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稱呼?”許晴明知故問。
“你怎么叫你前夫的就怎么叫我啊,咋了,以如今咱倆這關系還不好意思叫出口???”
許晴眨著狡黠的美眸,悠悠道:“他比我小上一點,我一直叫他小關呢,按這意思是不是得叫你小張?來,小張,給姐笑一個?!?
張遠瞪眼:“故意占我便宜是吧?”
“你把我便宜都占盡了,就不能讓我占占???”
“那.......小張沒讓晴姐姐失望吧?”
許晴頓時哭笑不得。
這家伙......一語雙關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明明這么大個老板,居然還像個小屁孩似的,喜歡逢人就炫耀。
她不自禁的低頭打量了一眼,又撇開視線。
你想讓我夸你,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看你還怎么嘚瑟。
許晴貼著他耳畔,輕聲道:“本來就沒有心理預期,更沒有比較過,哪會知道什么叫失望?!?
“看樣子是小張的服務沒有做到位吶,這個簡單?!?
眼看著小張秒變大張,妹紙頓時慌了,連聲道:“別別別,老公,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桀桀桀......晚啦!”
...........
........
時間回到二月底。
許晴坐在簡易的指揮部內,將凌亂的思緒一一收回。
遠航汽車的拆遷工作是張遠交給她的第一個重任。
這任務也不算張遠交給她的,準確來說應該是她自告奮勇。
既然成為了張遠的女人,適當的為他分憂,體現自我價值還是很有必要。
原以為自己是本地人,加上拆遷條件確實很不錯,應該能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可結果還是遇到了阻力。
至少,對于她而言算是不小的阻力。
面對這么豐厚的拆遷條件,仍然有超過半數的小廠房不同意簽字,是巧合的可能性不大,極有可能是串通過了。
所求的無非是更大的利益。
雖然張遠嘴上說是無所謂,碰到硬茬子不必客氣,丟給下面的人去處理就好。
但許晴還是想先禮后兵,能通過友好協(xié)商來解決總比直接動武來得好。
至少不會給這個剛成立的汽車公司增添黑料。
思考片刻后,許晴站起身來。
她打算回家一趟。
父親許志國在這里生活了好幾十年,人際關系比她熟悉多了,提前打聽打聽或許能得知一些內幕。
剛出門,迎面碰上匆匆走來的顧山明。
“小許,上哪去?。俊?
“顧總,我回一趟家,問問我爸廠房那邊具體是什么情況。”
“噢!”顧山明點了點頭:“那你去忙吧?!?
待到許晴走了幾步后,他又喊道:“那個......小許啊,叔問你啊,你知不知道張總還有個未過門的妻子?目前還在念大學,但說好了畢業(yè)后就立馬完婚?!?
瞧見小老頭緊張兮兮的模樣,許晴忍不住想笑。
跟張遠交流了這么多天,她自然知道顧山明指的是誰。
不就是您那寶貝閨女嘛。
前幾天像是宣誓主權似的,特意領著她來公司溜了一圈,生怕別人不知道。
許晴自認為長得還算可以,但真正見過顧芷柔之后,還是被她的容貌驚艷到了。
不得不承認,漂亮是真的很漂亮。
眉眼線條干凈得像素描筆勾出的輪廓,睫毛低垂時在眼瞼投下細密的影。
瞳孔是東方特有的深褐釉色,光線流轉時會浮起一層薄墨般的幽光,像被雨水沁透的烏檀木。
鼻梁纖巧而挺拔,唇色極淡,不說話時仿佛被薄霜封住的泉眼,唯有見到張遠時才會溫柔淺笑,透出一點溫潤的濕氣。
與人交談是很有禮貌,卻又流露出一種淡淡的距離感。
這樣一個完美無缺的女孩,怕也只有雪幽能夠略勝一籌。
不過。
她真的是張遠未過門的妻子嗎?
許晴持有懷疑的態(tài)度。
她自己倒可以不爭不搶,但雪幽該怎么辦?
算了,懶得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既然張遠喜歡到處招惹,想必他有辦法擺平。
“顧總您說有那就肯定有唄?!?
顧山明吹胡子瞪眼:“什么叫我說有就有吶,分明就是!”
“嗯嗯,就是?!?
顧山明被這軟綿綿的態(tài)度打敗了,瞥了一眼后垂頭喪氣的走開。
唉......
這老丈人是越當越悲催了啊。
那王八蛋居然安排他情人來給自己當下屬。
美名曰是有個本地人進行聯絡,能讓拆遷工作比較順利。
可顧山明又怎能看不出來,張遠的本意就是想讓自己帶一帶他女人,培養(yǎng)出獨當一面的能力。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狗東西!
有一說一,許晴這姑娘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
來項目沒幾天就度過了適應期,將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
能吃苦、會溝通、思緒還清晰。
漸漸有了職場女強人那范兒,再這樣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能培養(yǎng)出來。
可憐自己那傻閨女,整天盡顧著念書,平時沒事也不知道來公司瞅瞅。
要知道外面的狐貍精厲害著呢,哪個不是千方百計盯著那個位置啊。
念書再厲害又有什么用?
接觸不到核心事業(yè)遲早會被遠遠甩開。
顧山明也知道閨女是個實心眼。
爾虞我詐肯定玩不明白,還不到二十的年齡確實不應該放棄學業(yè)。
那就只能讓當爹的替她奮斗,努力將汽車公司做好,盡量掌握足夠多的話語權。
把父女倆綁在一起,以后張遠做出任何決定勢必會多往這方面考慮考慮。
只能說。
當老丈人難,當爹更難!
........
十多分鐘后,許晴駕車來到自家門口,卻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浩舟啊,你看你都多久沒來我家了,今天咱爺倆必須走一個!”許志國熱情的拽著關浩舟的手掌,笑著道:“還是你們吃國家糧的輕松啊,不像我們,每天累死累活的還沒幾個錢?!?
“爸,您千萬不要這樣說,如今這里不是要拆遷了么,拆遷款抵得上我奮斗幾十年呢!”
“不過是運氣好趕上了。爸就晴晴一個女兒,我們老倆口也花不了幾個錢,不都是留給你們的啊。”
院子外的許晴聽到這里肺都快氣炸了。
都已經離婚這么久,關浩舟還過來干嘛?
還有,他怎么好意思舔著臉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