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波及,厲行天等人早早就遠離了戰(zhàn)場中央。
此處已經(jīng)見不到楚星塵交戰(zhàn)情況,只能通過神以及時不時就傳來的交手時產(chǎn)生的恐怖余波,感知大概情況。
師父目前是占盡優(yōu)勢的狀態(tài)。
不過,厲行天此刻倒也有點像是開辟了第二戰(zhàn)場。
“你小子剛剛給我喂的是什么狗屎???”清禾抓住厲行天的衣領,怒聲質問,“我給你要的是療傷藥!不是你家?guī)煾笩挼氖笱a丸!”
“你剛剛吃的就是我?guī)煾笩挼寞焸帯皇鞘笱a丸。”厲行天面容極為無辜道,
“我?guī)煾覆还軣挼氖裁此帲际且粋€口味,只是藥效不同……”
清禾氣道:“那你小子怎么不說?!你師父煉的丹連掌門都受不了,我這沒長大的小蛟龍怎么頂?shù)米??!?
厲行天無奈道:“我一開始就讓你吃謝師叔的丹藥……是你狐疑,我藏好東西不給你吃,更何況,我受傷吃的也是師父煉的丹藥,效果很好的?!?
清禾并不是第一次吃楚星塵煉的丹藥,算上厲行天給的那一枚,姑且算是第二次了。
替白姥姥賣丹藥的時候,看見丹峰的那群人,一個勁的把這十全大補丸吹的那么邪乎。
尤其磕了丹藥的人,那表情極為猙獰,又哭爹喊娘的模樣。
看起來假極了,跟中了邪一樣。
清禾第一反應就是不屑,以及有那么恐怖嗎?
區(qū)區(qū)一顆丹藥罷了,清禾稍稍抬價就能攢出一顆十全大補丸的藥錢。
清禾看著那一枚丹香四溢的十全大補丸,當場就決定嗑一個!
給那群丹峰的廢物打打樣!
隨后,清禾覺得,丹峰那群人真是硬漢!
就這玩意還能持續(xù)買了嗑的。
這玩意吃了一次,能鼓起勇氣吃第二次的。
清禾愿意稱這些人為天衍宗硬漢!
能吃三次及以上的,清禾則統(tǒng)統(tǒng)視為變態(tài)。
清禾重重深呼吸幾口氣,還是松開了厲行天的領口,沒想到自已居然還有被迫成為硬漢的一天。
丹藥的確效果很好,但副作用實在太過猛烈。
清禾沒挨多久,就只能摧去藥力,嗑上了天衍宗的療傷丹藥。
“那黑心小子真猛??!”清禾轉移話題,看向一旁的謝靈玉,“我覺得白姥姥元嬰期的時候估計都打不過這小子?!?
謝靈玉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估計不用等多久,那可以結束啦……”
清禾話未說完,身側的厲行天仿佛聽見了什么指令,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一柄鬼頭刀來。
這鬼頭刀不用厲行天驅動,就自動朝楚星塵方向而去。
清禾目光疑惑的看向厲行天,別的東西清禾不好說,這種一看上去就頂尖的靈寶,清禾自是一看一個準。
“你這靈寶這么通用的?頂尖靈寶不都有些脾氣,還是你師父把靈寶放你這保管?”
厲行天目光看向鬼頭刀飛奔而去的方向:
“師父給我的?!?
清禾聞言神色露出些許訝異道:“要這么說,黑心小子對你還挺不錯的?!?
“師父對我一直很好?!?
清禾側目看了眼厲行天的表情,這神情倒還挺真情實意。
看樣子這黑心小子對自已人還挺不錯的。
正當清禾想追問些八卦時,遠處一股極為恐怖駭人的血腥靈力肆意開來。
猶如魔頭降世一般。
厲行天也是一愣,這氣息……他熟悉的緊。
師父所修功法是和大師姐差不多,靈力略顯中正平和。
此刻這熟悉的感覺,大概率估計就是師父正使用自已的神通……
不過這也沒什么道理……這修煉心法和神通不匹配,哪怕有靈寶威力也會相差甚遠。
莫非自已所修的神通能克制這烏龜?
清禾的表情瞬間有些捉摸不定,看著遠處血云密布,宛如末日天災來臨。
在神識之中,楚星塵原本的靈力瞬間變幻,一股極為駭人的血腥氣息纏繞他的周身。
清禾眉頭緊皺:“黑心小子這是要遭了?!我去看看情況!”
不過謝靈玉卻伸手拉住了清禾:
“不用,在這等會。”
清禾目光狐疑的看向兩人,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尤其是厲行天,面色只是有些疑惑。
好像這魔頭似的血氣是楚星塵操控的一樣。
不過沒過多久。
一柄巨大熟悉的鬼頭刀虛影浮現(xiàn)天地之間,帶著無邊威勢,一刀劈下!
清禾目光震驚的看著那一柄熟悉鬼頭刀。
隨著鬼頭刀落地,血腥氣息緩緩消散不見。
龐大的血氣靈力余波四溢而來,清禾只是略微感覺了一下,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清禾一臉震驚道:“黑心小子……原來是邪修?!”
厲行天聞言一臉嚴肅的本能反駁道:
“什么邪修,別胡說。”
清禾一副看傻子的神色看向厲行天:
“我靠!你小子還睜眼說瞎話?!都那樣了還不是邪修?!”
厲行天想開口反駁,但又想起剛剛那一幕,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反駁。
總不能說,只是現(xiàn)階段有點像邪修吧?
不過天地異象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片刻血云消散,天地一清。
只是一會。
厲行天收到自家?guī)煾感畔ⅲ_口道:
“走,師父叫我們過去?!?
清禾想開口問問什么情況時,卻見謝靈玉沒有遲疑的就跟著厲行天向滄州大江方向而去。
面色有些無奈的清禾只能跟了上去。
片刻。
他們便看見了一片滿是大坑,巨大溝壑的一片大地。
渾濁的江水奔騰,正努力的試圖填滿這些大坑。
任誰來,也認不出這是曾經(jīng)的滄州大江。
楚星塵則是站在交戰(zhàn)中心,目光看著滄州方向,他的手中持著那一柄鬼頭大刀。
徐源此刻正躺在一處大坑之中,滿身血跡,渾身癱軟躺在下方。
幾把流水靈劍構成小陣,將徐源困在其中。
一旁不遠處的霸下,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猩紅色的巨大雕像。
只有霸下背著的金色石碑依舊那樣熠熠生輝。
楚星塵看見厲行天等人來了,先將手中的鬼頭刀重新丟給厲行天。
清禾目光看向下方生機薄弱的徐源,小聲詢問道:“結束啦?!”
“嗯……算是吧?!背菈m輕輕點頭,隨后看向清禾,“白前輩所說的機緣,大概就是這霸下了,你要嗎?”
清禾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化作紅色雕像的霸下。
原先它看霸下虛影多多少少帶點口水,如今看上去卻只有些許反胃。
就好像是原本香甜的蘋果,突然變成了腐爛,還長著蛆的爛蘋果。
清禾又看了眼那無字金碑,那淡金色的氣運此刻如具現(xiàn)化在眼前一般。
它想了想,搖頭道:“這都臭了,我就不要了,至于這氣運,其實應當算你的,沒你來估計我也搞不定這里的情況。”
“你出了大頭,那自然要拿大頭。”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行,要是清禾自已拿了氣運,以后指不定白姥姥怎么使喚它出去碰運氣。
“呵……”大坑之中的徐源用盡力氣冷笑出聲,目光鄙夷的看向楚星塵。
說那么多,終究不是一個樣。
楚星塵沒理,目光看向謝靈玉道:“你要嗎?”
謝靈玉微微搖頭:“我所要的仙路,不求氣運?!?
楚星塵目光看向厲行天。
厲行天輕輕搖頭。
楚星塵目光看向他們,語氣認真道:“既然你們都不要,那就歸我處置了。”
清禾伸手拍了拍楚星塵的肩膀道:
“少說廢話,歸你了!”
楚星塵沒做糾結,起身飛至霸下巨像面前。
斬龍劍已經(jīng)將霸下氣運斬死,此刻霸下氣運如同一灘死水一般盡數(shù)存在巨像之中。
手中喚來靈劍,楚星塵毫不猶豫的用神通將霸下巨像劈的粉碎。
這一擊,如同往沉寂水潭之中丟入一塊石子。
那死寂的霸下氣運仿佛被重新激活一般,迸發(fā)出新的活力,向四周激射而去。
霸下雖是虛影,卻也有意識。
但氣運終歸天下,豈會真有赴死?
氣運只是氣運,只待將來。
淡黃色氣運向四周而散,有的飛向遠方,有的沉入大地,有的順水而去。
隨著霸下巨像消散,玄武國傳國玉璽浮現(xiàn),楚星塵伸手將它喚來。
雖然裂了一點,但能還總比還不了強。
緊接著,只剩那無字金碑。
楚星塵伸手摸向無字金碑,一股難以言喻的誘惑力傳來。
仿佛只要吸納這些金色氣運,仿佛就會成為真正的天之驕子,成仙也只是指日可待,人生也將一帆風順。
楚星塵輕輕摸了摸,隨后就毫不留戀的將自身靈力注入其中,開始粉碎無名金碑。
哪怕此刻徐源也只奄奄一息,動彈不得,自已也困住了它,卻也沒彈出系統(tǒng)完成任務的提示。
很明顯,系統(tǒng)所說的竊賊,指的并不一定是徐源。
而是每一個貪圖這氣運的人。
至于氣運傳來的那些誘人感覺,楚星塵則是相當冷靜。
要有氣運就可以為所欲為,什么事都能化險為夷。
那么掌握更多氣運的真龍,又怎么會斃于荒野?
更何況這些氣運,按系統(tǒng)所說,不過是真龍死后流出氣運的一部分。
系統(tǒng)那一句——【世間哪有真命】又何嘗不對。
天命終歸眾生。
根據(jù)系統(tǒng)的提示,再看看面前的氣運。
楚星塵總覺得,這氣運,恐怕要背大因果。
片刻,無名金碑露出些許裂縫。
緊接著金碑猛然炸裂。
金色氣運如同脫了韁的野馬,朝天空激射而去。
只是片刻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幾乎是同一時間,系統(tǒng)完成任務的提示響起。
【完成隱藏任務——氣運之爭】
【任務獎勵已發(fā)放至系統(tǒng)背包】
【任務結語:世間哪有真命,不過蛐蛐叫板,蜉蝣撼樹。】
【求萬般因果加身,不如跳脫萬般因果?!?
【修仙本是修真?!?
隨著氣運遠去一空。
謝靈玉和厲行天神情都稍顯意外,但還依舊平靜。
清禾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楚星塵,不解又急切的詢問;
“黑心小子,你在做什么?!那么大的氣運你就這樣放跑了?!”
楚星塵聞言,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道: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
“可惡!你糊弄誰呢?!”
“我真手滑了!那么大的氣運誰不心動?”楚星塵露出后悔莫及的神情道,
“我剛剛太緊張了,手抖了一下,誰知道那些氣運跑那么快?!?
清禾聞言只能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楚星塵。
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但早知道這結果,還不如讓它來呢!
這下好了。
不知道便宜那些人了!
徐源有些渾濁無神的目光,看著楚星塵的所作所為。
良久,它想起了楚星塵砍下那一刀之前說的話。
“同你說這些,不是因為我想辯解什么,而是想告訴你?!?
“野獸看誰都像是野獸,這和是人或是妖一點關系都沒有。”
一柄寒光閃過,去角直直插入徐源腦袋。
————
數(shù)日后。
池州,大江。
砰!
巨大的靈力波動傳出,但是激起的水花卻不算大。
李應靈拿著池州水脈輿圖,此刻正領著清禾再拆之前設下的陣基。
清禾一臉生無可戀,這一路上基本是有水脈的地方,基本上都被這小子設了陣基,實在太過夸張。
而且楚星塵那小子還小氣的緊,不讓直接炸了干脆省事。
讓清禾一點一點把陣基拆出來帶走。
現(xiàn)在清禾倒是有點相信那氣運真是楚星塵手滑給放走得了。
這小子不但心黑,而且還挺摳門。
倒也不是清禾愛干這件事,只是楚星塵給了清禾兩個選擇。
一個是去拆這些陣基,另一個就是拿著破損的傳國玉璽還給趙玄,并跟趙玄交代什么情況。
清禾雖然感覺傳國玉璽破裂只是湊巧,但萬一自已嘴笨沒解釋清楚,把這黑鍋背在身上那多虧。
它自然是不怕什么趙玄,它怕的是白玄靈。
那黑心小子會說話,讓他去交合適,反正左右出了問題黑心小子背鍋。
干活就干活吧,總比好過回天衍宗的時候被白姥姥找茬強。
再小心拆完一個陣基之后。
清禾看向李應靈,語氣有些遲疑道:
“小應靈……我們這都拆了多少了?還剩多少沒拆啊……你師父是有多喪心病狂???”
李應靈看了眼做了標記的輿圖:
“不多,按你這進度,再拆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一個月?!”清禾一臉震驚,“你師父腦子肯定出了問題!”
“這是二師弟設計的。”
“哦……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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