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睿的話,甄菀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沉默了一會,有些惆悵的說道:
“如此一來,哀家反而不太好收拾他了?!?/p>
“霍軍身為我大周朝臣子,本應無條件效忠于太后娘娘您,如今卻持中立之態(tài)左右觀望,這分明是未盡臣子本分,已然是對您的不敬,娘娘您收拾他,于法于理都站得住腳。”
被王睿一番開導,甄菀點點頭說道:
“你說的對,他霍軍既然是我大周朝的臣子,就應當無條件效忠于哀家,效忠于當今圣上。但他卻想看我和曹坤誰贏站誰,已是對哀家,對皇上的大不敬!”
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收拾霍軍的借口后,甄菀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的王睿繼續(xù)說道:
“那你有什么計劃,說給哀家聽聽?!?/p>
看著甄菀那張絕美的妖艷的臉蛋,王睿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
“娘娘,奴才聽說開陽有些日子沒下雨了,今年糧食恐怕要絕產(chǎn)了?!?/p>
看到王睿突然關心起下不下雨的事情,這讓甄菀皺著眉頭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
面對甄菀的不解,王睿湊到耳邊小說道:
“南方旱成這樣,娘娘您就說要去天壇求雨,救老百姓,這事名正言順。然后讓霍軍帶著他的人全程護駕,還得提前讓他把沿途崗哨怎么擺,誰守哪都報清楚,逼他把責任擔起來。等求雨那天,御駕走到天壇附近,咱們安排好的假刺客就假裝沖出來,不用真動手,只要鬧出要行刺的動靜就行,然后咱們就可以就定他個護駕不力的罪!”
說話的時候還故意往她的耳孔里吐熱氣,導致甄菀仿佛被觸電了一般,死死的攥著手。
王睿說完悄悄話后,站直身體繼續(xù)說道:
“雖然曹坤會力保霍軍,但咱們也可以趁機把云貴妃之父云衛(wèi)堯調(diào)到駐京大營,等后期霍軍倒臺后,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九門提督交給云衛(wèi)堯了?!?/p>
甄菀沒怎么聽進去王睿的計劃,畢竟那種酥麻感現(xiàn)在還沒有消散呢。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甄菀有些擔憂的說道:
“可是哀家怕曹坤會聯(lián)合霍軍,趁此對哀家不軌?!?/p>
“奴才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娘娘您留在宮中,讓皇上去天壇求雨。”
“萬一傷到皇上龍體怎么辦?”
“奴才會全程守護在皇上身邊,絕對不會讓皇上受到任何傷害。況且刺客是假的,娘娘您就放心吧?!?/p>
這個計劃雖然有一些風險,但既然是王睿提出的,想必沒有問題。
所以甄菀基本上沒怎么猶豫就同意了。
“假刺客的事情哀家會安排,至于皇上,哀家就把他交給你了,你務必保護皇上周全,要是皇上少了一根頭發(fā),就算你死十次,也抵不了這個罪!”
王睿急忙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奴才謹遵懿旨,定然確保皇上萬無一失!不過…”
“不過什么?”
王睿緩緩抬起頭,看著甄菀費解的眼睛問道:
“要是皇上自己掉頭發(fā)呢?娘娘也要治奴才的罪嗎?”
甄菀:…
皇上要去天壇祈雨的事情第二天就在朝會上提起了。
對于這種事情,官員們也沒什么好反對的,紛紛表示支持。
丞相府。
“老爺,老奴聽說太后娘娘病了,去不了,由惠太妃帶著皇上去。”
聽著老杜的匯報,正在斗鳥的曹坤不屑的說道:
“甄菀肯定是怕被我弄死在外面,所以不敢去祈雨。”
“不過老奴聽說王睿會跟隨皇上一起去天壇祈雨?!?/p>
聽到王睿也去,曹坤微微一頓。
轉(zhuǎn)過頭看著老杜質(zhì)問道:
“他真的去?”
“應該不假?!?/p>
看到事情是真的,這讓曹坤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那這機會不是來了么?!?/p>
看到曹坤要在皇帝祈雨的時候?qū)ν躅邮郑隙偶泵μ嵝训溃?/p>
“負責安護駕的是霍軍,若是王睿出了事,那霍軍也肯定會受牽連。”
“無妨!到時候我會力?;糗姷?,況且甄菀身后的軍師若真是王睿,那王睿死了,甄菀就會變成無頭的蒼蠅,哪怕霍軍倒了,我還怕收拾不了甄菀?”
“那萬一王睿不是給太后出謀劃策的人呢?”
對于老杜這個擔憂,曹坤沉默了。
片刻后,他目光堅定的說道:
“我覺得王睿是,自從他開始背叛我成為甄菀的人后,甄菀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如果說這一切和他無關,我是不信的。”
看到曹坤主意已定,老杜也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三天后。
慈寧宮。
“皇上,南方旱了快三月,田里的莊稼全枯了,老百姓連水都喝不上了,再這么下去,怕是要餓死幾百萬人!”
太后靠在軟榻上,捂著心口輕咳兩聲,臉色透著病氣。
“哀家本想親自去天壇求雨,可這身子實在撐不住,走路都發(fā)虛,如今這事兒,只能托付給你了。你是大周朝的天子,代表皇室去祈求上天降下甘霖,既合規(guī)矩,也能安百姓的心?!?/p>
雖說小皇帝智力低下,但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的。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說道:
“母后,我想拉屎!”
甄菀:…
看到小皇帝這二百五的樣子,甄菀覺得自己都多余裝這個病。
招呼奴才帶著小皇帝去出恭,甄菀看著站在一旁的王睿叮囑道:
“一定要確?;噬系陌踩!?/p>
“請娘娘放心,有奴才在,皇上定然不會有任何事情。”
“那哀家就把皇上交給你了?!?/p>
“嗻。”
說話的功夫惠太妃走了進來,見狀甄菀急忙開始假咳嗽。
惠太妃走到床邊,看著咳嗽不止的甄菀關心道:
“太后娘娘,您這咳嗽的怎么這么嚴重,太醫(yī)看過了嗎?”
“看過了,只是傷風而已,不礙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說完話甄菀抓著惠太妃的手,囑托道:
“玉芝,我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去祈雨,詠蓉她們幾個還沒和皇上大婚,按規(guī)矩沒資格代皇室行祭天之事。思來想去,這宮里也就你身份合適,又穩(wěn)妥可靠,只能托付你替哀家走這一趟了?!?/p>
玉芝立刻屈膝行了一禮,斬釘截鐵道:
“太后娘娘您安心養(yǎng)病,千萬別為祈雨的事操心。嬪妾雖不敢說能立刻求來甘霖,但定會按祭天的規(guī)矩一步步辦妥當,替您為天下百姓祈福,絕不讓您失望!”
“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等你順利歸來,哀家再好好賞你?!?/p>
二人客套了一番,小皇帝也拉完屎了。
王睿沖著甄菀點了點頭,隨后便跟隨著惠太妃以及小皇帝等人離開了慈寧宮。
因為南方大旱正緊,皇上要去天壇祈雨,本是為蒼生求活路,可眼下這光景要是還擺著浩浩蕩蕩的儀仗,帶著密密麻麻的侍衛(wèi),反倒像皇室不顧民間疾苦,傳出去定要遭人非議。
于是太后甄菀借此為由要求隨行人員一概精簡,御林軍侍衛(wèi)只留夠用的人手,不求排場,只求把這個雨給求了。
可沒人知道,人少了,護駕的人手自然薄弱。
那些早安排好的假刺客,才能更順理成章地驚了皇上的御駕,讓霍軍背上護駕不力的大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