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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負責(zé)搜身的壯漢,動作粗暴地在彭奇文和彭奇武身上摸了個遍,連褲襠都沒放過。
輪到李凡時,他只是冷冷地抬了抬眼皮,連雙臂都懶得張開。
那壯漢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從上到下仔細地搜了一遍。
空的。
除了衣服,什么都沒有。
干凈得就像剛從娘胎里出來一樣。
壯漢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似乎不敢相信一個道上混的,身上能這么“清爽”。
但他也不敢多問,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彭奇文和彭奇武兩兄弟立刻點頭哈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幾乎是小跑著跟在那幾個黑背心后面,朝著主屋走去。
“彪哥好!彪哥辛苦!”
李凡卻像是沒聽到他倆那丟人現(xiàn)眼的問候,雙手插兜,邁著四方步,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
那閑庭信步的模樣,仿佛不是來拜山頭,而是來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
一進屋,一股濃烈的汗臭、煙味和酒氣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
寬敞的堂屋里,擺著一張能坐下二十多人的大圓桌,桌上杯盤狼藉,殘羹剩飯還沒來得及收拾。
屋子角落里,幾個光著膀子的漢子正聚在一起擦拭著手里的長刀和五連發(fā),眼神兇悍。
整個屋子,都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野蠻氣息。
而圓桌的主位上,坐著一個堪稱巨漢的男人。
那人約莫四十歲,一個大光頭在昏暗的燈光下锃亮,脖子上掛著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鏈子,穿著件黑色緊身背心,虬結(jié)的肌肉幾乎要將衣服撐爆。
他臉上橫肉叢生,讓他整張臉看起來都猙獰可怖!
這人正是城北的黑道魁首,裴興彪。
此刻,他正抓著一只烤得焦黃的豬蹄,大口撕咬著,滿嘴流油,吃得“咔嚓”作響,連正眼都沒瞧一下走進來的彭奇文兄弟。!7!6\k+s′./n¨e?t\
彭奇文和彭奇武在他面前兩米外就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地躬著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喘。
裴興彪像是沒看到他們,自顧自地啃完了手里的豬蹄,隨手將骨頭往地上一扔,又抓起桌上一瓶開了封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
他打了個長長的酒嗝,這才抬起那雙比野豬還要兇狠的小眼睛,目光越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彭氏兄弟,直勾勾地落在了最后進來的李凡身上。
一瞬間,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凡身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
彭奇文兄弟倆的后背瞬間就被冷汗打濕,腿肚子都開始打顫。
然而,作為焦點的李凡,卻依舊面不改色。
他甚至連站姿都沒變,就那么吊兒郎當(dāng)?shù)卣局?,同樣用一種審視的、不帶絲毫敬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裴興彪。
四目相對,一個兇狠如虎,一個桀驁如龍。
無形的壓力,讓整個屋子的溫度都仿佛降了好幾度。
彭奇文兄弟倆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裴興彪那張猙獰的臉上,突然咧開一個巨大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粗獷而洪亮,震得屋頂?shù)幕覊m都簌簌往下掉。
彭奇文和彭奇武先是一愣,隨即如蒙大赦,連忙跟著傻笑起來,那笑聲又尖又細,充滿了討好。
“嘿嘿……彪哥……”
然而,他們的笑聲還沒發(fā)出來幾個音節(jié)。
“啪!”
裴興彪的笑臉,毫無征兆地猛然一收,眼神瞬間變得如同萬年寒冰。
彭奇文兄弟倆的笑聲戛然而止,硬生生卡在喉嚨里,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裴興彪身子微微前傾,一雙小眼睛死死地鎖定李凡,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滲人的寒意。
“李彪?”
“f省過來的?”
“跟廈城唐村有關(guān)系?”
他每問一句,屋子里的氣壓就低一分。/紈. ~ ¨鰰-顫! ′最¨芯*蟑\截_埂/辛·噲·
當(dāng)最后一個問題問完,他猛地一拍桌子,發(fā)出一聲巨響!
“我怎么沒聽過?!”
轟!
彭奇文兄弟倆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當(dāng)場給跪下。
完了!
兩人腦子里同時閃過這兩個字,臉色慘白如紙。
彭奇文額頭上的冷汗跟下雨似的往下淌,他知道,今天這關(guān)要是過不去,自己兄弟倆絕對沒有好下場。
他連忙抹了把汗,也顧不上恐懼了,往前搶了半步,聲音都帶著哭腔。
“彪哥!彪哥您聽我解釋!”
“這位喪彪哥,他是我老鄉(xiāng)!親老鄉(xiāng)?。⌒r候我弟掉河里,就是他救的我弟一條命!”
“今天早上,我弟在皇冠ktv讓人堵了,又是喪彪哥出手,又救了他一次!”
彭奇文一邊說,一邊拼命地給裴興彪使眼色,生怕他沒聽明白其中的分量。
救命之恩!兩次!
然而裴興彪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為所動。
彭奇文心一橫,咬了咬牙,拋出了最后的殺手锏。
“而且……而且,驗過了!”
說到“驗過了”這三個字,彭奇文的心都在滴血,臉上的肉都疼得直抽抽。
那可是兩百克?。【湍敲匆豢?!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男人鯨吞白粉,然后像個沒事人一樣,舔著嘴唇說再來點的瘋狂畫面。
那不是人!那是魔鬼!
但他那句驗過了,卻沒能讓氣氛有半分緩和。
裴興彪那雙野豬般的小眼睛,根本沒看在他眼里像條哈巴狗的彭奇文,依舊死死地盯著李凡。
那目光,像是在剝皮拆骨。
屋子角落里擦拭刀具的幾個漢子,手上的動作都停了,幾十道兇悍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全都聚焦在李凡身上。
彭奇文兄弟倆感覺自己雙腿都在發(fā)軟,幾乎要站不住了。
李凡卻覺得有些無語。
他什么陣仗沒見過?
別說眼前這幾十號歪瓜裂棗,就是當(dāng)初在廈城,被他親手送進去的那些悍匪毒梟,哪個拎出來不比眼前這個光頭彪哥場面大?
不吹牛逼的說,他捏爆的窮兇極惡之徒,都比這所謂彪哥殺的人多!
所以,老子會慫你一個小癟三?
李凡嘴角一撇,露出一個帶著三分譏誚七分桀驁的笑容,大大咧咧地開口了。
“彪哥,你也不用試探我,唐村沒了,游所為估計都快吃槍子了!”
“老子僥幸,是從天珠山那鬼地方一路顛沛流離才逃到這兒的,怎么,彪哥不肯賞口飯吃?”
游所為!
天珠山!
當(dāng)這兩個詞從李凡嘴里輕描淡寫地吐出來時,裴興彪那張橫肉叢生的臉,終于有了第一絲變化。
他的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唐村被一鍋端,這消息知道的不少!
但知道游所為的不多,知道游所為是在天珠山落網(wǎng)的更少!
所以裴興彪瞇起了眼睛,心中的驚疑更甚。
他不答反問,聲音里帶著一股審訊的味道,“你之前,跟唐村什么關(guān)系?”
李凡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當(dāng)然是合作關(guān)系!”
他往前走了兩步,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姿態(tài)比主位上的裴興彪還要囂張,“我從唐村拿貨,供應(yīng)癩蛤蟆島那邊的買家?!?
“后來游所為被條子查了,唐村讓條子一鍋端,老子十幾年的身家,全他媽搭進去了!”
說到這,李凡的臉上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暴怒和肉痛,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碗碟叮當(dāng)作響。
“操!”
這一聲怒罵,充滿了不甘和怨毒,聽得彭奇文兄弟倆心頭一顫。
李凡抬起頭,那雙陰鷙的眸子重新燃起一股名為野心的火焰,直視著裴興彪。
“聽聞翡翠市出了不少好東西,兄弟我覺得這里有機會讓我東山再起,所以就來了?!?
“恰好,還碰上了我這倆不成器的發(fā)小,也省了我不少麻煩?!?
他身體微微前傾,那道蜈蚣疤痕在燈光下顯得愈發(fā)猙獰。
“彪哥,你說呢?”
最后三個字,他說的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屋子里的空氣,再次凝固。
裴興彪摸了摸自己油光锃亮的光頭,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他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
眼前這個“喪彪”說出的細節(jié),跟他所了解的只多不少!
天珠山、癩蛤蟆島……都對得上!分毫不差!
他挑不出任何破綻!
可他生性多疑,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靠的就是一個“不信”。
他不信任何人!
尤其不信這種突然冒出來,又猛得不像話的過江龍!
幾秒鐘后,裴興彪那張猙獰的臉上,再次咧開一個陰冷的笑容。
他重重地拍了拍手。
“啪!啪!”
很快,一個手下端著一個更大的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赫然放著三大包用透明塑料袋裝著的白色粉末,每一包都鼓鼓囊囊,分量十足!
彭奇文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他媽起碼得有三百克!
裴興彪指著托盤上的東西,看著李凡,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fā)殘忍和瘋狂。
“我聽老彭說,他那點東西,沒能滿足你的需求?!?
“試試我這個!”
裴興彪的聲音陡然拔高,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在咆哮。
“純度更高!量更大!”
“而且,只要你敢吸,我他媽今天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