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附近。
玄武教的作亂已經(jīng)被徹底鎮(zhèn)壓。
雖然被鎮(zhèn)壓,但本就搖搖欲墜的池州和負責賑災的臨近城市,又哪里承載的起這一次動亂。
鎮(zhèn)妖司和府衙已經(jīng)開始全面巡邏。
對于任何敢犯事的,目前一律快速特辦,從重從嚴從快。
不過受損最為嚴重的依舊是流民。
最近賑災的府衙上報的耗糧量已經(jīng)縮小了很多。
李忠十分忠誠的下達玄武教的的任務給那群,吃啥啥不剩的可靠下屬之后,反手就拎著老狐貍躲了起來。
不過他倒也沒到處跑。
而是選擇在了最為熟悉的地方——自已曾經(jīng)負責煽動的小城蟄伏了下來。
首先外面情況不明,與其到處亂跑,不如先沉淀下來看看情況如何。
萬一玄武教事成,那么他還可以回去分一杯羹。
畢竟自已不過一個小隊長,嚴格來說,算不上核心成員,不會揪住自已在動亂的時候到底在做些什么。
要是事敗……李忠就選擇先潛伏下來,找到差不多時機就竄出去,跑到其他地方去。
反正在外面亂竄絕非是什么好選擇,畢竟外面已經(jīng)有玄武國的宗門修士在塵埃落定之后開始掃蕩了。
李忠可不認為沒有玄武教的下屬被逮。
被逮的那群人里也不會有自已那群智商和豬并起的下屬。
這萬一被指認了,那可就真要見太奶了。
至于李忠為什么帶老狐貍的原因很簡單——它夠聰明。
雖然老狐貍一口一個不在乎,但李忠也十分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人或者妖,是真的不怕死。
起碼老狐貍沒有掙扎的就跟自已來了。
對于足夠聰明的人……哪怕是妖,李忠自然是尊重的。
因為有時候有腦子就是能救你一命,一路摸爬滾打,也曾經(jīng)抱過大腿的李忠深明此道。
城內(nèi)客棧。
披著厚重黑色披風的老狐貍沉默的喝著面前的略顯渾濁的老酒。
現(xiàn)在能喝上一杯酒,也確實是李忠拼盡全力給弄來的。
雖然心中有做計劃,但是面對外面略顯嚴峻的形勢,李忠此刻仍然緊張不已。
“呵……到現(xiàn)在還對我畢恭畢敬的?!崩虾偛[上眼看向了李忠,“玄武教輸?shù)囊粩⊥康?,什么都沒啦?”
李忠沒有試圖在聰明妖面前辯駁:
“是輸?shù)囊凰康?,池州起勢不過三天就徹底瓦解,聽說滄州那邊打的更是一塌糊涂,玄武教敗的厲害,玄武國所在宗門,看事情有妖參與,已經(jīng)開始全面介入了。”
老狐貍再輕輕抿了一口濁酒:“人妖自古兩立,是世仇,也算是規(guī)矩,你這樣帶著我沒好處的?!?
“我跟你一見如故,什么好處不好處的,不愛聽?!?
“嘖……”老狐貍輕輕抿嘴,看著李忠那一副老實人模樣。
最近時日李忠示好的動作愈發(fā)頻,有些時候,單看李忠的動作就能知曉外面情況。
要是李忠進門提著刀進來就要殺了自已,那么便是玄武教大勝了。
越是示好,就代表外面情況越嚴峻。
李忠憨笑了片刻,發(fā)現(xiàn)老狐貍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已,隨后收斂表情:
“是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老狐貍輕笑一聲,打斷了李忠接下來的話,開口道:
“你想活其實還算簡單,無非分貪還是不貪?!?
李忠目光緊盯老狐貍,良久,他才低聲詢問:
“貪……是怎么個貪法?”
老狐貍咧嘴一笑,覺得這人有點像虎七:“當然貪到死,死也要貪,想貪就別想活?!?
李忠面色微微尷尬:“那不貪呢?”
老狐貍面色嚴肅起來:“現(xiàn)在就跑,往并州跑?!?
李忠面色微微有些難看,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誰不知道跑,但問題的關鍵是怎么跑,以及跑到那邊有什么用。
老狐貍沒賣關子,直接開口道:
“并州之亂難民眾多,他們沒辦法徹查所有災民。”
“我之前在并州余燭手下干活,那邊留有我的人情,你只需要跟余燭說是老狐貍讓來的,他們會想辦法讓你去并州鄰國,到了那邊你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李忠聞言連忙點頭:“那還等什么,我們收拾行李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老狐貍輕笑道,“那邊關卡重重,你帶著一只妖是走不過去的,事情到這我便滿意了,活到這里我算夠本了。”
老狐貍話沒說完,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活路給你了,再買點酒上來吧?!?
李忠二話沒說,轉(zhuǎn)身下樓買酒。
只是片刻就又提了兩壇子酒上來。
老狐貍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懷中丟出一枚木頭刻的令牌:
“算你還有點良心,沒撒腿就跑,這是憑證,算是給你的獎勵?!?
李忠撿起令牌,對著老狐貍拱手之后,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離去。
老狐貍輕輕給自已又倒了一杯酒,輕輕敲了敲桌面,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如此一來,李忠應該會對自已的話深信不疑。
畢竟這是他付出了代價,表現(xiàn)了真心才獲得的獎勵。
有付出,才會相信回報是真的。
真期待他拿出自已隨便撿一塊木板刻著的令牌,管他交給什么人看時,會不會露出終于到這兒的笑容?
要是沒走到并州的話,那這話就當老狐貍沒說。
它都沒指望活了,又怎么會給人一條活路?
老狐貍拎起酒壇,毫不在意的痛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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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清禾重重的伸了個懶腰,隨后一臉無力的趴在了桌上。
李應靈側(cè)目看了眼這條蛟龍。
之前不管什么話本中的蛟龍,要么威武霸氣,要么嗜殺邪惡,要么就呼風喚雨,主打一個高端大氣。
然而現(xiàn)實中遇到的第一條真正蛟龍——貪吃,愛玩,喜歡摸魚,還喜歡湊熱鬧。
沒有一點話本蛟龍的樣子。
尤其此刻一臉龍生怎么如此勞累的神色……
李應靈對于蛟龍的幻想被狠狠破滅了
謝靈玉一臉無奈道:“清禾,大家都在這,不能坐好嗎?”
清禾不滿道:“什么嘛!你都跟楚星塵去都城玩了好幾天才回來,我呢,都一直在干活,累死了?!?
厲行天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此刻正看著窗外風景,但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扭頭看向清禾。
師父從都城回來之后,就開始加入拆除工作。
清禾捏把在一起拆除的估計才到師父拆的一半。
楚星塵此刻正親自泡茶,對清禾的發(fā)言也不在意,畢竟這條蛟龍在關鍵時刻確實也頂上去了。
不然還得生出不知道什么變數(shù)。
楚星塵認真泡著茶開口道:“活總算是干完了,我準備回宗門了,靈玉,清禾,要來玩幾天嗎?”
“玩?”清禾抬起頭看向楚星塵:“你宗門有什么好玩的?”
“哼哼,就怕你來了不想走,賴在我宗門非得看家護院。”
“哼哼!好大的牛皮!不就是激將法?清禾接了!要是不好玩,可別怪清禾嘲諷你了!”
楚星塵將泡好的茶用靈力遞給房間內(nèi)的所有人,同時也提起一杯。
“我就怕你到時候昧良心也說不出不好玩?!?
楚星塵提起茶杯道:“來,嘗嘗為師手藝。”
眾人提杯淺嘗。
一條蛟龍一口悶掉。
楚星塵輕輕抿了抿,還是誠懇道:“跟白青泡的差的太多……”
李應靈和厲行天兩個小棉襖,也沒辦法昧著良心反駁師傅的話。
只能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沒喝過陳白青泡過茶的謝靈玉則是有些疑惑……
這茶沒問題啊,不是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