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永豐要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拳頭,來博取那最后一線生機!
然而,李凡聽完,臉上的笑容卻愈發(fā)燦爛了。^秒,蟑\節(jié)^暁+稅+旺+ -罪_欣+漳·潔?埂+鑫!噲?
那笑容里,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可以?!?
李凡點了點頭,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朝著家永豐,緩緩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
家永豐緊張地擺開了架勢,渾身的肌肉緊繃,雙眼死死地盯著李凡,試圖從他身上找出破綻。
然而,李凡的步伐不疾不徐,身上看不出任何要攻擊的跡象,就像是飯后散步一樣。
就在兩人相距不到三米的時候。
家永豐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如同凌遲般的壓力,他猛地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腳下發(fā)力,整個人如同一輛失控的坦克,朝著李凡狠狠撞了過去!
他那砂鍋大的拳頭,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直取李凡的面門!
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氣和所有的希望!
他要一拳,打爆這個怪物的腦袋!
面對這雷霆萬鈞的一擊,李凡甚至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
他只是,簡簡單單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拳。
然后,迎著家永豐的拳頭,輕飄飄地,遞了出去。
在所有人驚駭?shù)哪抗庵小?
兩個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拳頭,在空中,觸碰到了一起。
沒有預想中驚天動地的巨響?!?-s-c!w¢.¢c\o~m/
只聽見“噗”的一聲,像是一個熟透的西瓜,被鐵錘砸開。
下一秒。
家永豐那狂暴前沖的身體,猛地一滯。
他臉上的猙獰,瞬間化為一片空白。
緊接著,從他的拳頭開始,手臂、肩膀,再到他整個碩大的頭顱……
砰?。?!
如同被引爆的炸藥,在一瞬間,轟然炸裂!
紅的、白的,漫天飛濺!
一具無頭的腔子,在慣性的作用下,又往前沖了兩步,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整個帝王廳,鴉雀無聲。
濃郁的血腥味和腦漿的腥臊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瘋狂地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嗅覺神經(jīng)。
上百號亡命徒,如同被集體施了定身咒。
一個個僵在原地,臉色煞白,眼神空洞,仿佛連魂魄都被剛才那血腥暴力到極致的一拳給轟出了體外。
一拳……
就把一個一百八十斤的壯漢,打爆了?
連帶著腦袋一起?
這他媽……是人能辦到的事?
這是神話傳說里的天神下凡,還是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所有人,包括剛才還叫囂得最兇的幾個頭目,此刻都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連呼吸都變成了一種奢望。`l~u¢o′q¨z,w_..c+o/m~
他們看著那個站在血泊中央,緩緩收回拳頭,甚至連一滴血污都沒沾染上的男人,只覺得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將他們徹底凍結。
李凡環(huán)視全場,將那一張張寫滿了驚駭與恐懼的臉盡收眼底。
他臉上那道猙獰的蜈蚣疤痕輕輕抽動了一下,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狠狠刺入每個人的耳膜。
“現(xiàn)在,我喪彪坐城北老大這個位置?!?
他指了指那張象征著城北最高權力的紅木太師椅,“誰贊成?誰反對?”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帝王廳里,落針可聞。
沒有人敢開口,沒有人敢動彈,甚至沒有人敢大聲呼吸。
贊成?他們還沒從家永豐腦袋炸開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反對?
于天逸的尸體還躺在那,眉心一個血洞,死不瞑目。
家永豐的無頭尸身,就在不遠處,身體本能還在微微抽搐!
誰敢反對?誰拿命去反對?!
這已經(jīng)不是選擇題,這是送命題!
就在這壓抑到極致的死寂中,一個激靈的顫抖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彭奇文猛地從那種神魂出竅的呆滯狀態(tài)中驚醒過來,看著那個如同魔神般矗立的背影,眼中爆發(fā)出一種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賭對了!
他媽的,真的賭對了!
這哪里是過江猛龍,這他媽是真龍降世啊!
“噗通!”
彭奇文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和恐懼,雙腿一軟,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這一跪,像是一根導火索。
他身后的彭奇武,腦子雖然還不甚清醒,但跟屁蟲的本能讓他毫不猶豫地跟著跪了下去。
“我贊成!我彭奇文第一個贊成!”
彭奇文扯著嗓子,用一種近乎嘶吼的,帶著哭腔的激動聲音,向著李凡的背影,瘋狂地磕起了頭。
“恭迎喪彪哥?。 ?
“喪彪哥一統(tǒng)城北,千秋萬代?。?!”
他那夸張到極點的馬屁,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
“嘩啦啦——”
一陣桌椅板凳被撞翻的混亂聲響。
“噗通!噗通!噗通!”
下餃子一般,此起彼伏的跪地聲響成一片!
“我贊成!我也贊成!”
“恭迎喪彪哥?。?!”
“參見彪哥??!”
“從今往后,我們都聽彪哥的!”
一時間,整個帝王廳里,上百號剛才還殺氣騰騰的亡命徒,此刻全都跪伏在地,把腦袋死死地貼著冰冷的地板,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那場面,比古代臣子朝拜帝王還要虔誠,還要卑微!
因為皇帝只會砍你的頭。
而眼前這個男人,他會把你的頭,打爆!
彭奇文從地上爬起來后,也顧不上膝蓋的疼痛,連滾帶爬地跑到李凡身邊,臉上堆滿了諂媚到極致的笑容。
“彪哥!坐!請坐,請上座!”
那卑微的姿態(tài),活像個伺候主子的太監(jiān)。
李凡很滿意這種效果。
他沒有再看那些已經(jīng)徹底喪失了反抗意志的垃圾,而是徑直走到那張屬于裴興彪的太師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柔軟的虎皮坐墊,帶著一絲舊主的余溫。
李凡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姿態(tài)愜意,仿佛他天生就該坐在這個位子上。
這時,李凡才將目光投向了跪在下面的上百號人,聲音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diào)。
“都起來吧?!?
“謝彪哥!”
眾人如蒙大赦,這才敢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低著頭,垂著手,站得筆直,連大氣都不敢喘。
李凡的目光,如同利刃,緩緩掃過全場。
“以前,裴興彪是怎么帶你們的,老子不管。”
“但從今天起,我喪彪,就是城北唯一的規(guī)矩!”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轉(zhuǎn)冷。
“我的規(guī)矩,只有一條?!?
“聽話的,有肉吃,有酒喝,有錢拿!”
“不聽話的……”
他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兩具還溫熱的尸體,嘴角咧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他們,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