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甄菀都沒睡。
她不睡覺也就罷了,還讓王睿留在寢宮陪著她等消息。
因?yàn)闆]有電話手機(jī)互聯(lián)網(wǎng),所以前線的消息哪怕是八百里加急,也得一周的時間能傳到京城。
所以整整一周,王睿都被迫留在寢宮陪著甄菀,不能回值房去誰家。
這天,三更天。
王睿打了個哈欠,眨了眨含著淚珠的眼睛,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熟睡的甄菀,暗罵這個女人實(shí)在是太歹毒了。
自己睡的跟個死豬似的,卻讓老子在這里守著。
在心里狠狠地問候了一邊她的祖宗十八代,悄悄地走到錦蕓身邊小聲說道:
“你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守著呢?!?/p>
面對王睿的好心,錦蕓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遇到這種大事,我們這奴才的也幫不上娘娘什么忙,只能守在她身邊陪著她了?!?/p>
看到錦蕓不想去休息,王睿也就沒堅(jiān)持,從懷里掏出帕子,把里面的包子遞給了她。
“這包子我用身體溫?zé)崃?,你就湊合著吃吧?!?/p>
看著保留體溫的包子,錦蕓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這個男人,對自己可真好啊。
就在錦蕓接過包子準(zhǔn)備一會出去吃的時候,寢宮的門突然被人推開,蘇德陽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
錦蕓被嚇了一跳,急忙把包子塞進(jìn)了衣服里。
看著她那隆起的胸膛,王睿驚訝的說道:
“好家伙,直接提升了一個緯度啊!”
錦蕓哪里能聽懂王睿的話,但順著他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胸口,才發(fā)現(xiàn)他在暗指什么。
嬌羞不已的她急忙伸出小拳拳打了他一下,隨后紅著臉離開了寢宮。
蘇德陽沒有心情看他們兩個打情罵俏,急忙走到鳳塌前看著熟睡的甄莞焦急的說道:
“娘娘,不好了!”
甄菀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臉色焦急的蘇德陽瞬間就清醒了,急忙坐起來問道:
“怎么就不好了?”
“奴才剛剛從兵部回來,聽兵部小吏說尚耿孔佯攻南湖,實(shí)則是從北河、屏海兩地對南湖進(jìn)行了包抄。尚耿孔的山地營已突破防線,此刻正往南湖后方推進(jìn)。屏海那邊更糟,敵軍船隊(duì)繞開駐軍大營,直接截?cái)嗔四虾募Z草通道,現(xiàn)在南湖的五萬大軍都被困住了!”
看到果然讓王睿猜中了,甄菀急忙問道:
“那廉親王怎么做的?”
“奴才聽說他今早得知消息后,就下令封鎖消息,不準(zhǔn)任何人上報(bào)娘娘!”
看到廉親王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封鎖了,甄菀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后突然問道:
“小睿子在哪兒?快讓他過來!”
王睿急忙走到鳳塌前,看著甄菀耐心的說道:
“娘娘不要著急,您現(xiàn)在一定要穩(wěn)住,不然您都慌了,那下面的大臣也會跟著慌?!?/p>
甄菀這么著急見王睿,就是怕他偷偷的跑路。
看到他還在,那就沒什么好慌的了。
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甄菀看著蘇德陽說道:
“你繼續(xù)去兵部打探,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要及時向哀家匯報(bào)!”
“嗻!”
在蘇德陽離開后,甄菀閉著眼睛扶著額頭說道:
“尚耿孔果然按照你之前推測的用南湖當(dāng)餌,把朝廷的五萬大軍困在了原地?!?/p>
王睿遞過一杯溫茶說道:
“尚耿孔若是想速勝,就只有從北河、屏海兩地對南湖包抄這一險棋。其實(shí)也不壞廉親王輕敵,那兩地崇山峻嶺,大軍行兵本就難如登天,換做旁人,怕是也會覺得這招行不通?!?/p>
“那尚耿孔為什么還能成功從這兩地包抄南湖?”
對于這個問題,王睿低著頭想了想后說道:
“奴才猜測尚耿孔可能養(yǎng)了一支專走峭壁險道的兵馬。又在屏海那邊又買通了漁民,借小漁船運(yùn)輕兵,這兩步棋,正好打在了廉親王的盲區(qū)里。如今南湖被圍,糧草斷了三日,再過兩日,怕是不等尚耿孔動手,軍中自會先亂?!?/p>
聽著王睿的猜測,甄菀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后,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尚耿孔這次造反準(zhǔn)備的非常充分,哀家真擔(dān)心朝廷…”
甄莞話沒有說完,但王睿也聽出來她是怕朝廷抵不過尚耿孔的攻勢。
在南湖三處戰(zhàn)略要地淪陷后,朝廷士氣低落,怕不是要兵敗如山倒??!
王睿自然知道這一點(diǎn),于是他低聲說道:
“剛開戰(zhàn)就丟了三處要地,這足以證明廉親王用兵不當(dāng),正好能借此事讓他交出兵權(quán),只要兵權(quán)到手,咱們才有機(jī)會扭轉(zhuǎn)戰(zhàn)局。”
“通過此事讓他交出兵權(quán)不難,但他肯定不會就這樣把兵權(quán)拱手讓給哀家,怕不是要在暗地里搞小動作,讓下面的人不聽咱們的話啊?!?/p>
“所以奴才提議由詠林河任平叛大將軍,只要詠林河能打出勝仗,那便能打出朝廷的氣勢,下面的人是為朝廷辦差,又不是為他廉親王辦差,哪怕是墻頭草還知道跟著勝利者倒呢,娘娘您說是不是?”
面對王睿的明示,甄菀略作思索后,目光堅(jiān)定的說道:
“那就明天在朝會上治廉親王指揮不利的罪!”
“奴才在提醒娘娘您一句,可以治廉親王的罪,但不能太狠了,不然很容易狗急跳墻?!?/p>
你別上來就直接就要把廉親王砍了,那人家肯定直接當(dāng)庭就造反!
到時候你甄菀每被尚耿孔活捉,反而被自己人給彈劾了。
聽著他的提醒,甄菀看著他問道:
“那你要哀家怎么做?”
“你這樣…”
…
朝會。
“廉親王,前線戰(zhàn)事如何?”
面對甄莞的詢問,廉親王低著頭說道:
“回太后,前線一切盡在朝廷的掌握之中!”
“哦?所謂的掌握之中,就是指南湖大營的五萬兵馬被尚耿孔的兵馬給圍困住了,成了待宰的羔羊?qū)???/p>
廉親王自然知道這么大的事情瞞不住甄莞,但他也絲毫不慌,抬起頭看著甄菀那冰冷的雙眼說道:
“臣這計(jì)叫做以退為進(jìn),讓尚耿孔把戰(zhàn)線拉長,戰(zhàn)線越長,糧草補(bǔ)給就越難,不出幾日叛軍自己就會跑回南疆。娘娘還是管理好后宮,軍事上有臣等人呢。”
看到廉親王說出這句話臉都沒紅,這也是把甄莞給氣笑了。
“哀家本來不應(yīng)該管理軍事,但一開戰(zhàn)變被叛軍把南湖給圍住了,現(xiàn)在坊間已經(jīng)傳出我大周朝要完了的謠言了。為了安撫黎民百姓,哀家不得不站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