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的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雖在心底鄙視這種墻頭草的行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安芊雨發(fā)聲。
沒有取得《天籟之戰(zhàn)》八強的成績確實一般。
但絕對不算丟臉。
甚至還給戲劇學院帶來了不少關(guān)注度。
華夏地大物博,能人異士數(shù)不勝數(shù)。
要是科班出身就能包攬前三,干脆比都不要比了,直接給學校頒獎不就行了。
各種選秀節(jié)目還有舉行的必要嗎?
但劉斌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想到了。
一邊是前途無量的未來女星。
另一邊是黯淡無光小撲街。
傻子都知道該怎么站隊。
此時不落井下石博取張洋的好感還等到什么時候?
“我覺得劉師哥說得對,作為咱學校聲樂系的專業(yè)學生,參加一檔民間選秀節(jié)目竟然連個像樣的名次都沒取得,發(fā)揮再差也不至于這樣啊?!?/p>
“我記得她在賽前接受采訪的時候,還特意強調(diào)自已是戲劇學校的學生,結(jié)果登臺唱了一首歌后立馬就被刷了下來,現(xiàn)在想想尷尬的摳腳指頭,還不如不說呢!”
“就是......真給咱們學校招黑!”
“網(wǎng)上不是有人說《天籟之戰(zhàn)》有黑幕嗎?你們說安師妹會不會沒有接受潛規(guī)則,導致提前淘汰?”
“人云亦云而已,哪來的黑幕!不過是那些Loser強行挽尊編織的謊言,這你也信?”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么張師姐參加的《我就是演員》能取得亞軍的好成績?《天籟之戰(zhàn)》有黑幕,這檔節(jié)目也應(yīng)該有黑幕,莫非師姐同意了潛規(guī)則?”
“你小子胡言亂語什么,張師姐冰清玉潔,我來學校這么長的時間都沒聽過她交往過男朋友,就連緋聞對象都沒有,怎么可能接受潛規(guī)則!”
“確實如此!張師姐不可能接受潛規(guī)則?!?/p>
“誒,你們不往這方面說我還沒想到,聽說安師妹最近和一個富二代打得火熱,經(jīng)常去校外的酒店開房,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p>
“哥們,你的消息過時了,她還和聲樂系的主任有一腿,兩人常常在辦公室一待就是大半天?!?/p>
“真是如此的話,像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配待在咱們學校?!?/p>
........
聽著耳邊源源不斷的議論聲,安芊雨緊緊攥著手中的包包。
什么時候參加節(jié)目沒有取得好名次就是給學校丟人?
她又是什么時候和富二代出去開過房?
什么時候和系主任有一腿?
關(guān)鍵這群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連時間地點都指了出來。
對她沒有了解的人絕對會信以為真。
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整個學校傳開。
到了那時,她的臉往哪擱?
她明白,這群人不過是張洋的捧哏。
一個個都在竭盡全力的討好張洋。
你們可以阿諛奉承,為什么要捧一踩一?
可面對這種形勢一邊倒的局面,她沒法開口。
無論說什么都會被當做狡辯。
正當好好的招聘會即將成為她安芊雨的討伐大會之際,一道聲音從后方傳來。
“呦,各位師弟師妹聊什么呢,這么熱鬧?!?/p>
眾人回眸,只見一個陽光帥氣的男人笑意盈盈的走近。
徑直在安芊雨身旁的空位落座。
有人皺著眉頭問道:“你誰啊,是我們戲劇學院的學生嗎,怎么沒見過你?”
張遠臉上掛著淡定的笑容,信口胡謅道:
“三年二班的周餅倫,武道系的,特別擅長跳雙節(jié)棍這類快節(jié)奏的舞蹈,你們?nèi)羰窍雽W我可以教,練習個兩年半勉強就能出師?!?/p>
話音落下,仿佛有一群烏鴉從眾人頭頂飛過。
魔都戲劇學院的舞蹈系有三年二班嗎?還是說是大三第二班的簡稱?
雙節(jié)棍又是什么類型的舞蹈,聽都沒聽過。
就算有。
你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大男人跳什么舞啊,有任何美感沒?
不過戲劇學院很大,他們也不會認識全校的師生。
沒碰見過這人也非常正常。
“周餅倫同學,莫非你也通過了初試?”
“當然,本來早就該來參加復試的,一不小心睡過了頭,對了,應(yīng)該還沒開始吧?”
“呵呵,你也是運氣好,華輝影視的考核人員腦子不知道抽什么風,直到現(xiàn)在還沒讓我們進去的意思,不然早結(jié)束了?!?/p>
“是吧,我這人的運氣向來比較好。”
在張遠插科打諢下,群情激憤聲討安芊雨的局面立馬就被破解。
被硬生生的打斷后,再揪著說這個難免有些下作。
也不見得會引起張洋的注意。
而不遠處的徐娟瞧見這一幕后哭笑不得。
她憋了一肚子的吐槽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放著好好的面試官不當,反而跑到這群人中間裝考生。
您老知道自已多大的年紀了嗎?
都快二十八了,還擱這里裝嫩呢!
在一群陌生人中間滿嘴跑火車,萬一其中真有個舞蹈系的學生怎么圓場?
把他們當成傻子糊弄,被發(fā)現(xiàn)不怕挨揍嗎?
不過徐娟沒有任何立場說張遠的不是。
這次復試本就是穎姐特意給他安排的一場游戲。
既然這位大佬愛玩,無論干什么都得由著他。
........
待到眾人的視線放到別處后,安芊雨對張遠低聲說道:“同學,謝謝你啊?!?/p>
“謝我干嘛?”
“謝謝你替我解圍啊。”
“不是說了嗎,我是來參加復試的,到場之后總該和眾同學打聲招呼吧?!?/p>
安芊雨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是!準確來說你都不是咱學校的學生?!?/p>
“那你說說,我不是戲劇學院的學生,是哪里的?”
“也許是復旦或者交大,嗯......也不太像,年齡稍微大了點,應(yīng)該是畢了業(yè)的學長吧?!?/p>
張遠指著自已鼻子,詫異道:“不是......哥今年剛好滿十八歲,有你說的這么顯老嗎?未免太打擊人了!”
聽到這話,安芊雨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要是才十八,那我豈不是未成年啊?!?/p>
張遠笑著說:“那行,未成年妹妹,你是怎么看出來我不是戲劇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