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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紫山,敕封!

衛(wèi)莊匆匆離開。

而后。

秦牧給了張良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旋即。

他看向燕丹和公輸仇。

準(zhǔn)備把之前的事說完。

隨后。

他從袖中取出了一份圖紙。

正是照膽鑒功碑的煉制方法與其核心的道術(shù)陣法。

之所以直接給出煉制方法。

不怕圖紙失泄后對斬妖司造成影響。

是因?yàn)椤?/p>

此物被秦牧偷偷下了一門道法。

只要沾染過此物的人。

都會自動被照膽鑒功碑記錄下名字。

日后一旦有不對勁。

直接照名單拿人即可。

更何況。

此物的核心。

是要引人道氣運(yùn)和大秦國運(yùn)。

光有術(shù)法。

可做不到照膽鑒功碑那般神異。

將圖紙握在手中。

秦牧沉聲道。

“燕巨子,公輸族長?!?/p>

“此乃貧道偶得的一件道器煉制之法。”

“名為照膽鑒功碑?!?/p>

“可顯化功德,鑒別善惡?!?/p>

“紫山傳法開啟后?!?/p>

“道庭便會陸續(xù)傳下各種符箓道術(shù)。”

“貧道希望二位?!?/p>

“以此為基礎(chǔ)?!?/p>

“結(jié)合墨家與公輸家的機(jī)關(guān)之術(shù)?!?/p>

“為大秦?!?/p>

“為道庭?!?/p>

“研究出更多的道器?!?/p>

“墨家精于聚靈與守護(hù)。”

“公輸家擅長霸道與毀滅。”

“貧道希望。”

“墨家能側(cè)重于研究道器的質(zhì)。”

“追求精益求精?!?/p>

“煉制出威力強(qiáng)大的鎮(zhèn)派之寶?!?/p>

“而公輸家?!?/p>

“則側(cè)重于研究道器的量?!?/p>

“設(shè)法簡化工藝。”

“降低成本?!?/p>

“讓更多的道庭將士?!?/p>

“都能用上道器?!?/p>

“不知二位,可愿擔(dān)此重任?”

話音落下。

燕丹與公輸仇皆是呼吸一滯。

他們眼中爆發(fā)狂喜。

雖然他們剛剛就猜到了。

天師會對他們傳法。

但是。

他們卻沒有想到。

天師會直接將道器煉制之法傳授給他們!

一時間。

兩人都來不及去想自已分屬的方向。

當(dāng)即激動起身。

跪地恭聲道。

“在下何德何能?!?/p>

“能受天師如此厚愛!”

“天師大人放心?!?/p>

“在下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為道庭,為人道,煉制出最強(qiáng)大的道器!”

秦牧微微一笑。

隨后示意二人起身。

將圖紙遞出道。

“兩位先生請起?!?/p>

“此事事關(guān)重大,兩位可先行回去,好生參詳這圖紙?!?/p>

“若有不明之處?!?/p>

“可隨時來天師府尋貧道。”

“謝天師大人!”

兩人齊齊開口。

隨后同時伸出手去接了圖紙。

恰好。

兩人一左一右的各拿了一半。

燕丹和公輸仇當(dāng)即互相對視了一眼。

隨后。

他們強(qiáng)忍著自已獨(dú)占圖紙的心。

一起捧起了圖紙。

恭敬退回原地。

竟是。

坐都不愿意坐下。

看著兩人如此模樣。

秦牧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

他知道。

很多事,不是他能說兩句話就解決的。

于是揮了揮手。

讓兩人退下。

自已去解決吧。

反正。

最后道爺他只要有道器用就行了!

燕丹和公輸仇迫不及待的告退。

隨后。

前廳內(nèi)就只剩下了秦牧與張良。

秦牧微微一笑。

拿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道。

“子房先生?!?/p>

“久候了。”

張良眼眸微動。

笑道。

“能得天師大人單獨(dú)指點(diǎn)?!?/p>

“天下間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羨慕。”

聽著這馬屁聲。

秦牧感覺心里很舒服。

這可是。

后世大名鼎鼎的張良計(jì)的張良。

在給他拍馬屁!

唉。

千穿萬穿。

馬屁不穿嘛!

道爺這人就是俗。

愛聽這些話。

隨即。

他笑道。

“子房不必如此?!?/p>

“貧道之所以留你下來?!?/p>

“是因?yàn)椤?/p>

說著。

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絲帛。

其內(nèi)。

是關(guān)于青州的消息。

這是他回來后自已寫的。

本來。

他是打算單獨(dú)召請一下張良來議事的。

畢竟。

有腦子活絡(luò)的人不用。

非要自已想干嘛。

那不是浪費(fèi)人才嘛!

張良恭敬接過。

仔細(xì)閱讀起來。

片刻后。

他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當(dāng)他閱讀完絲帛內(nèi)容后。

他聲音艱澀道。

“天師大人?!?/p>

“這情報(bào)可曾確認(rèn)屬實(shí)?”

秦牧點(diǎn)頭道。

“八百里加急?!?/p>

“陛下也知道了此事?!?/p>

“陛下委托貧道處理青州之事。”

“依先生之見。”

“此事要如何處理為好?”

話音落下。

張良一愣。

隨后他就明白了。

這是天師大人在提拔他啊!

這是在有意給他施展才華,建功立業(yè),未來在道庭中更進(jìn)一步的機(jī)會!

否則。

以天師之能。

豈會處理不了這小小青州之事?

畢竟。

所謂的妖王在厲害。

難道能敵得過那一日。

東皇太一開啟幽冥之門后釋放的萬方惡鬼?

他瞬間感動不已。

而后站起身。

面色恭敬肅穆的開口道。

“子房不才?!?/p>

“但?!?/p>

“愿為天師大人,為大秦江山,盡一份綿薄之力。”

看著前后態(tài)度變化如此之大的張良。

秦牧眼眸微抽。

他好像……

算了!

能自我驅(qū)動就行!

隨后。

他不再多說。

只是慢慢品起了茶。

等待著張良計(jì)。

片刻后。

沉思完的張良緩緩開口道。

“天師大人?!?/p>

“兩日前。”

“咸陽城下天師大破妖鬼聯(lián)軍?!?/p>

“神威震懾宵小?!?/p>

“不出半月,必震驚天下。”

“那青丘妖王?!?/p>

“縱然遠(yuǎn)在青州,也必然對咸陽之戰(zhàn)有所耳聞。”

“其心中。”

“定然會對我大秦感到忌憚?!?/p>

“此時?!?/p>

“我等最不宜做的,便是大張旗鼓,調(diào)集重兵,浩浩蕩蕩殺向青州。”

“如此一來?!?/p>

“非但不能速戰(zhàn)速決,反而會打草驚蛇,逼得那妖王狗急跳墻?!?/p>

“使其準(zhǔn)備負(fù)隅頑抗?!?/p>

“屆時?!?/p>

“青州之地。”

“恐將戰(zhàn)火綿延,生靈涂炭?!?/p>

“就算打贏了。”

“青州也會化為白地?!?/p>

“于大秦不利?!?/p>

聞言。

秦牧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良所言,確實(shí)有理。

大規(guī)模用兵,動靜太大。

就算打贏了。

那也是輸。

和他之前想的自已帶人去處理。

不謀而合。

不過。

具體要如何處理呢?

念頭轉(zhuǎn)瞬。

他淡淡道。

“那依子房之見,當(dāng)如何行事?”

張良沉聲道。

“子房以為?!?/p>

“當(dāng)明暗同行?!?/p>

“明日。”

“紫山敕封授箓之后?!?/p>

“可將如今云集于咸陽城外的三十萬大軍遣散?!?/p>

“令其各自返回原駐州郡?!?/p>

“做出?!?/p>

“朝堂尚未收到青州急報(bào)消息的姿態(tài)?!?/p>

“如此一來?!?/p>

“便可麻痹那青丘妖王?!?/p>

“畢竟?!?/p>

“此妖想稱制建國,根據(jù)其之前的行為?!?/p>

“子房料定。”

“他會派探子前來查看咸陽動靜?!?/p>

“見到我朝大軍各自回返其駐守州郡?!?/p>

“此獠?!?/p>

“必會心中松懈?!?/p>

“此時?!?/p>

“天師大人只需?!?/p>

“挑選一些神職品級高絕的道庭仙官?!?/p>

“趁此獠松懈?!?/p>

“效仿昔日武安君白起,奇兵突襲,千里奔襲之策?!?/p>

“以雷霆萬鈞之勢?!?/p>

“直搗那青丘妖王老巢?!?/p>

“行斬首之舉?!?/p>

“定能將那妖王青丘一舉擒殺!”

“順利收復(fù)青州?!?/p>

“而那數(shù)萬妖狐……”

“諸般妖鬼初生,并無人道秩序?!?/p>

“不過是奉行弱肉強(qiáng)食的野獸?!?/p>

“一旦妖王授首?!?/p>

“其麾下那看似勢大滔天的妖狐大軍?!?/p>

“便會軍心渙散?!?/p>

“屆時?!?/p>

“只需天師大人振臂一呼。”

“那些欲在道庭求取功績,晉升神位的英雄豪杰?!?/p>

“定會蜂擁而至?!?/p>

“爭相清剿青州妖狐?!?/p>

“如此一來?!?/p>

“天師大人便是以最小的代價將這青州妖禍根除?!?/p>

聽完這番詳盡周全的謀劃。

秦牧臉上笑容燦爛。

不愧是謀圣張良!

這份戰(zhàn)略眼光。

這份大局觀。

這份對有靈眾生心態(tài)的拿捏。

確實(shí)是非同凡響!

將一切都考慮得如此周全。

幾乎是滴水不漏。

就算不生在這個時代。

生在后世。

那最低都是一個海王!

隨后。

他又想到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

若是這青丘妖王那么聰明。

派人上紫山看一看。

那不就發(fā)現(xiàn)道爺不在了?

看來。

他離開之前。

得吩咐兩個高階仙官駐守了。

避免妖狐看出破綻。

念頭微轉(zhuǎn)。

秦牧撫掌笑道。

“子房此計(jì)大妙,就依此策行事!”

他現(xiàn)在是越看張良越覺得順眼。

越覺得這小子簡直就是是最佳‘賢才’。

看來。

貧道的首席軍師。

非子房莫屬了!

這小子。

不僅腦子好用,說話還好聽。

誰不喜歡呢!

隨后。

再商議了一番。

時間已經(jīng)快到午時了。

本來秦牧是要留張良吃飯的。

但是張良卻知趣的告退了。

或者也不叫知趣吧。

畢竟……

秦牧喜歡吃辣的!

張良不好這口。

辣屁股!

看著張良的背影。

秦牧起身。

他直接走向了用餐所在的殿宇。

而后。

命人將張伯君叫過來。

孩子苦練了那么久的道法。

總得給點(diǎn)好吃的。

皇帝都不差惡兵呢!

片刻后。

張伯君來了。

一見秦牧,他就恭聲道。

“參見道主!”

秦牧微微點(diǎn)頭。

看著張伯君那慘白的臉。

他語氣溫和的開口道。

“伯君?!?/p>

“來,坐下先吃點(diǎn)飯,然后再去練習(xí)?!?/p>

聞言。

張伯君目露感動。

當(dāng)即落座。

沒過多久,影密衛(wèi)就開始端著一碟碟菜肴來了。

一開始。

張伯君還沒有什么在意的。

直到……

為什么所有菜都有那么多的紅油?!

那濃郁的嗆辣味是什么玩意?!

秦牧一臉享受的聞了聞刺鼻的辣味。

這個世界。

也是有些好處的。

那就是。

辣椒莫名其妙的在南越之地出現(xiàn)了。

而趙佗。

每年都酷酷往咸陽送。

這才讓道爺這個無辣不歡的。

沒能食欲不振!

這是大功!

隨即。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腰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

秦牧還一邊笑著讓張伯君不用客氣。

多夾點(diǎn)。

不要拘束。

就當(dāng)家里了!

張伯君欲哭無淚。

他……

他不吃辣的??!

他是渭水河神啊!

但是……

他不能掃了道主的興!

一頓飯。

最后張伯君艱難的吃完。

就是秦牧怎么看。

怎么覺得。

張伯君的嘴巴好像有點(diǎn)腫?

但是。

天師大人覺得肯定是自已看錯了。

天生神圣的嘴巴怎么可能會腫!

吃完飯后。

秦牧將張良的謀略寫了一份。

然后命影密衛(wèi)遞入宮中。

之后嘛……

諸事已畢的天師大人。

直接去休息了。

時間。

很快到了第二日的凌晨。

秦牧走出天師府。

府外。

數(shù)百名影密衛(wèi)。

早已在此等候。

隨后。

他登上了那輛由嬴政特賜。

象征著天師尊貴身份的九龍沉香輦。

車輦緩緩啟動。

朝著紫山而去。

這一次。

嬴政卻是沒有與秦牧同乘。

因?yàn)椤?/p>

他早已先一步抵達(dá)了紫山之巔,負(fù)手立于那九層祭天法壇的最高處。

玄色的十二章紋袞服在山風(fēng)中獵獵作響。

俯瞰著下方那黑壓壓一片。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文武百官與諸子百家。

他在想。

那青丘妖王。

有沒有如天師所言。

派了探子而來呢……

當(dāng)秦牧乘坐九龍沉香輦,緩緩抵達(dá)紫山腳下時。

李信、楊端和。

以及王翦、王賁、蒙恬、蒙毅等一眾已受仙官神職的帝國重臣。

立刻上前恭迎。

“恭迎天師大人!”

山呼海嘯般的恭迎之聲。

響徹云霄。

秦牧走下車輦微微頷首。

示意眾人免禮。

隨即。

他著那條錦繡紅毯。

緩緩而行。

每踏出一步。

山道兩旁的人。

便會發(fā)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與吶喊。

“天師大人神威!”

“道庭萬歲!”

“恭迎天師登壇!”

人群之中。

農(nóng)家弟子劉邦。

此刻更是激動得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

神位,仙官!

今日。

定然是他劉邦一飛沖天之日!

念頭微轉(zhuǎn)。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

同樣神情激動。

卻又帶著幾分不安與忐忑的農(nóng)家之人。

陸清和。

看著對方面色的忐忑。

他內(nèi)心冷笑不已。

陸清和這廝。

謊報(bào)軍功。

簡直是愚不可及!

今日。

他倒要看看。

這廝如何收場!

劉邦的眼神之中。

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

天師大人那看似隨意的功績核查安排。

其背后。

定然隱藏著更深的用意。

那些膽敢弄虛作假,欺上瞞下之輩。

今日。

怕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了!

也就是這時。

秦牧登上九層法壇。

他對嬴政微笑行了一禮。

而后。

轉(zhuǎn)身看向了眾人。

今日。

立威。

演戲。

查妖。

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