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渝州城,鎮(zhèn)妖司醫(yī)館內。
“你吃的是啥靈丹妙藥,效果這么好哩?!?
阿念掀開趙婉清手上的繃帶,發(fā)現(xiàn)此刻原先深可見骨的刀傷此刻愈合了八成。
趙婉清神色略顯奇怪回答道:“吃了一位前輩煉的丹……丹液?!?
“手伸出來,把把脈?!?
阿念也不太在意趙婉清吃了啥藥丸,沒吃死就行了。
趙婉清聞言袖口將手放在桌子上。
阿念小手搭上脈,良久她目光奇怪的打量了會趙婉清:
“你不久前受了嚴重內傷么?”
趙婉清眉頭微皺:“對,怎么了嗎?”
“脈象有點奇怪,好的似乎有點太快了,八成就是你吃的丹液的原因?!卑⒛顚⒆砸研∈帜闷穑Z氣輕松道,
“檢查完了,沒啥事,恢復的挺快的,也沒中毒,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你就又能活蹦亂跳哩?!?
“謝謝……”
趙婉清話未說完,門外就有人喊道,
“趙隊長,門口有一位叫楚星塵的叫您。”
趙婉清聞言迅速站起身來,略帶歉意道:“抱歉我先走了?!?
阿念看著趙婉清風風火火的身影大聲喊:“別忘了,記得靜養(yǎng)一段時間!”
別到時候又是躺著回來,辛苦的不還是自已。
只可惜,趙婉清并沒有回答阿念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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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婉清連忙走出鎮(zhèn)妖司大門口,就瞧見不遠處站在樹下的楚星塵,連忙幾步走了過去。
楚星塵率先詢問:“你把情況那個村子的情況上報鎮(zhèn)妖司了嗎?”
“報了,再走加急流程了?!?
“加急?多久?”
趙婉清苦笑道:“大概半個月左右吧。”
“那確實挺著急了,那現(xiàn)在呢?你打算繼續(xù)自已先查?”楚星塵看向趙婉清道,“即使不查,說好的靈石也不能少了?!?
查案自然還得繼續(xù)查下去,畢竟真等半個月流程下來,人早就跑完了。
趙婉清語氣疑惑:“自然得查,不過昨天和我一起的那位怎么沒來?”
“你說厲行天?”楚星塵語氣奇怪道,“你花四百靈石還打算雇幾個人?”
趙婉清連忙回答道:“沒,只是厲兄弟很厲害?!?
畢竟那一劍在趙婉清眼里實在太過驚艷,那根本不是屬于筑基期能有的威力。
而且辦案過程中他一直十分冷靜。
楚星塵沒有過多追問上面問題,表情認真道:
“好了,你現(xiàn)在有什么目標嗎?”
趙婉清聞言啞語住了。
昨天那一名筑基巔峰邪修恐怕就是那一群邪修團伙特意留下,來查看鎮(zhèn)妖司的查案進度,來做方案調整的。
而且那邪修并沒有被厲行天擊殺,恐怕已經打草驚蛇了。
如果還是按照之前的方案去查案,只怕會一直被那群邪修兜圈子般玩弄,一直撲空。
接下來的查案方向恐怕必須得轉個方向才能跟得上那群邪修。
但這又談何容易,原本線索就十分渺茫。
楚星塵笑著提議道:“沒思路的話,不如跟我來?”
趙婉清詫異的看向楚星塵,欲言又止后也就點頭同意。
反正也無頭緒,瑤琴推薦的應當靠譜,不如先跟著看看這位前輩是否有什么好辦法吧。
更何況作為厲行天的師父,面前這位前輩應當比徒弟更加心思縝密些。
楚星塵見趙婉清點頭同意,于是轉身就朝渝州城外走去,同時笑道:
“其實辦案有時候并不算難,要透過表面看本質,不要拘泥于固定的線索死追下去,要發(fā)揮想象?!?
趙婉清聞言眉頭微皺,話說的很有道理,但發(fā)揮想象也得基于一定現(xiàn)實,不然不就是白日做夢嗎?
楚星塵側目看向趙婉清沉默不語的樣子,就明白趙婉清對于自已的這番話并不算在意。
不過也無所謂,很快趙婉清就會明白什么叫做另辟蹊徑。
從渝州城外南面渝州河貫通內陸,下達沿海,水路船只極為發(fā)達。
如此地形最為緊俏的事情便是走私。
普通商販走私私鹽,囤聚糧食哄抬物價,高端點的便玩些外邦古玩淫巧物品。
但會走私的并非只是普通人。
修士也會,畢竟人家修仙可不是為了送快遞的,船順水上下其實也算不上慢。
大多天賦極差,但又追求仙途的修士,也會走私些藥草丹藥,或者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賺些靈石差價。
世間一切都講究供求,有人需要,便有人賣。
這些人說是邪修或許說的過頭,但也絕非什么好人。
姑且能算作灰色地帶。
作為趙婉清這種級別官差,自然不會在意什么灰色不灰色的,邪修惡獸都處理不過來,哪里有空抓那群最底層的無恥修士。
更何況那群底層修士并不團結一心,而是各自分團,護著自家一畝三分地,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
但趙婉清或許不知道的是,能在這種地方護住一畝三分地的,或許不是實力最強的,但一定是消息最為靈通的。
如果趙婉清明白這塊地界的特點,那么她此刻就不會露出這副表情。
楚星塵和趙婉清此刻正站在漕幫一個偏僻的卸貨碼頭處。
不遠處,一艘老舊貨船上正有人搬著大件貨物箱子。
趙婉清皺眉看著面前破舊的碼頭,幾名煉氣修士拎著幾把破刀,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已。
她現(xiàn)在是真不懂來這里有什么用,想讓自已抓這群走私貨物的底層修士?
碼頭看守語氣不善對著兩人道:
“你們是來做什么的?”
楚星塵示意道:“給他們看看你的鎮(zhèn)妖司小隊長的腰牌?!?
雖然不懂來這里有何用意,趙婉清還是配合的拿出腰間鎮(zhèn)妖司的腰牌。
不用趙婉清說話,楚星塵一步向前道:
“鎮(zhèn)妖司辦案,叫你們老大出來問話?!?
“原來是官爺,稍等,這就去喊?!?
碼頭看守看見腰牌就再也不服剛剛銳氣,連忙點頭哈腰。
鎮(zhèn)妖司這一塊腰牌在這里格外的好用。
畢竟這群人也沒有邪修的亡命之徒的勇氣,他們本質上也算得上生意人,自然不敢對鎮(zhèn)妖司的人下手。
那么,只能被鎮(zhèn)妖司輕易拿捏。
很快,門口一位穿金戴銀的筑基初期修士連忙趕來,語氣十分謙卑:
“官爺,我們這小本生意,可沒犯法,要抓得去隔壁碼頭抓那王二麻子!那小子買賣人口!”
“而且還放高利貸,逼良家婦女下海,種種惡行令人發(fā)指!”
“那小子真的是惡貫滿盈,您要去抓他的話我愿意為兩位官爺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