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每一件事錢文處理的都非常不錯,基本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這么一個趁手好用的人才,可得好好籠絡,別放跑了才行。
然而怎么籠絡還得花點心思。
錢文作為遠航資本的首席法務官,年薪已經(jīng)很高很高了。
不可能貿(mào)然增加工資或發(fā)放獎金,否則對其他高管不公平,公司就全亂套了。
張遠想了想后,只能選擇打親情牌。
他說道:“老錢,你來公司也干一年了,怎么從來沒見過你的家人,你將近四十了,應該成家了吧?”
錢文點頭道:“早成家了,結婚都快十年了,崽崽今年剛好滿八歲?!?/p>
“那行,哪天叫上嫂子和你崽,一起吃頓便飯,時間地點你來定,就咱們幾個,沒有外人,怎么樣?”
聽到這話,錢文的面部肌肉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自已這個老板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好端端的吃哪門子飯,還不喊外人......
想起張遠往日的作風,錢文心里一個咯噔。
該不會看上自已老婆了吧。
但想來應該不是。
老婆和自已年齡差不多大,說難聽點已經(jīng)到了年老珠黃的地步,應該看不太上。
左思右想后,他又陡然一個激靈。
這家伙該不是看上自已年僅八歲的小女兒吧。
嗯......可能性相當?shù)拇螅?/p>
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倘若女兒真給他做了小情人,自已豈不是成了他的老丈人啊。
這老丈人做不得啊。
屬實是個高危職業(yè)。
短短幾個月內(nèi),自已可是親手把他的兩個老丈人送進了監(jiān)獄。
哪天一個沒搞好,說不定自已也得進去。
錢文哭喪這個臉,小聲吱唔:“老,老板,吃飯還是算了吧,我老婆帶著我崽出國旅游去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還不知道哪天才會回來?!?/p>
“又不是今天就吃,等她們什么時候回國了再說?!?/p>
瞧見張遠執(zhí)意如此,錢文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都快急哭了,連聲道:“別,別,求您老人家放過我女兒吧,她還小,我也不想蹲局子哇?!?/p>
張遠也反應了過來,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嘀咕道:
“你特么想哪里去了,勞資是那樣的人嗎?不想吃飯就拉到,搞得我求你似的,去去去,趕緊回去工作!”
錢文頓時喜笑顏開。
“您老人家先忙,小的就先退下了。下次您還想收拾哪位老丈人就通知我,保證給您辦的妥妥當當。”
“滾!”
“得咧,這就滾。”
待到瑰瀾軒歸于平靜后,蘇國強兩口子也起身告辭。
“張總,這次多虧了您,才沒有讓蕓蕓吃虧,也讓那些壞人受到了應有的處罰,謝謝您??!”
“蘇伯父,我都說多少次了,蕓蕓不僅是你們的女兒,更是我的女朋友,我于情于理都不該讓她受到任何委屈?!?/p>
“好,好!蕓蕓今后還得拜托您照顧,我們老兩口就先回去上班了,今天還是請假過來的?!?/p>
“那行,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正當蘇國強夫婦走到門口的時候,蘇蕓從身后緊緊抱住了她們。
她將臉貼在母親溫暖的脊背上,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爸、媽,請原諒我以前做得不對的地方,有時候也不懂得體諒你們,這些年你們把我寵成了一個任性的孩子?!?/p>
“我知道爸每次加班回來,都會在門口站一會兒,等身上的水泥味散了些才進門,我知道媽總把最好的一塊肉夾到我碗里,卻說自已牙口不好就愛喝湯。”
“這些好,我都記在了心里,只是從前覺得日子還長,總有機會慢慢回報......”
“直到今天,看見所謂的血緣關系那么殘忍,我才知道你們給我的這份愛有多珍貴。”
“生育不過是瞬間的事,而你們用整整二十二年,一天一天、一磚一瓦地為我建造了一個家?!?/p>
老實巴交的蘇國強嘴唇囁嚅了一下,想說什么,最終只是憨厚地搖搖頭:“都,都過去了,孩子,不提了......”
蘇蕓轉到父母面前,仰起臉望著他們斑白的鬢角,無比堅定道:“從今往后,我就是你們的親女兒?!?/p>
“我要讓你們住進亮堂的房子,吃遍所有舍不得吃的美食,帶你們?nèi)タ磸膩頉]看過的海,在陽光正好的午后陪你們慢慢散步,聽你們講那些我錯過的、你們年輕時的故事?!?/p>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見識到了親生父母的絕情,才越發(fā)覺得養(yǎng)父母高尚。
蘇蕓的出生確實是非常不幸。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她的整個人生又是非常非常幸運。
能被這樣的父母一手帶大,人生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遺憾。
她雖然在前不久才知道自已是蘇國強兩口子撿回來的女兒。
但她很小就知道養(yǎng)父母并不容易。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算比較孝順,從來沒有嫌棄過父母。
以前生活條件拮據(jù)的時候,她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就可憐巴巴的一千多元。
即便是這樣,她仍然會省吃儉用。
用攢下來的那點點錢帶著蘇國強倆口子吃好吃的東西,買好看的衣服。
如今條件得到改善后,她對他們只會更好。
待到蘇國強兩人離開之后,蘇蕓的精氣神仿佛被猛地抽干,整個人搖搖欲墜。
見狀,張遠趕忙上前扶著她。
畢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不論外表表現(xiàn)的多么堅強,內(nèi)心也必定受到了創(chuàng)傷。
如有可能。
她情愿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里沒有別人,不會笑話你。但有一點我先聲明啊,別把眼淚鼻涕抹我衣服上,洗都洗不干凈。”
這話一出來,蘇蕓就是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哥哥,你連安慰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是不會安慰人,但我會治病呀,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感冒應該是完全好了,還不是我昨晚的特效藥配得好,要不要再來一次,稍微鞏固下?”
提及這個,蘇蕓心中的陰霾頃刻間被拋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