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王悍怔了怔。
指了指自己,“我嗎?”
那道虛影直接到了王悍跟前,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王悍是又高興又緊張。
船上的恐怖存在一念之間就能讓王悍重開。
聞人懸海平??倳煌}一下,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扛事,“你們兩個干聊不得口渴嗎?我也跟著一起去,我給你們添茶倒水好不好?”
那道炁體虛影不會說話,只是轉(zhuǎn)瞬之間就消融在了空氣之中。
初六也要跟著,王悍立馬道,“你帶著阿風(fēng)和若彤先離開,對方應(yīng)該不會針對我什么的,而且還有騷海跟著我,問題不大?!?/p>
說完話王悍朝著那艘船走了過去。
穿過村子的時候,瞭村的村民紛紛看了過來,許多人都認出來了王悍和聞人懸海。
老坨子連忙喝斥道,“從我們瞭村滾出去!”
說這話一來是剛才那幾個凌云觀的人死的場面太震撼了,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陰影,老坨子誤以為王悍沒有看到凌云觀的那幾個人是怎么死的,這樣說話是為了救王悍,二來是有先祖在這里,背后有人撐腰,不得拿出來一點氣勢,好讓王悍以后不再來了。
可沒想到王悍仿佛是沒有聽見一般,徑直朝著瞭望臺的方向走去。
老坨子一看這情況,“你這個楞頭后生想干啥?我們瞭村的先祖在這里,你知道我們的先祖有多恐怖嗎?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蟲子一樣簡單,快點滾回去!”
說話的時候老坨子還沖上前來推搡了一把王悍。
剛才王悍在村外,老坨子并沒有看到有人邀請王悍。
王悍解釋道,“你們先祖可能要邀請我上去坐會兒。”
老坨子招呼人推搡了一把王悍,“我看你是沒睡醒在這兒說胡話呢!”
看到王悍不走,老坨子壓低聲音道,“年輕人,我不是危言聳聽,快點回去,我這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您老是為了我好,但我真真兒是被你們的先祖邀請過的!”
“你吹牛逼還不打草稿呢怎么?你當(dāng)你是誰就讓我們先祖邀請?”
王悍剛想要說點什么。
但見從瞭望臺之上,炁體和邪氣涌動,一左一右,每隔一米就會出現(xiàn)一道虛影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一直到了王悍面前。
這前所未見的一幕直接給老坨子以及瞭村的所有人都整懵了。
白玉京回過頭看向了王悍不由得怔了怔。
想不明白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待遇。
老坨子和瞭村村民神色錯愕之間給王悍讓開了一條路。
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震撼是一重接著一重,幾乎一輩子都在這個小山村的人,無法領(lǐng)會這種手段的玄妙,但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先祖非常無敵,這個年輕人也不是個什么普通人,更不是他口中的什么電視臺來的。
王悍掃了一眼已經(jīng)成了干尸的熊安歆,不得不說,這一趟來能看到這艘船,還得感謝熊安歆,要不是有這個傻籃子誤打誤撞來了這么一出,這艘船也不會出現(xiàn)。
登上瞭望臺,瞭望臺上面有一個巨大的銅鏡,上面還刻著晦澀難懂的符文。
王悍左右一掃之后,順著板子朝著那艘船上面登了上去。
聞人懸海跟在后頭,可沒想到,走到一半兒,聞人懸海被一股柔力推的下去了,聞人懸海楞是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悍上了船,板子也被收了回去。
船上彌漫著腐朽的氣息,那個氣息又好聞又難聞,有點像是停尸房里噴了名貴香水。
王悍踩著甲板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甲板上空無一人。
王悍在這里感知幾乎是被降維打擊,只能通過自己的耳朵去聽。
船的另外一邊傳來動靜。
王悍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老人正在畫畫。
老人給人的感覺就很有氣勢。
和千年老處男黃念奴不一樣,黃念奴帶著一股老子天下前三甲的傲氣,老人則是帶著股你敢不合天道就送原地超度套餐的殺氣。
老人不說話,王悍也不敢弄出動靜,就在旁邊安靜的看著。
不得不說,老人的畫功著實不錯。
那小油畫畫的,不管是俗人還是所謂的高雅人士看了都得豎起來一根大拇指夸一聲好看。
就這樣過了足足半個小時。
老人停筆欣賞著自己的畫作,背對著王悍詢問道,“你覺得我這副畫畫的如何?”
“很好看。”
“說實話?!?/p>
“從俗人的角度來說,很黃,不管是人物的動作還是表情都被顏色的明暗變化襯托的淋漓盡致,豐腴卻又不臃腫的軀體在那寥寥幾筆的線條之下躍然紙上,尤其是那兩個地方的點睛之筆更是給這幅畫賦予了靈魂!”
老人放下畫筆,聞言笑了出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王悍。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專門找你登船?”
“要么是見過我叫我來敘舊,要么是有事情要問我。”
老人再度笑了笑,坐了下來,又招呼王悍也跟著坐了下來。
“那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船上就您一個?”王悍上船之后,發(fā)現(xiàn)這么大的一艘船上面似乎只有眼前這個老人一人。
老人悵然道,“船上有很多人,但歸根結(jié)底,其實也只有我一個!”
王悍似乎是聽懂了老人說的話,這就又涉及到了“我”的問題上。
“你對長生不死怎么看?”老人再度問道。
“累了坐著看,不累站著看,心情好了還能倒立著看?!?/p>
老人不由得笑出了聲,“那如果給你一個長生的機會你要不要?”
“那要看有沒有什么附加條件,畢竟這世界的運行規(guī)律逃不過一個平衡,有得就有失?!?/p>
老人聽到這話之后不由得悵然嘆了一聲氣,“忘了說了,我叫莊敬堯,在這艘船上已經(jīng)...好久好久了,都已經(jīng)忘卻了時間,是做到了不死不滅,可這漫長的歲月一直困頓在這囹圄之內(nèi)!如墮無間!”
王悍不由得想起來了很久之前,去懺悔島的時候,在海底碰到的那副場景所產(chǎn)生的感悟。
莊敬堯悵然道,“無數(shù)個歲月,一個人,在這偌大的船上,得到了長生不死,可在這里又能做什么?”
王悍不假思索的回復(fù)道,“一個人?在這里?裸睡唄!”
莊敬堯醞釀了半天的情緒直接被王悍一句話干無語了。
沉默了好長時間之后,莊敬堯再度道。
“請你登船,有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