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不開。
像是被什么東西粘住了。
天殺的秦溫軟?。?/p>
秦九州顧不得惡心,立刻閃身避開掃把,同時運起內(nèi)力,一掌轟開了大門,接著狂奔而出。
“追雨,攔住她!”
追雨早就聽到動靜了,但因為秦九州往常雷聲大雨點小,他懶得進門去調(diào)解秦九州自已能消化的怒氣,但這回好像不一樣了。
小郡主要栽了?
他眼神有些激動起來,閃身攔住溫軟:“小郡——”
一根掃把猛然懟來,臭得他瞳孔猛縮。
腦中弦斷了一下,他轉身就跑,幾個眨眼間甚至快追上秦九州了。
這事他平不了,王爺自已受著去吧!
……
花園里,青玉等數(shù)百人齊刷刷站著,面面相覷。
“小郡主叫我們來做什么?”玄影試探地問。
青玉也不知道:“她就叫我傳喚所有人來花園……應該是聽訓吧,再不濟就是唱歌,大家熱情點,捧個場就行?!?/p>
聽訓無所謂,自小郡主回來,兄弟們都聽慣了。
但唱歌……
算了,還能跑咋地?
玄影正要再說什么,忽見前方秦九州和追雨奪路狂奔而來,頓時神色一凜:“又有刺客來了?竟連王爺和首領都打不過么?”
他拔劍沖上前,其余暗衛(wèi)們除了追雪,俱都拔劍跟上。
就算打不過,也要死戰(zhàn)到底,為王爺留足生路!
“王爺——”
玄影表忠心的話還沒開口,就被秦九州險些變調(diào)的聲音打斷:“快攔住后面那玩意兒!若敢靠近本王半步,你們的腦袋就別要了!”
這么兇的刺客?
“是!”玄影立刻帶人攔住前路。
數(shù)百暗衛(wèi)提劍攔路,黑壓壓一片,極有威懾力。
但溫軟看見人到齊了,眼中只有即將大仇得報的激動!
“快過來,本座有些掏糞坑子的話同你們講。”
在看清了她手中掃把上沾著的東西后,暗衛(wèi)們詭異地沉默一瞬,然后猛地轉身,拔腿就跑。
比起被沾上那玩意兒,腦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數(shù)百人你推搡我,我擠兌你,瞬間嘈雜如菜市場,又狂奔如出窩的年豬。
“老東西滾開,你擠著我了!”
“小郡主這有人找您,快來……走你!”
一個暗衛(wèi)被推出去,瞬間驚恐逃竄,險險避開溫軟的攻擊。
數(shù)百個整整齊齊的暗衛(wèi),只一秒就潰不成軍。
但他們越狼狽逃竄,溫軟就越興奮。
最后方,青玉、追雪、白照云和無生秦弦還在五臉懵逼。
等逃竄的暗衛(wèi)們四散開來后,才露出了溫軟宛如惡鬼出籠般揚起的嘴角,以及她掃把上金黃的東西。
“啊啊啊——”青玉尖叫起來,猛地扒拉開追雪就拔腳狂奔。
其余四人也是滿臉驚恐,落后一步飛逃。
因為溫軟壓根兒就不分敵我,逮誰創(chuàng)誰。
對于她來說,這里沒有一個死東西是無辜的。
“小、小郡主,冷靜啊——”白照云一邊逃命,一邊試圖勸溫軟。
她雖然聽溫軟說過這種場面,但沒見過啊。
正常人哪有怎么瘋的??
見溫軟油鹽不進,掃把還借風揮舞起來,一些斑斑點點瞬間四濺,她臉白了一瞬,連忙高聲勸起所有人:“小郡主盛怒,你們?nèi)粲幂p功,一定會更惹怒小郡主,下場一定更慘!”
暗衛(wèi)們可疑地遲鈍了半拍。
一個正準備飛上樹的心理素質(zhì)不行,直接跌在了地上。
溫軟眼神一厲,立刻揮舞掃把,向他懟來!
“啊啊——”
白照云松了口氣,連忙跑得更快了。
對不住了,這種時候,當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滿院的人如同過年待宰的豬,腿腳有力且眼神不甘,連四下響起的哀嚎與尖叫都絡繹不絕,在黑夜里極有穿透力,驚得飛鳥四散,野獸狂逃。
“快,小郡主去西院了!往東逃!”
“胡說,她分明去南花園了!”
“哪有,我才從北長廊被追著過來?。 ?/p>
一群人在逃命的同時三十六計齊上,勾心斗角玩盡心眼,極力想坑沒了同伴,為自已留得一線生機。
但溫軟會出現(xiàn)在每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角落,偶爾還會偷偷藏起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每到一個地方,她還會聰明的跑去茅房,補足物資,以免無法雨露均沾。
西院。
玄影和幾個暗衛(wèi)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見沒人,連燈都沒亮起,瞬間松了口氣。
“小、小郡主……瘋了嗎?”一人滿眼驚懼,“去找追雨首領要點藥吧,王爺那瘋藥挺管用的?!?/p>
用這玩意兒攻擊太子時,他們勤勤懇懇,生怕太子不夠吃,給的只多不少。
但輪到自已……生怕同伴比自已沾的更少。
“小郡主打從上回在常山客棧出來后就不對勁兒了……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誰也沒注意到,這句話響起后,暗處猛然涌動著的憤怒與惡意。
“先、先歇會吧?!毙皼]形象地坐在了臺階上,忽然覺得腦后微熱,像是有呼吸噴灑上來。
他身體僵硬一瞬。
脖子咔嚓咔嚓轉過一半時,正對上一張泛著詭異微笑,眼神卻亮的幾乎能噴火的陰暗胖臉。
“啊啊啊——”
隨著這道慘叫聲響起的,還有掃把被揮得虎虎生風的金黃四濺聲。
“嘔——”
玄影的鞋跟沾上了。
“嘔……”
他吐得昏天暗地,卻還得一邊吐一邊跑,整個人幾乎分裂。
恍惚中,他回頭看到后方被舞得極有章法、游刃有余的掃把,忽然忍不住想,小郡主這些日子以來苦練長槍,真的只是為提升武功嗎?
“快跑!小郡主真的在西院啊啊!”
“快把太子的刺客放出來背身上,好歹擋著點!”
又一輪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的慘叫響起,無數(shù)人絕望狂奔。
足足大半夜,終于雨露均沾。
等溫軟回到自已院中時,就聽到青玉驚恐的尖叫聲,頓時微微一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本座還能不知道你?”
跟著青玉一起逃出來的還有秦九州追雨、秦弦無生,以及白照云。
“呵。”
輕笑聲叫眾人心臟齊齊顫抖一瞬。
溫軟不發(fā)泄完是不罷休的,哪怕有輕功,這會兒逃了,明天晚上那玩意兒出現(xiàn)的地方指不定就是自已床上了……
連秦九州都不敢再刺激溫軟。
溫軟低頭看了看掃把尖。
還夠。
她扛起掃把,風輕云淡地上前。
她進一步,幾人驚恐后退一步。
反復幾次后,溫軟漸漸有點不耐煩了,正要直接上,余光忽然掃過幾步外的石桌旁,一根隨風飄搖的東西。
“嗯?”她皺起眉,“本座院中,怎么有根棍子立在那礙事?”
好大的膽子。
她上前就要抽走這棍子,卻猛地被拽了回來。
追雨咬牙切齒又隱隱崩潰的聲音響起:“什么棍子,那是過山峰??!”
比溫軟還高還毒的毒蛇啊!
神特么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