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黎麥看到周頌言安排的高級病房,眼前一黑。
這人是不知道普通老百姓的不易啊,他們是住的起高級病房的家庭水平嗎?
黎詩蓉看見病房的環(huán)境倒是很滿意:“行,就這吧?!?/p>
黎麥跑出去給周頌言打電話,周頌言正在開會,但看到是黎麥的電話,他沒有猶豫地接起來:“寶貝,想我了?”
下面一群高管驚掉下巴。
這用詞!
這語氣!
確定是從他們冷酷霸道的周總嘴里說出來的?
嗯,沒錯,就是從他們冷酷霸道的周總嘴里蹦出來的!
接下來,他們看見冷酷的周總已經(jīng)變成奶狗周總,持續(xù)輸出讓他們驚悚的話。
“寶貝,別擔(dān)心,所有費用我來出?!?/p>
黎捂著太陽穴:“周頌言,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我不會讓你出錢。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們換一間普通病房,兩人間的那種就行。”
“麥麥,你不要跟我客氣,我的就是你的,我整個人都是你的?!?/p>
高管們:“……”
黎麥咳了一聲,忽略周頌言發(fā)神經(jīng)的話:“你要是不換,我們不住了?!?/p>
周頌言急忙道:“行行行,給你換,別生氣?!?/p>
周頌言掛了電話,看了一眼一群張著嘴巴的高管,吩咐孫元杰:“讓明希醫(yī)院那邊給他們換到普通病房。”
孫元杰笑著應(yīng)了一聲,起身出去打電話。
黎詩蓉被換到普通病房,跟一位老太太住一間,臉拉得長長的。
“我不習(xí)慣跟人一起住,晚上睡不著?!?/p>
鄭安澤:“媽,你忍一忍,等做完手術(shù)康復(fù)之后,我馬上帶你回家?!?/p>
鄭安澤很慶幸醫(yī)院給換了病房,私立醫(yī)院的高級病房,他承擔(dān)不起。
黎詩蓉也不好再說什么,勉強同意住下。
沒看到黎麥,黎詩蓉不高興地說道:“這就不見人影了?果然,不能指望她。”
“阿澤,媽以后就靠你了,我就當(dāng)沒養(yǎng)過那丫頭?!?/p>
鄭安澤:“媽,你別這樣說,麥麥為了找醫(yī)院跑上跑下,也不容易?!?/p>
“誰知道她找沒找,還是直接訂了這里?!?/p>
“我這剛住下,她就躲起來了,是害怕我讓她晚上留下來陪床吧?!?/p>
話音剛落,黎麥?zhǔn)掷锉е鴥蓚€盆進來,另一只手拎著一個袋子,里面是些日用品。
氣氛有些尷尬。
鄭安澤笑了一下,試圖打破尷尬:“麥麥,你是去買這些東西了啊,我們還以為你走了。還是你細(xì)心,我都沒想起來?!?/p>
黎麥沒接話,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把東西放地上,轉(zhuǎn)身就走了。
黎詩蓉捂著胸口:“你看她什么德性,還給我們甩臉子。走了好,我也懶得看見她?!?/p>
“媽,少說兩句吧?!?/p>
黎麥坐上車,胸口悶悶的,打開車窗,讓冷風(fēng)飄進來。
寒風(fēng)刺骨也減輕不了心里的痛。
她討厭自已不夠狠心。
就算幫了忙也落不下一句好,可她還是做不到撒手不管。
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她撥通丞丞的電話。
“媽媽?!?/p>
丞丞軟萌萌的聲音傳來,黎麥嘴角終于露出笑意。
她溫聲問道:“在爺爺和祖奶奶家開心嗎?”
“開心啊,爺爺給我買了很多玩具,廚房的王奶奶做的全是我愛吃的。”
“有沒有說謝謝?”
“忘了。”
“明天記得說,丞丞是個有禮貌的寶寶?!?/p>
“知道了媽媽,我明天就說。媽媽,外婆來了嗎?”
“嗯?!?/p>
“她有沒有罵你?”
“……沒有?!?/p>
“她要是罵你,你罵回去?!?/p>
“丞丞,我罵你,你會罵媽媽嗎?”
“不會?!?/p>
“那媽媽也不能罵外婆啊?!?/p>
丞丞:“不一樣,媽媽愛我,罵我是為我好。外婆不愛你,罵你是沒事兒找事兒?!?/p>
黎麥:“……”
她無奈地笑了笑:“你挺會總結(jié)。時間不早了,睡覺?!?/p>
“媽媽晚安?!?/p>
“晚安?!?/p>
黎麥掛了電話,心情好多了,開著車回家。
……
黎麥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周頌言來了。
黎麥站在門口睨著他:“我要睡覺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p>
說著就要關(guān)門。
周頌言一只腳伸了進來抵住門,沒怎么費力氣地擠了進來。
把黎麥拽進懷里,低頭壓過來。
黎麥伸手擋住他:“不許親我,你感冒了。”
周頌言頓住,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不舍地放開她。
周頌言越過她去了衛(wèi)生間。
黎麥以為他上廁所,沒一會卻聽見浴室傳來水聲。
那家伙在洗澡。
又過了五分鐘。
周頌言出來了,腰間系著她的浴巾。
黎麥眼前一黑,撲過去就想拽走浴巾,到跟前的時候剎住了車。
周頌言靠在門框上,閑散恣意地看著她:“想要就拿走,我赤裸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過?!?/p>
黎麥:“……”
她默默縮回手,盡量不去看他的腰腹,那里都是緊實的肌肉。
“誰讓你用我的浴巾了?你用了我還怎么用?”
周頌言聳了一下肩:“我洗完澡沒有東西擦,也沒有衣服穿,只能用你的?!?/p>
黎麥腳尖轉(zhuǎn)了一下,背對著他,胸口起伏。
“這么晚了,你不回家跑我家洗澡,有病啊你!”
“嗯,你說我有病我就有病吧?!?/p>
黎麥:“……”
她感覺又往棉花上打了一拳。
“請你穿上你的衣服離開!”
“我的衣服臟了。”
“那就穿著你的臟衣服離開。”
“咳咳咳……”
周頌言突然掩唇咳嗽起來。
黎麥轉(zhuǎn)過頭去看他,皺了皺眉:“你吃藥了嗎?”
“忘了,今天一直開會,我連晚飯都沒吃……”
黎麥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周頌言跟過去,站在她身后,嘴角快咧到耳根后面。
沒一會兒,黎麥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餛飩出來。
周頌言坐過去吃餛飩的時候,黎麥拿著一包感冒沖劑撕開倒進碗里,加熱水,再用筷子攪勻。
黎麥端著藥過來,發(fā)現(xiàn)周頌言已經(jīng)把餛飩吃完了,湯都喝了個干凈。
她抿抿唇,把藥放他面前,拿著碗去洗。
周頌言喝完藥,端著碗跟過去。
黎麥低頭,看著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冷冷道:“拿走?!?/p>
周頌言嘆口氣,不舍地放開她。
黎麥洗了碗,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看見周頌言的衣服隨意丟在水池里。
她又繞出去找了個袋子,把他的衣服裝起來。
她當(dāng)了幾年秘書,知道這種衣服都得干洗。
等她出來的時候,沒看見周頌言。
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當(dāng)她打開房門,周頌言大喇喇躺在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