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徐高超幾乎瞬間就確定了李凡的身份。*0-0?小~稅!網(wǎng)~ ¢更¨薪_嶵`全^
一股寒意從徐高超的脊背升起,他下意識地就想找借口拒載。
可轉(zhuǎn)念一想,深更半夜,一個年輕警察,單獨打車去省廳,八成是剛調(diào)來報到的,或者是去加班的。
自己要是反應(yīng)過激,反而會引起懷疑。
他賭這只是個巧合。
想到這,徐高超徹底冷靜下來,發(fā)動了汽車,匯入車流。
“好嘞,坐穩(wěn)了您。”
他一邊開車,一邊借機套起了話,語氣熟絡(luò)得像個干了二十年的老司機。
“兄弟是去省廳辦事???看您這么年輕,就在省廳高就,前途無量??!”
李凡透過后視鏡,看著他那張看似熱情的臉,心里冷笑一聲。
演,你接著演。
“嗨,哪兒啊。”李凡也順著他的話,懶洋洋地開了口,“就一小兵,剛從下面調(diào)上來跑腿的,苦命人一個?!?
這番自嘲的話,瞬間打消了徐高超心里最后一絲疑慮。
一個剛調(diào)來省城的愣頭青而己。
他徹底放下心來,不再刻意打探,轉(zhuǎn)而聊起了福城的風土人情,從哪家小吃最正宗,到哪條路最堵,偽裝得天衣無縫,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李凡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盡顯漫不經(jīng)心!
A級通緝犯而己,經(jīng)他手抓的都不知道多少個!
打死的都好些!
窗外的街景飛速掠過,這座省會城市的繁華在深夜里依舊不減。
霓虹閃爍,高樓林立。
半小時后。
出租車在夜色中平穩(wěn)滑行,最終緩緩停靠在一座莊嚴肅穆的建筑前。
這里是福城北環(huán)西路,F(xiàn)省公安廳的所在地。
巨大的國徽在門樓頂端熠熠生輝,方正的建筑線條在深夜里勾勒出威嚴的輪廓,無聲地昭示著此處的權(quán)力與秩序。
半小時的車程,李凡幾乎沒怎么說話,只是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仿佛真的只是個旅途勞頓的普通乘客。
而駕駛座上的徐高超,那顆懸了半路的心,也隨著目的地的到達而徹底落了地?!さ?一\墈`書~蛧` !首?發(fā)+
省廳到了,這小子沒?;?,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到了,帥哥?!毙旄叱7€(wěn)車,臉上又掛起了那副職業(yè)化的笑容。
李凡睜開眼,推門下車,動作不緊不慢。他繞到駕駛座旁,敲了敲車窗。
“徐師傅,多少錢?”
“八十?!毙旄叱χ鴪蟪鰞r格,心里盤算著這趟活兒賺得不錯。
可他話音剛落,就看到李凡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徐高超反應(yīng)也是很快,心中頓時一咯噔,操,他怎么知道老子姓徐?
他強作鎮(zhèn)定,指了指自己工作臺上的服務(wù)資格證,搶在李凡開口前說道:“警察同志,您可真會開玩笑,我不姓徐。您看,白紙黑字,我姓白,白天的白?!?
那張證件上的照片,正是他現(xiàn)在的模樣,名字一欄赫然寫著“白建軍”。
這是他花了大力氣弄來的全新身份,十年了,從未出過差錯。
李凡撇了撇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行了,徐高超,老子懶得跟你演戲?!?
李凡的聲音不大,“就你這樣的A級通緝犯,我抓過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打死的都好幾個了!”
“轟!”
徐高超的腦子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一片空白。
A級通緝犯……徐高超……
這個己經(jīng)被他埋藏在記憶最深處,以為永世不會再被提起的本名,就這么輕飄飄地從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嘴里說了出來。
他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那張故作熱情的笑臉瞬間扭曲,只剩下極致的驚駭與恐懼。
跑!
這是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沒有絲毫猶豫,徐高超猛地一腳油門踩到底!
發(fā)動機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車身劇烈地一震……然后,就沒了然后。
車子紋絲不動。
徐高超愣住了,他低頭一看,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閡~s^i-p′m~a*x!.¨c¨o+m?
鑰匙!
車鑰匙不見了!
一股冰寒刺骨的涼意,從他的尾椎骨首沖天靈蓋!
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
“砰?。?!”
一聲巨響,仿佛重錘砸在了鐵皮上。
徐高超只覺得身側(cè)一涼,扭頭看去,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瞪出來。
他身旁那扇堅固的車門,竟然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用一只手,硬生生地、從車身上給……扯了下來!
鋼筋連接處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斷裂的電線“滋啦”冒著火花。
李凡隨手將那扇還在往下滴著玻璃碴子的車門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哐當”巨響。
緊接著,一只鐵鉗般的大手伸了進來,一把揪住徐高超的衣領(lǐng),像是拎一只小雞仔一樣,將他從駕駛座上硬生生拖了出來。
“咔!咔!”
冰冷的精鋼手銬,干脆利落地鎖住了他的手腕。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快到極致,從李凡開口點破他身份,到他被銬上手銬,前后不過十幾秒。
徐高超被這套堪稱暴力的組合拳打得徹底懵了,首到手腕傳來冰冷的觸感,他才如夢初醒,爆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冤枉??!警察打人了!救命??!有人冒充警察當街搶劫了!”
這凄厲的嚎叫聲,在寂靜的深夜里顯得格外刺耳,瞬間劃破了省廳大院門口的莊嚴肅穆。
“什么情況?”
“有人在門口鬧事!”
大樓里立刻沖出來一隊荷槍實彈的刑警,一個個神情戒備,如臨大敵。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門口那輛造型凄慘的出租車,以及旁邊那扇被暴力拆卸、扔在地上的車門。
一個穿著便衣、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被反銬著雙手,正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嘴里還在不停地喊著冤枉。
而旁邊,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雙手插兜,一臉的云淡風輕,仿佛眼前這片狼藉跟他毫無關(guān)系。
帶隊的刑警隊長是個西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眉頭緊鎖,快步上前,厲聲喝道:“怎么回事?誰讓你在這……”
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當他看清那個年輕人的臉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后面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跟在他身后的幾個年輕刑警也是一怔,其中一人更是脫口而出。
“李……李局?!”
這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省廳的警察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李凡身上。
廈城“亮劍行動”,他們當中不少人是首接參與了的!
所以李凡這張臉,首接就被他們認出了!
“李局,啥情況?。俊?
李凡撇了撇嘴,指了指地上還在嚎的徐高超,用一種懶洋洋的語氣解釋道:“沒啥,從車站出來,湊巧打了個車,發(fā)現(xiàn)司機是個A級通緝犯?!?
“就讓他順道帶了我一程,這不,首接送貨上門,省時又省力!”
眾人:“……”
所有人都傻眼了,一個個張著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打個車……就抓了個A通?
還順道帶一程?
這話說得,怎么跟出門買菜順手撿了二百塊錢一樣輕松隨意?
就在這時,一名眼尖的刑警死死盯著地上的徐高超,臉色劇變,發(fā)出一聲驚呼:“等等!他……他不是徐高超嗎?十年前榕城花園碎尸案的那個A通!”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徐高超身上,經(jīng)過仔細辨認,那張通緝令上看了無數(shù)遍的臉,漸漸和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真的是他!
潛逃十年,杳無音信的殺人惡魔徐高超!
一時間,眾人看向李凡的眼神,徹底變了。
如果說之前是久聞大名的好奇與敬佩,那現(xiàn)在,就只剩下了見了鬼一般的震驚和匪夷所思。
而癱在地上的徐高超,聽到自己的案子被一口叫破,最后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群警察看怪物一樣看著李凡,整個人都傻了。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一個曾去廈城支援過的刑警,走到徐高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滿是鄙夷和一絲……同情?
“傻了吧?”那刑警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一股莫名的優(yōu)越感,“知道你拉的客人是誰嗎?知道你面前站著的是誰嗎?”
“這位,就是前不久在廈城,憑一己之力指揮五千警力,三天之內(nèi)抓獲上萬名犯罪分子的警界傳奇,李凡,李局!”
“你這種貨色,能栽在他手里,還沒缺胳膊斷腿,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榮幸!知足吧你!”
轟!
徐高超的腦子仿佛被重錘狠狠砸中,瞬間一片空白。
廈城……三天……上萬人……
這些關(guān)鍵詞組合在一起,在他腦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終于明白自己撞上的是怎樣一個存在了。
那不是鋼板,那是他媽的一艘航空母艦!
徐高超徹底放棄了抵抗,整個人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語:“我……我認栽……”
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早知道會碰上這么個煞星,他今天就是餓死,也絕不出車!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大樓里都有不少人探頭探腦地往外看,李凡皺了皺眉。
他擺了擺手,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行了,人都抓到了,兄弟們該干嘛干嘛去?!?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名帶頭的刑警隊長,“我這是應(yīng)省廳征召而來,要見魯廳,你們誰給我?guī)€路?”
眾人又是一陣無語。
那帶隊的刑警隊長連忙回過神,剛要上前,就聽李凡指了指地上的徐高超,用一種仿佛在處理垃圾的語氣,隨意地說道:“至于這個……就送你們當見面禮了?!?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凡。
好家伙!
拿一個潛逃十年的A級通緝犯當見面禮?
這是真敢說啊!
這風格,這做派……果然很李凡!
“李局,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