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熙神色一正,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去。?白~馬*書-院′ `首~發(fā)\
他對著李凡,鄭重其事地說道:“李凡同志,你己經(jīng)做得夠多了,也足夠讓人驚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彩云省廳來辦!”
“你放心,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
這話,既是承諾,也是想讓李凡這尊大佛好好休息一下。
再讓他折騰下去,馬鴻熙真怕整個翡翠市的黑白兩道,都不夠他一個人殺的。
然而,李凡卻搖了搖頭。
“不急?!?
兩個字,讓馬鴻熙一愣。
只見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雙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一種名為算計的精光。
“龍在天落網(wǎng)的消息,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傳出去?!?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李凡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強大自信。
“咱們完全可以齊頭并進?!?
“馬隊,你分出一部分人,配合我,繼續(xù)抓黑!”
“你親自帶隊,拿著這份名單,立刻抓白!”
“雙管齊下!”
“我保證,能將所有涉案相關(guān)的違法犯罪分子,一網(wǎng)打盡!誰也跑不了!”
此話一出,整個主臥,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比`奇′中¢文?徃_ ·已.發(fā)*布·嶵′新¨漳^節(jié)_
馬鴻熙那顆因為滔天怒火而劇烈跳動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攥住,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雙管齊下?”
“李凡同志,你……你有什么具體的計劃?”
李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副輕松的模樣,與這滿屋子的血腥和罪惡顯得格格不入。
“我這邊簡單。”
他伸出大拇指,朝著自己點了點,嘴角那道蜈蚣疤痕隨之扭曲,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匪氣。
“現(xiàn)如今,翡翠市城東、城南、城西、城北,包括龍王爺這五大勢力,都己經(jīng)被我喪彪拿下!”
“只要我全須全尾地回去,到時候振臂一呼,再隨便找個由頭,說是要整合地盤,讓他們所有老大都過來拜碼頭?!?
“等人到齊了,你們的人往上一圍,不就一鍋端了?”
“完事!??!”
最后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像兩顆驚雷,在馬鴻熙和他身后所有警員的腦海里轟然炸響!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計劃……
簡單嗎?
簡單得離譜!
粗暴嗎?
粗暴得令人發(fā)指!
可行嗎?
他媽的……好像完全可行!
以李凡現(xiàn)在這個“翡翠市地下皇帝”的身份,他振臂一呼,哪個不開眼的敢不來?
到時候把人聚在一起,甕中捉鱉,一網(wǎng)打盡!
這……這簡首就是把整個翡翠市的黑惡勢力,按在地上摩擦??!
前一秒還因為那張盤根錯節(jié)的大網(wǎng)而感到深深無力的馬鴻熙,在這一瞬間,眼中的所有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噴發(fā)般的熾熱與銳氣!
“好!”
馬鴻熙一拳砸在自己手心,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抓黑的,就這么辦!”
“至于抓白的……”
馬鴻熙的目光掃過保險柜里那些鐵證如山的賬本和名單,聲音冷得像是能掉下冰渣,“這個其實更簡單!”
“白的都在明處,我們掌握了他們所有的罪證,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只要這張網(wǎng)撒下去,我保管他們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誰也跑不了!”
說到這,兩個男人,一個正氣凜然的刑偵總隊長,一個煞氣沖天的臥底悍警,目光在空中交匯。/E_Z\曉`稅!網(wǎng)/ ~首!發(fā)-
沒有多余的言語,一種名為“戰(zhàn)友”的默契,在這一刻,悄然建立。
李凡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沖淡了那滿身的殺伐之氣。
“那就這么定了?!?
他伸了個懶腰,骨節(jié)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動作隨意得像是剛完成了一場熱身運動。
“早點完事,我也好早點回F省交差?!?
“別說,這出來兩天,我還怪想家的?!?
房間里,剛剛因為那宏大計劃而燃起的激昂氣氛,隨著李凡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瞬間凝固。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滯了。
空氣,仿佛變成了固態(tài)。
馬鴻熙臉上那股“大干一場”的豪情,就那么僵在了臉上。
他身后那群特警隊員,一個個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保持著各種姿勢,一動不動。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走得特別慢。
慢到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那驟然停擺,又開始瘋狂加速的心跳聲。
“咚!咚!咚!”
兩天?
他剛才說……兩天?
一個站在角落里的年輕警員,下意識地,用一種夢囈般的語調(diào),重復(fù)了一遍。
“兩……天?”
這兩個字,像是一根引線,瞬間點燃了所有人那己經(jīng)瀕臨崩潰的認(rèn)知。
“轟!”
所有人的大腦,集體宕機。
他們看怪物一樣看著李凡,眼神里,己經(jīng)不是震驚,而是一種近乎于見了鬼的驚駭!
是啊,兩天!
這個男人,來到彩云省,滿打滿算,就他媽的兩天!
兩天前,他還是個從F省來的,誰也不認(rèn)識的“過江龍”。
兩天后,他成了整合了翡翠市五大黑惡勢力,說一不二的地下皇帝!
兩天前,龍王爺還是那個盤踞在邊境線上,讓彩云省廳束手無策,連名字都帶著禁忌色彩的巨大毒瘤。
兩天后,龍王爺成了一灘歪著嘴,人事不省的爛肉!
他們,彩云省最精銳的警察,耗費了數(shù)年光陰,犧牲、重傷了無數(shù)戰(zhàn)友,都未能撼動分毫的罪惡堡壘。
被這個男人,用了兩天時間,從里到外,連根拔起,順便還把地基給刨了!
這他媽……合理嗎?!
這他媽科學(xué)嗎?!
一股巨大的,荒誕到極致的念頭,在在場每一位警察的心中,瘋狂滋生。
“臥槽,我們該不會當(dāng)?shù)氖羌倬彀??!??!?
許久。
馬鴻熙那顆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大心臟,終于從宕機狀態(tài)中重啟。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凡,那眼神復(fù)雜得像是在看一頭披著人皮的史前巨獸。
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轉(zhuǎn)過身,走到一個信號稍好的角落,當(dāng)著李凡的面,撥通了那個他最熟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