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處?”
治安隊長的話,讓林御多少有些感到奇怪。
雖然他知曉祝融可能有幾分倚仗,但是他才剛被送到安全保障局,怎麼這麼快就能讓治安局這邊感到難處?
在這名治安隊長帶領下,林御很快進入了這不夜城安全保障總局的內(nèi)部。
一路上,下到基層的執(zhí)勤丶技術人員,上到不少看起來行政級別不低的官員,都紛紛和林御打招呼致意。
福爾波洛在治安局的人氣比想像的要高。
穿過大廳和辦事處,他們很快就進入了治安局臨時收押丶拘留各類嫌犯的建筑內(nèi)。
比起剛才氣派敞亮的大堂,這邊的建筑風格就肅殺一些了——進門就是一面金屬墻面和左右兩道緊閉的金屬大門。
墻上一排排鉚釘裸露在外,上面有著噴漆的《安全總章十三條》。
林御看了下,大概就是殺人放火償命丶傷人賠錢坐牢之類的條例。
在不夜城,這十三條還算是很有良心的——至少這里面沒提及傷害貴族和平民需要區(qū)別對待丶也沒有貴族傷人“刑不上大夫”可以免罰的明文規(guī)定。
雖然實際執(zhí)行起來估計還是有區(qū)別的,但沒寫出來……已經(jīng)算是一種進步了。
形式上好些,也算是好。
金屬墻面下的前臺也罩在顯然具有強效防護能力的透明屏障后,值班的執(zhí)勤人員也笑著和林御以及他身邊的隊長打起了招呼。
“三隊長丶福爾波洛先生,又來審人???”
“這次是什麼疑難案子?”
執(zhí)勤人員好奇問著,治安隊長板起臉遞上了自己的卡。
“這次茲事體大,別亂問……和頂上有關!”
“開A號門。”
執(zhí)勤人員聞言,看著那隊長使勁往上伸的手指,瞬間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哎呦,那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他說著,在里面對著操作臺一番操作,隨后左邊的大門打開。
治安隊長帶著林御走入其中,沒過多久又有兩道關卡。
不知道是這隊長權限夠高還是付洛的臉太好使,亦或者是這不夜城治安局的管理章程實在是太多疏漏了。
每一道關卡,只有隊長交了自己的身份卡,林御在旁邊都是直接刷臉進的——沒有出示任何文件和證件丶甚至不需要安檢。
很快,他們就到了某個特殊的羈押區(qū)——林御很確定,這里應該并非是正常的丶普通的羈押區(qū)。
因為邁過最后一道門,他明顯感覺到風格和之前所有的區(qū)域都不同。
這里的裝修與其說是牢房,倒是更像是招待所。
房間兩側(cè)的“牢門”甚至是木頭雕花的。
結(jié)合之前治安隊長有些支支吾吾的樣子,林御心中有些猜測。
為了印證這個猜測,他故意皺起眉頭開口。
“怎麼把他關到這里來了……”
“這合規(guī)嗎?”
治安隊長聞言,苦著臉說道:“哎呀,這里確實是關貴族的……福爾波洛先生,我知道那家伙不是貴族,但是有人給局長打了通話啊?!?
林御挑眉。
果然,『祝融』的后臺也不小。
想想也是,他來刺殺王爵貴族的管家,背后的指使者少說應該是公爵丶侯爵才有這個膽量。
而且,那指使者肯定最終也能有王爵貴族作為后臺支撐。
更何況林御仔細回憶一下,巴里叫出最開始的兩個刺客的身份時,提及過“拓荒隊”……
這聽起來很像是三大公司和不夜城官方背景的出身。
而『祝融』似乎也不像是接了某個野生委托才來的——從祝融信守承諾這點來看,這更像是某種對認識的人作出的“承諾”才產(chǎn)生的委托。
“這后臺消息也夠靈通的,通話一下子就打過來了……”
要知道,現(xiàn)在距離祝融刺殺,也就剛剛過去幾個小時的時間。
現(xiàn)場雖然人多眼雜,但是這次畢竟同時牽扯了不夜天家和圣蘭家——兩邊來善后的都是專業(yè)人士,肯定早就把知情人士都控制起來了。
就算消息傳出,也只有最核心的貴族,恐怕才能得知今晚具體發(fā)生了什麼。
想到這里,林御看向了治安隊長,又試探了起來。
“一個通話能把他調(diào)來這里,你們知道他犯的是什麼事兒嗎?”
治安隊長臉色更苦:“閣下……福爾波洛閣下,我當然知道,這家伙當著三個王爵貴族閣下的面,試圖刺殺其中一位閣下的管家,放在尋常傭兵身上,這肯定是滔天死罪!”
“但是……我們也沒辦法,閣下,他既然敢做丶敢來,那就說明他背后確實也有個我們得罪不起的人?!?
治安隊長說著,林御冷聲說道。
“你知道我今晚其實是代表王爵貴族嫡系丶不夜天家繼承人丶尊敬的不夜天火樂閣下來審訊他的嗎?”
“我現(xiàn)在一個通話,也能打到不夜天火樂閣下那里——他不只是要殺管家那麼簡單,他試圖在萬金天座的餐廳里縱火甚至可能是制造爆炸,換句話說,他是試圖……不,甚至是差點殺死尊敬的不夜天火樂閣下,以及尊敬的不夜天火樹閣下和尊敬的圣蘭葵閣下!”
“這種滔天重罪,怎麼能是輕飄飄的『意圖刺殺圣蘭家管家』這種罪名能蓋過去的……我需要知道,他的背后是誰,竟然這麼膽大包天!”
“告訴我——那個和你們局長通話的人,叫什麼名字?!?
林御冷聲說著,治安隊長雙手合十。
“福爾波洛閣下,福爾爺丶波洛爺,您可饒了我吧,我就是個全身上下資產(chǎn)點加起來湊不出十萬的治安隊,我公民評級只有區(qū)區(qū)四等……局長接了個他得跪著聽的通話,然后吩咐下來,我哪有資格知道是誰打來的?”
“就算我能知道,我敢跟您說嗎……我?guī)鷣矶际强丛谀洗纹屏四莻€大案丶保住我工作的恩情份上……但是您別為難我,我兒子今年才剛考上中學哩!”
林御看著治安隊長卑微的話語,嘆了口氣。
難為這基層的小隊長確實也沒有必要。
“那你告訴我他在哪,我親自去問他?!?
“您受累,前面右手邊第二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