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寒緩緩睜開雙眸,她的記憶恢復了,關(guān)于故鄉(xiāng)的一切都出現(xiàn)在腦海中。
剛剛白衣男子與巫祖的交鋒她也看到了,讓她沒想到的是,白衣男子竟如此強大,竟頂著能克制他的封天陣將巫祖打爆了。
雖然巫祖只是投影,但以如此碾壓的方式獲勝,也可見白衣男子的實力絕不一般。
“如何?”華無名問道,剛剛祖師爺體表的力量消失時,他還真以為出現(xiàn)了變故。
不過這個想法只持續(xù)了瞬間,對自家祖師爺?shù)膶嵙λ€是極為信任的,巫祖雖強,但絕不可能是祖師爺?shù)膶κ帧?/p>
“都恢復了?!甭牶h首,記憶恢復的她,面色變得有些凝重:“說句實話,你宗不能去那里,很危險!”
“很危險?”華無名凝目,聽寒已經(jīng)見識到靠山宗的部分底蘊,卻依舊這么說,看來那禁忌之地比他預想中的還要恐怖!
“或許已經(jīng)不能用危險來形容。”聽寒搖頭:“難怪三十三天會如此強大,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總算能說通了?!?/p>
她低聲喃喃,神色認真,眼底盡是凝重。
她的修為很高,能了解到極多的隱秘,在恢復記憶后,立即就知道了三十三天的來歷,清楚這座天地為何會如此超乎想象的恐怖。
白衣男子看向華無名。
“祖師爺,你……都看到了?”華無名問道,記憶既然是祖師爺恢復的,那他肯定已經(jīng)通過聽寒的記憶看到了那禁忌之地。
“那里……不一般!難怪連曾經(jīng)的三十三天都會因為那里淪落至此,聽寒的記憶,也算是解了本座一直以來的疑惑?!卑滓履凶拥馈?/p>
“前輩,您既然已經(jīng)看到,就應該清楚三十三天的生靈不能去往那里,會死!”聽寒看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陷入沉吟,沒有回應。
華無名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祖師爺露出如此表情,他忍不住好奇,看向聽寒:“能否共享那部分記憶?”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畫面,能讓平日里云淡風輕的祖師爺都變得不一樣了。
“我不建議你看?!甭牶畵u頭。
在華無名的堅持下,聽寒還是給他看了部分記憶,而后,華無名忍不住倒吸冷氣,面色都不禁變了。
“祖師爺……”華無名看向白衣男子:“計劃……要不要先擱置?”
“不行?!卑滓履凶雍敛华q豫的搖頭:“計劃不能停,必須做到!”
“可是那里……”華無名欲言又止,那里的情況比預想中的復雜,貿(mào)然前去,必定兇險萬分,甚至可能會導致之前的布局功虧一簣。
“你不了解所有?!卑滓履凶拥溃骸坝媱澮呀?jīng)停不下來,必須做到?!?/p>
華無名沉默。
以他的修為都難以想象若是計劃出現(xiàn)意外,會是什么后果!
但也正如祖師爺所說,計劃不能停下來,他們已經(jīng)付出了太多。
此刻停下來,之前的心血將全部白費!
“前輩,這么做不僅會害了靠山宗,也可能會讓三十三天這座天地跟著毀滅!”聽寒神色認真。
“不會?!卑滓履凶訐u頭,他所擔心的與聽寒和華無名擔心的并不同:“想要讓三十三天團滅,這不是張口就能做到的事?!?/p>
“三十三天有靠山宗,亦有三十三天,無論哪方,都無懼一切敵!”
三十三天這座天地已經(jīng)強大到了一個難以估計的上限,豈是說毀滅就毀滅的?
真有人想毀滅三十三天,先問問尊主、他、靠山宗以及三十三天其他頂級生靈答不答應!
“前輩既然已經(jīng)看到了記憶,應該明白你們口中的禁忌之地有多危險?!?/p>
聽寒道:“三十三天在最輝煌的時候發(fā)生動蕩,導致后續(xù)的一系列事情發(fā)生,不都是因為有禁忌之地的生靈對這里出手?”
記憶回歸的她,在故鄉(xiāng)那里就聽聞過三十三天的事,源自一位古老生靈的口中。
她也知道自已真正的來歷,之前她的記憶都是假的,是巫祖隨手捏造,事實上,她根本不是她那里的最強者。
她來自一個古老族群,關(guān)于三十三天的事,正是她從族群的始祖口中得知。
她清楚的記得,族中的那位古老始祖很驚嘆三十三天的整體實力,說若是打開三十三天,必會對禁忌之地造成恐怖沖擊。
這些話應該都是發(fā)生在變故前,聽寒是這么覺得的,因為她那時還沒走到無上境巔峰。
“的確發(fā)生了動蕩,但危及的不只是三十三天,而是雙方,不然三十三天為何至今無事?”白衣男子反問。
聽寒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應。
的確,若是動蕩足夠大,三十三天早就隕滅了,也不會存活到現(xiàn)在,還誕生了如此多的可怕強者!
她想知道,那場所謂的“動蕩”,具體指的是什么?
白衣男子知道嗎?
如今的三十三天還會有人知道嗎?
“前輩,還有一事。”
聽寒道:“巫祖既然能用出封天陣,那他大概率能前往禁忌之地,你們雖未去往那里,但可能已經(jīng)多了一個敵人。”
“對方若是推測到你宗要做的事,極有可能出手阻攔,甚至拉上其他強者一起搞破壞!”
白衣男子頷首。
他知道不僅有巫祖,彌天更是潛在的巨大威脅,兩人身處摸不到的地方,若是執(zhí)意搗亂,現(xiàn)在確實拿他們沒辦法。
但哪怕如此,計劃也只能繼續(xù)!
這是能完美實施所有計劃最重要的一環(huán),不可能就這么放棄!
“巫祖、彌祖……”白衣男子心中沒有多少擔憂,反倒是多了幾分期待。
沒有壓力的對局毫無意思,他的本體已經(jīng)低調(diào)了太多年,不介意借兩人練練手。
“聽寒,你隨本座走一趟?!卑滓履凶拥?。
“前輩決定了?”
“我宗要做的事從不曾動搖過!”
白衣男子帶著聽寒離開,消失在天地間,不知去往了哪里。
蔣爺出現(xiàn),看向華無名。
“如何?”蔣爺問道。
“很麻煩,不過看祖師爺?shù)臉幼?,似乎又很期待?!比A無名說道。
“你道源峰個個都是戰(zhàn)斗瘋子,有強敵對弈,自然會期待和興奮?!笔Y爺?shù)馈?/p>
說完,他看了眼華無名:“你除外,道源峰首座中,你算是最正常的。”
“這算是在夸我?”
華無名搖頭一笑:“雖然危機重重,但看到那些記憶后,反倒讓我也更加期待天變之時的到來了,可能我的體內(nèi)也有戰(zhàn)斗瘋子的基因吧,只是內(nèi)斂了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