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夜市,望著琳瑯滿目的小吃,張遠反而不知道要吃什么了。
寧雨薇更是沒有主意,任由張遠牽著走來走去。
只要是和張遠出來走走,吃什么反倒不重要了。
這種在人群中手牽著手穿梭的感覺。
讓她想到了一句詩詞: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正當寧雨薇沉浸在這種美好感覺的時候,張遠煞風景的問道:
“帶了錢沒?你知道啊,我現(xiàn)在連六塊錢的麻辣燙都吃不起?!?/p>
“帶了,全都帶出來了?!?/p>
寧雨薇顯然沒聽過“六塊錢麻辣燙”這個梗。
倒是捕捉到了“麻辣燙”三個字,于是提議:“學長,那我們?nèi)コ月槔睜C好不,聽說好吃不貴?!?/p>
聽到她這樣一說,張遠又不禁心疼這個妹子了。
連平價的麻辣燙都只是聽說。
生活是多么的節(jié)儉啊。
那些大學生經(jīng)常吃的東西,估計她一樣都沒試過。
“好,那就去?!?/p>
兩人往回走,來到剛剛停車的附近那個麻辣燙攤位,簡單的挑了點食物就坐下了。
“雨薇,你老家哪里的?”
“南州縣的,一個小地方,你肯定不知道?!?/p>
“怎么不知道,往西走一千公里左右,遠是遠了點,如今交通這么便利,也還好啦。”
寧雨薇的神色黯淡了幾分:“交通是便利,不過我已經(jīng)兩年多沒有回去了?!?/p>
“那你想回去嗎?”
寧雨薇點了點頭,又迅速搖頭:“不想?!?/p>
“以后你什么時候想回去了就叫上我,我陪你一起?!?/p>
那天張遠從咖啡館的張姐口中,大概了解了寧雨薇家中的情況。
父親去世,母親對她不聞不問,即便是這樣,談論此事之時也沒看到她眼中有怨憤的情緒。
寧雨薇是讀書讀的比較早的那種,今年才十九歲,這樣一個花季少女又有誰能不想家的。
可能車票太貴也是她沒回家的原因之一。
“學長,謝謝你?!?/p>
“我是你男朋友嘛,都是應該的?!?/p>
一會后,老板將兩碗麻辣燙端上了桌。
“我不喜歡吃肉,學長你多吃點,別浪費了?!?/p>
寧雨薇將碗中的肉類什么的都夾給張遠,自己就吃點青菜和粉條。
“學長,我去倒杯水啊?!?/p>
只見寧雨薇拿出兩個一次性杯子,走到了一旁。
就在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路過的人撞了個正著。
杯中的水也灑了點出來,濺在那人的衣服上。
“怎么走路的,瞎了嗎?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嗎?”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睂幱贽边B連道歉。
被撞的那人瞧見寧雨薇的模樣后,頓時陰陽怪氣道:
“呦,這不是咱們學校的寧雨薇嗎,怎么今天舍得來外面吃東西了?說說看,打算賠多少錢?”
張遠這才回頭,看見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正對著寧雨薇開口指責。
女人還挽著一個健壯男子的胳膊,態(tài)度飛揚跋扈。
“程青青,你到底想要怎樣?就濺了一點點水而已,沒必要得理不饒人吧?!?/p>
這個叫程青青的女人喋喋不休的說道:
“什么叫我得理不饒人?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一句道歉就想算了?”
“這是你找的男朋友么,看不出來啊,還是個小白臉,長得挺俏的。你沒錢叫你男朋友來賠啊?!?/p>
“不過看這小白臉的樣子,也掏不出幾個錢,帶女朋友出來就吃幾塊錢的麻辣燙,看著都寒酸?!?/p>
“沒錢出來逛什么街啊,躺在出租房不好嗎?”
寧雨薇冷聲道:“你別太過分!”
“過分,哪里過分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程青青啐了一口,不屑道:“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到頭來還不是要找男人,裝給誰看呢。”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張遠放下筷子。
他緩緩起身,擋在寧雨薇身前,冷眼望著程青青:
“滾你嗎的,就是故意的又怎樣?你再狗叫一句試試?”
張遠足有一米八的身高,雖然不是非常強壯,站起來的壓迫感還是挺強的。
冷峻的態(tài)度加上凌厲的眼神,讓程青青一時間犯怵了,也不敢多說什么。
但是......她也不甘心就這樣退縮。
被寧雨薇的男朋友一嚇就跑,傳到學校去面子都丟光了。
她不禁把目光看向一旁的男人,說道:“劉陽,你是啞巴了嗎?”
劉陽長得不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但渾身都是腱子肉,那體格絕非張遠能夠比擬。
聽到程青青的話后也往前挪了一步,目光兇狠的盯著張遠:“小子,怎么說話的,信不信我揍你?”
“我男朋友是市體育隊的,像你這樣的小白臉放倒兩三個都沒壓力。”
程青青趾高氣揚道:“你們兩個過來求我,這個事就算了,沒讓你們賠錢算大度了吧?!?/p>
這時寧雨薇也輕輕拉了拉張遠的衣袖,小聲道:“學長,算了,別和他們一般見識?!?/p>
麻辣燙攤位的老板見狀匆匆跑了過來。
“幾位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傷了和氣啊。都是年輕人,沒有什么化不開的矛盾,在我看來都是小事,小事哈?!?/p>
老板又回頭勸了勸張遠:“這位小哥聽我一句勸,忍一時風平浪靜......”
夜宵街就是這樣的,一點小小的動靜立馬就會引來無數(shù)人圍觀。
一分鐘不到攤位周圍就圍滿了吃瓜群眾。
他們喋喋不休的議論著:
“發(fā)生了什么事?看樣子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啊?!?/p>
“那瘦點的小伙子怕是要吃虧啊,兩人體格明顯不在一個層次?!?/p>
“我猜肯定打不起來,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p>
這些話聲也傳進了張遠的耳朵。
若是以前的他很可能借驢下坡選擇忍氣吞聲,他的生活經(jīng)不起任何波折。
但現(xiàn)在不同了。
有了統(tǒng)子哥加持,還能讓人給欺負了?
明明是對方為了一點小事不依不饒,卻要他退讓息事寧人,怎么可能?
傷了人最多是賠錢。
一萬不夠就十萬,十萬不夠就百萬。
用錢砸下去他不信對方不會簽諒解書。
大不了提前從股票中套點現(xiàn)出來,今天也要出了這口氣。
張遠對著老板冷冷說道:“打碎了東西我賠。”
程青青見張遠這樣說反而不怕了,態(tài)度越發(fā)囂張:“怎么,小白臉,你還真敢動手,你打我一個試試?”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甩了過去。
“?。。?!”
程青青當場懵逼,口中發(fā)出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