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下擺鉆進來一只細滑的手。
周頌言身體一僵。
啞聲問:“不累?”
黎麥沒回答,濕熱的唇貼在他露出來的鎖骨處,貝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呲!”
周頌言倒抽一口氣。
“不想睡覺了是吧?”
黎麥:“我明天又不用上班?!?/p>
周頌言:“……”
他抓住她的手,磨搓著包著創(chuàng)可貼的手指:“怎么弄的?”
“花盆碎片劃的。”
“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辦正事兒?!?/p>
黎麥抬起頭封住他的唇。
主動撩撥的后果就是被折騰到凌晨三點,累得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倒頭就睡,周頌言抱她去清洗,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早上,丞丞起床后等啊等,等啊等,爸爸媽媽沒有一個起來。
他肚子好餓,找了點面包啃。
一邊想著,媽媽可從來不睡懶覺的,今天怎么回事?
他想去敲門的,又怕爸爸兇他。
唉,算了,讓他們睡吧。
不過面包沒有媽媽做的飯飯好吃,他還是喜歡媽媽做的飯飯。
……
融正集團。
孫元杰看了好幾眼周頌言的辦公室,又看了一眼腕表。
已經(jīng)上午十點了,老板是不來了嗎?
還有幾份文件等著他簽呢。
要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孫元杰猶豫了一會兒撥出電話。
鈴聲響了半天才被人接起。
“喂。”
孫元杰:“……”
這是還在睡覺?
他咳了咳提醒道:“周總,有幾份文件等著您簽,另外,中午您和周董跟盛世的盛董有個飯局。”
孫元杰說完,那邊好半天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老板說:“乖,再睡會兒?!?/p>
孫元杰:“……”
這話肯定不是對他說的。
隨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電話掛斷了。
孫元杰:“……”
老板跟黎小姐好了之后,對工作懈怠了,陷在溫柔鄉(xiāng)里,上班都不積極了。
黎麥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周頌言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下床,開門去了次臥洗漱。
路過兒童房的時候看見丞丞已經(jīng)在上課。
老師恭敬地跟他打招呼:“周先生?!?/p>
周頌言點了一下頭,走到丞丞身邊,在他頭頂揉了兩下:“別去吵媽媽,她在睡覺,我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午餐過來?!?/p>
丞丞清澈的大眼睛盯著他:“媽媽怎么了?”
周頌言面不改色道:“昨晚沒睡好。”
丞丞還想問什么,周頌言已經(jīng)出去了。
他眉毛緊緊皺著,小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
周頌言走進公司,看見了韓英。
眼神瞬間冷下去。
韓英想上前跟他說話,周頌言腳尖一轉(zhuǎn),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韓英頓在原地。
兒子還是不肯理她。
韓英來到周敬天的辦公室。
周敬天看見她也是臉色一沉:“你怎么來了?”
韓英自來熟地往沙發(fā)上一坐:“上次的事我們還沒有說清楚,媽一味包庇黎麥和那個孩子,所以我來公司找你?!?/p>
周敬天:“我說過了,丞丞是我們周家的孩子?!?/p>
韓英:“都沒做鑒定,怎么知道是不是?”
周敬天站起身走了過去,掏出一張紙拍在她面前:“看清楚了,丞丞就是頌言的孩子!”
韓英狐疑地拿起鑒定報告,看到上面的結(jié)論,脫口而出:“這份鑒定報告不會有問題吧?”
周敬天的臉色更難看了。
“韓英,你要是來挑事兒的,請你馬上離開!”
韓英撇撇嘴,放下鑒定報告。
“行了,是就是吧,我這也是為了周家著想,怕你們被騙?!?/p>
周敬天:“還有事嗎?沒有趕快走!”
“敬天,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周敬天無語:“韓英,我們怎么離婚的,你不知道嗎?”
“我……”
“行了,難聽的話我不想多說,你趕快離開?!?/p>
……
韓英出了融正集團給好友打去電話一頓訴苦。
好友:“韓英,你現(xiàn)在離婚了,想不想跟周敬天復婚???”
韓英:“我們當初離婚鬧得不愉快,怎么復婚?周敬天還在恨我?!?/p>
好友:“你看啊,周敬天這么多年都沒有再娶,說明什么?”
韓英:“說明什么?”
“說明他心里還有你,他一直在等你回頭啊?!?/p>
韓英:“……”
她不確定地問:“真的是這樣嗎?”
好友:“肯定是?。∠裰芫刺爝@樣地位的男人,他要是想再娶,多的是女人想嫁給他,但他沒有,二十年了依然單身,心里肯定裝著人,那個人就是你。”
韓英心口快速跳了幾下。
好友的分析似乎有點道理。
好友繼續(xù)道:“周家現(xiàn)在在京市如日中天,你干脆跟周敬天復婚吧,融入到周家,你兒子也能慢慢接受你。”
韓英激動又忐忑道:“萬一我主動提,周敬天拒絕怎么辦?”
好友:“你當初那么過分,周敬天一開始拒絕也正常,你要挺住,主動關(guān)心他,慢慢融化他的恨?!?/p>
“他心里還有你,過不了多久,他肯定妥協(xié)?!?/p>
韓英覺得好友的分析是對的。
當年的事,畢竟錯在她,她主動一些,費點心是應該的。
……
孫元杰走進周頌言的辦公室:“周總,該去酒店了?!?/p>
周頌言放下鋼筆站起身,拿上外套往外走。
周頌言跟隨周敬天走進包廂,一個鬢角有些發(fā)白的中年男人笑著握住周敬天的手:“敬天,來了?!?/p>
周敬天笑笑:“久等了。”
盛兆輝:“我也剛到?!?/p>
他看向周頌言:“你這兒子越來越有你的風范了。”
周頌言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盛叔?!?/p>
盛兆輝跟周敬天有幾分交情。
周頌言見過他。
盛兆輝這次是有事求周家父子。
盛氏投資了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現(xiàn)在資金鏈遇到一點問題,想拉周頌言注資。
其實周頌言已經(jīng)拒絕了,但盛兆輝又搬出周敬天。
來的路上,周頌言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
他是商人,有利才會去投錢。
他不看好盛氏的那個房地產(chǎn)項目,弄的好可能小賺一點,弄不好就得賠。
他不想摻和進去。
今天要不是看在父親的面上,他不會過來。
但他只是見一面而已,并不會承諾什么。
令周頌言意外的是,盛兆輝沒有提房地產(chǎn)項目的事,只是拉著周敬天聊天。
后來,盛兆輝突然似開玩笑道:“我們家盛熙跟頌言年紀差不多大,要是兩個人能看對眼就好了。我們兩家結(jié)親,是再好不過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