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腳步?jīng)]有停頓,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狂傲。
十個億?
很多嗎?
對于一個盤踞緬北二十年,壟斷了一方毒品貿(mào)易的大毒梟來說,這個數(shù)字,只少不多。
但真正讓他內(nèi)心掀起滔天巨浪的,是候佛根接下來說的話。
候佛根指著最里面那幾十個巨大的合金箱,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彪爺……還有……還有毒品?!?/p>
“各種制毒的原材料、半成品、成品……甚至還有好幾種我們聽都沒聽說過的新型毒品……”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那個讓他肝膽俱裂的數(shù)字。
“加起來……超過五十噸!”
“轟!”
這個數(shù)字,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李凡的腦海里轟然炸響!
五十噸!
他媽的五十噸!
李凡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表面上依舊是那個狂傲不羈的“張大彪”,但內(nèi)心深處,那個屬于人民警察的靈魂,早已掀起了滔天怒火!
五十噸毒品,這是什么概念?
這足以讓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陷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足以摧毀無數(shù)個幸福的家庭!
諾卡!
這個該死的雜碎!
他不是在販毒,他是在發(fā)動一場針對全人類的戰(zhàn)爭!
這一刻,李凡心中最后一絲因?yàn)橛?jì)劃順利而產(chǎn)生的輕松感,徹底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殺意和沉重如山的責(zé)任感。
這些毒品,一克都不能流傳出去!
這些亡命徒,有一個算一個,都必須被送上審判席!
他注意到,不只是候佛根,就連旁邊那兩個鐵塔似的彭家兄弟,此刻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周圍那些彪家軍的士兵,看向那幾十個箱子的眼神,雖然依舊貪婪,但更多的,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他們是亡命徒,他們不怕死。
但他們更清楚,這五十噸的“白色黃金”,代表的不僅僅是潑天的財(cái)富,更是一張催命符!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就憑他們這七拼八湊起來的幾百號人,根本守不住這筆能讓整個金三角所有勢力都為之瘋狂的財(cái)富。
這已經(jīng)不是燙手的山芋了,這是他媽抱著一顆隨時會引爆的核彈!
候佛根看出了李凡的“沉默”,他以為彪爺也在為如何處理這批貨物而煩惱,連忙湊上前,小心翼翼地建議。
“彪爺,這批貨……咱們怕是吃不下。要不……咱們找個渠道,盡快出手?哪怕價(jià)格低一點(diǎn),換成錢和軍火,落袋為安才是正理!”
“出手?”
李凡緩緩轉(zhuǎn)過頭,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靜,卻又像是能洞穿人心。
候佛根被他看得心里一突,后面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李凡沒有說話,只是邁步走到了那幾十個箱子前。
他隨手打開一個箱子,一股刺鼻的化學(xué)品味道混合著某種異香撲面而來。
里面,是一袋袋包裝精良的白色粉末。
他看著這些足以毀滅無數(shù)人的魔鬼造物,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環(huán)視著周圍那些因?yàn)榭謶趾拓澙范樕鳟惖耐雒?,發(fā)出一陣張狂至極的大笑。
“哈哈哈哈!”
“怕了?”
“你們他媽的在怕什么?!”
李凡的聲音如同驚雷,炸在每個人的心頭,“區(qū)區(qū)五十噸貨,就把你們嚇成這個逼樣?”
他一腳踹在一個合金箱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沒出息的東西!”
候佛根和彭家兄弟等人被罵得一哆嗦,頭埋得更低了。
李凡看著他們那副慫樣,心中冷笑,臉上卻滿是恨鐵不成鋼的霸道。
“都他媽給老子聽好了!”
他指著那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和現(xiàn)金,大手一揮,語氣豪邁得仿佛在分發(fā)糖果。
“錢!還有那些金條珠寶!除了留下一部分當(dāng)軍費(fèi),剩下的,全都給兄弟們分了!死的兄弟,撫恤金按三倍發(fā)!”
“讓所有人都樂呵樂呵!跟著我張大彪,有肉吃,有錢拿!”
這話一出,人群瞬間炸了鍋!
“彪爺萬歲!”
“我沒聽錯吧?分錢了!”
“嗚嗚嗚……彪爺,您就是我親爹!”
所有人的恐懼瞬間被狂喜所取代,看向李凡的眼神,只剩下最純粹的崇拜和狂熱。
然而,李凡接下來的話,卻又讓整個場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緩緩抬起手,指向那堆積如山的軍火,和那幾十箱能招來滅頂之災(zāi)的毒品。
他的聲音,變得冰冷而凝重。
“但是!”
“這兩樣?xùn)|西,是咱們彪家軍的根!是咱們以后在這緬北站穩(wěn)腳跟,說了算的本錢!”
“從現(xiàn)在起,武器庫和這批貨,列為最高機(jī)密!除了負(fù)責(zé)看守的士兵,其它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敢靠近一步,殺無赦!”
“誰敢私藏一克,殺無赦!敢對外泄露半個字……”
李凡頓了頓,目光如刀,掃過每一個人。
“死全家?。?!”
冰冷的三個字,讓在場所有亡命徒如墜冰窟,渾身汗毛倒豎。
剛剛還因分錢而狂喜的眾人,瞬間如墜冰窟,一個個噤若寒蟬,看向李凡的眼神,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貪婪,只剩下最純粹的敬畏與恐懼。
錢,可以分。
但槍桿子和能換來槍桿子的貨,是王的禁臠,誰碰誰死!
這個道理,他們懂。
“好了!”李凡不耐煩地?fù)]了揮手,仿佛剛才那個殺氣騰騰的人不是他,“都他媽別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這兒!該分錢的分錢,該點(diǎn)貨的點(diǎn)貨!動作麻利點(diǎn)!”
“是!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