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歡把餐盒提回辦公室,在茶幾上擺放好。
“彭總,請用餐?!?/p>
彭子旭聽著那句“彭總”和“請”字,眉毛狠狠皺了一下。
尤歡對他何時這么客氣過,太奇怪了。
尤歡擺好餐便回到工位坐著繼續(xù)處理工作。
彭子旭走過去用餐。
都是他愛吃的。
他還知道這是樓下那家粵菜館的菜,兩人去吃過。
彭子旭冒起的懷疑又落了下去。
尤歡還是在乎他的。
吃過飯,他自已收拾了餐盒丟掉,走到尤歡身邊。
“我們聊聊?!?/p>
尤歡沒抬頭,眼睛盯著電腦:“彭總,還是先工作吧,下班聊?!?/p>
彭子旭想著尤歡約他晚上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聊也行,于是走回自已的位子坐下。
尤歡垂下頭,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
下班后。
彭子旭走了過來:“坐我車吧,反正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p>
尤歡:“不用,我今天開車了,開回去明天上班方便?!?/p>
彭子旭沒堅持:“好吧。”
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又一起進(jìn)了電梯。
彭子旭看了看尤歡,覺得她今天過于冷淡。
到了地下車庫,他們上了各自的車。
來到那家他們以前經(jīng)常光顧的南城菜館。
彭子旭點了幾道尤歡喜歡吃的菜。
菜館上菜速度很快。
彭子旭往尤歡碗里夾了幾道她愛吃的菜。
尤歡沒拒絕。
以后就沒弟弟給她夾菜了,再享受一會兒吧。
吃得差不多,尤歡放下筷子。
“彭子旭,我們分手吧?!?/p>
彭子旭震驚地抬頭看她:“尤歡,你說分手說上癮了嗎?又鬧什么?”
尤歡很平靜,盡管她現(xiàn)在心痛得要死。
“我沒鬧,前幾次,我想跟你分手,但我內(nèi)心是不想分的。你太好,我舍不得。但這次,我是認(rèn)真的。”
“彭子旭,我好好想過了,我們之間存在很多問題,那些問題是沒辦法解決的。等以后我們出現(xiàn)矛盾,那些矛盾就會成為壓垮我們關(guān)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想我們的關(guān)系走到那天,還不如現(xiàn)在結(jié)束,以后我們彼此想起來,回憶都是美好的?!?/p>
“我知道你一直卡著我的辭職申請,麻煩你跟人事部說一聲,同意了吧。”
彭子旭陰沉地看著她:“說完了嗎?”
尤歡始終很平靜:“說完了。”
彭子旭捏緊拳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半晌后,他沉聲道:“你聽好了,我不同意分手?!?/p>
尤歡:“你不同意沒用,這是兩個人的事,你不能這么霸道?!?/p>
彭子旭咬牙切齒,眼睛發(fā)紅:“到底是誰霸道?你單方面突然要分手,你這是詢問我嗎?你是在通知我。我不同意的資格都沒有嗎?我就必須同意嗎?”
尤歡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怎么辦?她真的不想堅持下去了。
“彭子旭,你就當(dāng)放過我。”
彭子旭盯著她:“為什么?是因為我前……”
尤歡打斷他:“不是,是我們自已的問題,主要是我的問題?!?/p>
她太沒有安全感了。
她害怕某天,彭子旭會嫌棄她,她也害怕彭子旭將來后悔了喜歡上別人。
她不知道那時候,自已還能不能像跟盛霖分手的那時候一樣快速抽身。
所以,走心真的很麻煩。
她每天都在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惶惶恐恐。
彭子旭低沉道:“那就是你還想著盛霖,你著急跟我分手,是想回去做他的情婦嗎?”
尤歡皺眉:“跟他沒關(guān)系?!?/p>
“你就是還愛他!五年的感情,是說斷就斷,說忘就忘的嗎?你還想著他對不對?我呢?我算什么?你把我當(dāng)什么?排解寂寞的工具?想扔就扔?”
彭子旭幾乎是嘶吼出這些話。
尤歡胸口情緒翻涌,有種想哭的沖動。
“我沒有把你當(dāng)工具……”
彭子旭冷笑一聲,起身離開了餐廳。
尤歡脫力了般靠在椅子上。
她怎么會把彭子旭當(dāng)工具。
工具會讓她這么難受嗎?會讓她這么心痛嗎?
她的心被撕扯著,碎得七零八落。
尤歡給黎麥打電話。
“麥麥,出來陪我喝酒?!?/p>
黎麥聽出尤歡的不對勁,問:“你在哪?”
“我在外面,剛跟彭子旭吃完飯?!?/p>
“你們吵架了?”
“我們分手了,這回徹底分了?!?/p>
黎麥:“……”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先回家,我一會兒去你家找你?!?/p>
掛了電話,黎麥看了一眼旁邊臉已經(jīng)拉長的某人,討好地拉他胳膊。
“周頌言,我要去學(xué)姐家一趟?!?/p>
周頌言沉著臉不高興,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站起身:“我送你。”
黎麥跳到他身上,抱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周頌言怕她摔地上,用手托住她。
黎麥勾住他的脖子,笑瞇瞇道:“抱我上樓換衣服好不好?”
周頌言輕嘖一聲:“跟個妖精一樣?!?/p>
黎麥挑眉:“妖精明天回來寵幸你?!?/p>
“你要在那邊過夜?”
周頌言剛剛有點緩和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黎麥:“學(xué)姐情緒不太好,我得在那里陪著她?!?/p>
周頌言:“我心情也不好?!?/p>
黎麥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乖,不要吃醋了,明天回來我們?nèi)ヮI(lǐng)證?!?/p>
周頌言:“……”
他低頭,一雙眸子深得像濃墨浸染過。
“你說真的?”
黎麥點頭:“嗯?!?/p>
周頌言抱著她抬腳上樓:“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好。”
……
換好衣服,黎麥道:“我自已開車去就行,你歇著吧?!?/p>
周頌言撿一件大衣搭在臂彎:“這么晚了,我不放心。”
黎麥沒辦法,只能同意。
周頌言把黎麥送到尤歡家樓下。
黎麥開門下車,被周頌言拽了回來,按著她親了好一會兒。
下車的時候,黎麥整張臉都紅透了。
來到尤歡家,她敲了敲門。
尤歡打開門,黎麥看她整個人像被抽了魂。
“學(xué)姐?!?/p>
尤歡抱住她:“麥麥,讓我靠一會兒,我好難受?!?/p>
黎麥面露擔(dān)憂,卻沒多問,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
瞧見門還開著,黎麥反手關(guān)上門,看見門口放了一箱啤酒。
這是準(zhǔn)備死喝??!
尤歡放開她,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癱坐在沙發(fā)上,死氣沉沉的。
黎麥脫了外套放在沙發(fā)上,拉著尤歡輕聲道:“怎么回事?你們?yōu)槭裁从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