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知道裴央央死而復(fù)生的人不多,除了裴家上下,就只有謝凜和他身邊的影衛(wèi),除此之外,他們處處小心,卻沒想到還是泄露了。?優(yōu)\品?小?說.網(wǎng)- ,已?發(fā)′布?最-新¨章^節(jié).
現(xiàn)在裴央央是惡鬼索命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全京城,謠言四起,愈演愈烈。
“那些人簡直就是瘋了!央央活生生的一個人,他們難道看不見嗎?”孫氏氣得發(fā)抖,問:“央央,那你最后是怎么逃出來的?真的沒受傷吧?”
面對去她家的目光,裴央央一陣心虛。
“是……是酒樓老板送從后門逃出來的?!?
“這老板倒是個好人,改日我們需去好好謝謝他?!?
裴鴻和裴景舟也頻頻點頭。
裴央央連忙擺手?!安挥昧?,不用了,酒樓老板和我說了,他不用我們感謝,也不用去找他?!?
要是爹娘和哥哥找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個南風(fēng)館的老板,可就糟糕了。
三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覺得有些不對,正要詢問,裴無風(fēng)氣沖沖地抓著一個中年女人走進(jìn)來。
他先看到裴央央,視線上下打量,見她沒事,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然后神色一整,將手里的人直接丟在地上,呵斥:
“央央,我把散播你謠言的人抓住了!就是她!”
得知裴央央已經(jīng)順利回家之后,裴無風(fēng)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根據(jù)線索,順勢去找了傳播消息的人,果然被他給抓住了。·3!3^y!u′e.d·u′.~c~o,m/
地上的中年婦人一身粗衣,滿臉驚恐地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fā)抖,模樣看起來十分眼熟。
孫氏驚呼道:“你……你不是府衙里負(fù)責(zé)洗衣的婆子嗎?”
對方頓時哭喊一聲,趴在地上開始求饒。
“老爺饒命!小姐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會被傳出去,求老爺開恩?。 ?
裴央央死而復(fù)生,丞相府的丫鬟下人都知道,為了讓他們保守秘密,孫氏私下給了他們不少好處,無論是銀子還是出面幫忙,她都毫不吝嗇,就是希望大家能守住這個秘密。
丞相府不少下人都是以前留下來的,認(rèn)識裴央央,又拿了好處,都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但唯獨這個婆子是去年才進(jìn)府的。
眾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對于她的求饒沒有絲毫心軟。
裴家是出了名的好人,善待丫鬟仆役,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動怒,不會生氣。
裴無風(fēng)大怒,一把將人提起來,抓到裴央央面前。
“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央央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是鬼?更不可能是你口中的惡鬼!”
那婆子哆哆嗦嗦,一邊哭,一邊不斷磕頭求饒?!\Z`小\說/網(wǎng). ¨更*新*最′快.
“求老爺饒命!求老爺開恩!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鴻眉頭緊鎖,臉色也不好看,手掌向外擺了擺手。裴無風(fēng)立即上前,再次提起還在磕頭求饒的婆子,把人拖了出去。
大堂徹底安靜下來,良久,孫氏傳來長長嘆息。
“人可以處罰,可消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出去,最痛苦的是央央……”
幾人紛紛轉(zhuǎn)頭看來。
裴無風(fēng)是最清楚的。
他出去轉(zhuǎn)了一圈,親耳聽到那些人的議論,他們說裴央央是惡鬼,說她是鬼魂索命,還說要把她抓起來燒死。
裴無風(fēng)能把那些人都打一頓,卻無法捂住所有人的嘴。
裴央央注意到大家的視線,笑了笑,故作輕松道:“爹,娘,我沒事,大不了我這幾天不出門就是了。”
對,只要不出門,就不用面對那些流言蜚語了。
反正她也不喜歡出門。
裴央央笑著讓爹娘和哥哥安心,然后獨自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散去,露出幾分憂愁。
但是很快,她又提起精神來,給自己鼓勵:“別難過,裴央央,你已經(jīng)撿回一條命了,一些流言蜚語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下午,裴央央乖乖待在家里,正看書的時候,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
她沒出去看,倒是二哥提著一桿長槍,氣勢洶洶地沖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就安靜了下來,回來時看到裴央央在張望,還安撫地朝她笑了笑。
不用看,也能猜到外面是怎么回事。
后來的事情又發(fā)生了一次,同樣是裴無風(fēng)出去,抓住幾個帶頭起哄的人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才終于平息。
入夜,裴央央沐浴完,沒讓月瑩幫她擦頭發(fā),而是獨自坐在床邊,任由晚風(fēng)將頭發(fā)自然吹干。
今天來門口鬧事,說要把她抓去燒死的人一共來了兩撥,后面似乎連和尚和導(dǎo)師都來了,說是要收服惡鬼的。
明天不知道還要來多少……
現(xiàn)在這個消息肯定已經(jīng)傳遍全京城了吧?
裴央央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軟軟的,帶著人類的溫度。
怎么可能是鬼?
她有些郁悶地想著,趴在窗戶上打不起精神來。
爹娘和哥哥已經(jīng)三令五申,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出門,今天早上在青溪館的經(jīng)歷還歷歷在目,她當(dāng)然不敢在這種時候出去。
就是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月色下,一道黑影在黑暗中一閃而過,裴央央感覺到一陣微風(fēng)吹起自己還有些濕的發(fā)絲。
下一刻,有聲音從身后傳來。
“頭發(fā)不擦干就吹風(fēng),容易著涼?!?
緊接著,一條毛茸茸的毛巾覆蓋在她頭上,寬大的手掌捧起她的發(fā)絲,溫柔又仔細(xì)地幫她擦拭起來。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頭皮傳來,裴央央下意識輕顫了一下。
要是平時,她肯定要和謝凜斗上幾句嘴,今天卻興致缺缺,像被太陽曬過頭的花朵,蔫耷耷地靠在窗沿上,任由他幫自己擦頭發(fā)。
今天早上事情發(fā)生,等裴央央回到家之后,謝凜才聽到消息,沒有第一時間趕來,而是讓人繼續(xù)追查傳播謠言的幕后黑手。
整整大半天時間,他都是在天牢中度過的,審問前幾日從郊外抓回來得那些人。
直到審問出想要的消息,謝凜換掉身上染血的衣服,沐浴洗去濃重的血腥味,然后馬不停蹄地趕來。
月色下,晚風(fēng)里,他的央央眉眼間寫滿哀愁。
一瞬間,謝凜甚至想將那些傳播謠言的人全部抓來,一個個殺了泄憤,用鮮血洗撫平她的眉心。
但一切的殺戮和瘋狂在面對裴央央時,都化成了更溫柔的動作。
裴央央:“謝凜,你覺得我是鬼嗎?”
謝凜擦頭發(fā)的動作一頓,放下毛巾,然后拉起裴央央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將那截蔥白細(xì)嫩的手指含入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