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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4章 沈天予344(保護(hù))

秦霄早就知道,這老道無緣無故叫他出來,肯定不只是游玩,肯定有要事相求。

但他還是出來了。

因為他日后上位,無論官至何職,都需要用人。

這老道門下徒子徒孫眾多,能為他所用,自然極好。

秦霄抬起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前輩想讓我做什么,但說無妨?!?/p>

無涯子道:“出國搜尋阿魄尸骨,不比尋找活人,耗時費力。只我和徒兒們?nèi)?,恐怕要耗費很長時間,我需要人手?!?/p>

秦霄拿起茶壺幫他斟上茶,回:“小事,您何時動身,提前說一聲即可?!?/p>

無涯子嘿嘿一笑,探身上前,輕拍他左臂,“果然還得是公子?!?/p>

他忽然朝后扭頭,瞥向岸邊,高聲喊道:“小荊荊,別鬼鬼祟祟了,上船吧!”

荊畫要被這老道惱死了!

她偷偷跟過來,怕秦霄出事,暗中保護(hù)。

就讓她默默地暗中保護(hù)就好了。

何必喊她?

她不要面子的嗎?

荊畫迅速躲到岸邊樹后。

無涯子又喊:“雖然很想讓你跟我的寒城大寶貝,但是公子也不錯,道爺我改主意了,讓他倆公平競爭吧!”

荊畫臉臊得通紅。

這老道竟亂點鴛鴦譜,這種話背地里說說就罷了。

非得在秦霄面前說。

秦霄本就對她不冷不熱,被老道這么一吆喝,八字連一撇都撇不上了。

秦霄那種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跟兄弟爭女人?

荊畫氣得想跺腳。

手機突然震動一下。

荊畫掏出手機,低頭看,是秦霄發(fā)來的:上船喝茶。

見已無法藏身,荊畫從樹后走出來。

秦霄起身,走到艙外,對船主說聲“靠岸”。

船主將船往荊畫所在的岸邊劃。

離岸三四米之際,荊畫腳下輕踩地,身子輕飄飄地落到船上,氣不大喘,面不改色。

秦霄垂眸看她,“寒城雖未成年,但跳過級,已讀大學(xué),應(yīng)該還沒開學(xué),要叫他來嗎?”

荊畫胸口憋悶。

她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非得要這么氣她?

她那么機靈的一個人,在他面前像傻子一樣手足無措,像個猴一樣上躥下跳,就為了驚艷他。

結(jié)果他要把她推給他的好兄弟!

荊畫扭頭就要朝岸上跳。

身手傳來秦霄的聲音,“不愿意就算了,進(jìn)艙喝茶吧。”

荊畫眼淚都快氣出來了。

她抬手抹一把眼角,轉(zhuǎn)身氣鼓鼓地走進(jìn)艙內(nèi)。

有空位,但是她不坐。

她一屁股坐到秦霄的座位上,拿起他的茶杯就喝,因為生悶氣,將茶喝得咕嚕作響。

秦霄微微搖頭,這姿儀,終歸不如大家閨秀。

據(jù)說母親秦悅寧當(dāng)年也是大大咧咧,后來學(xué)了很久的禮儀才糾正過來。

秦霄俯身在旁邊位置坐下。

無涯子早就活成人精,雖然秦霄不動聲色,但他已將秦霄的心思猜了個大概。

看樣子他對荊畫沒多大興趣。

不必強拆,越拆越起反作用。

只要讓他倆多接觸,了解多了,覺得不合適,荊畫自然會放棄。

無涯子打個哈哈,說:“茶喝多了,老道我去岸上方便一下,你倆慢慢喝?!?/p>

秦霄道:“前輩請便?!?/p>

無涯子起身,出艙,朝岸上跳去。

船主還沒來得及靠岸,他已經(jīng)跳到岸上了。

四五十歲的船主目瞪口呆,荊畫年輕,能跳三四米遠(yuǎn)就罷了。

這老道須發(fā)皆白,居然也能跳個四五米遠(yuǎn)。

他在這河道上劃船二三十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怪事。

艙內(nèi)只剩荊畫和秦霄。

荊畫已經(jīng)不怎么想驚艷秦霄了,越想驚艷他,越辦蠢事。

她低頭喝茶,吃點心。

她身上仍著綠袍。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道袍,特殊絲綢縫制,面料比普通絲綢結(jié)實,表面有淡淡光澤,上繡云紋,是為了見秦霄特意穿的。

粼粼波光和水中明月、燈籠的紅光交相映襯,波光映在她臉上。

她垂下眼簾,安靜不語。

周圍不時傳來咿咿呀呀的曲調(diào)聲,恍然有種穿越舊時光的感覺。

秦霄捏著茶盞,掃一眼荊畫,暗道,這小道姑安靜不作妖的時候,倒也有幾分嫻靜模樣。

他和她仍無話題,他也不想找話題。

往常和人交際,都是別人主動找話題。

船安靜行駛,駛了一二十分鐘,二人都不說話。

船不大,劃船的船主能聽到船內(nèi)的動靜,見二人悶頭不語,十分納悶,哪有小情侶來船上玩,悶不吭聲的?

荊畫忽然高聲喊:“老板返程吧!”

船主應(yīng)一聲“好嘞!”

調(diào)頭朝后劃。

船只上岸后,荊畫仍然悶聲不語。

習(xí)慣了她的現(xiàn)眼耍寶,突然變得如此安靜,秦霄心中微覺異樣,倒也沒說出來。

二人安靜地往前走。

荊畫悄悄拿眼角余光瞄他。

他太高了。

比她高出足足一個頭加半截脖子。

三年前,她被他一眼驚艷,那時他還沒這么高。

雖然對他頗有怨言,雖然她不是只看中皮囊的人,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長得好好看,遠(yuǎn)看驚鴻一瞥,近看心旌蕩漾。

她低頭去瞅他的手,他手指長得好長,手也大,腿更長,長得快到她的胃了。

走著走著,突然察覺有危險氣息,荊畫右手倏地朝腰后一摸。

很快一把短劍到了她手中。

她身子迅速一閃,橫到秦霄面前,將短劍拔出,沖斜前方喊道:“誰?出來!”

秦霄低眸瞅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小矮人,笑道:“這是新的耍寶方式嗎?”

荊畫不理他,仍沖斜前方厲聲喊:“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霄道:“應(yīng)該是我爺爺派的人,暗中保護(hù)我的?!?/p>

果然有三人現(xiàn)身,是便衣警衛(wèi),腰間鼓鼓,像是配帶了槍支。

那三人沖秦霄打了聲招呼,接著隱入暗處。

荊畫收了短劍,心中悶悶不樂。

又出丑了!

本想驚艷他,結(jié)果一次次出丑。

正當(dāng)她垂著頭,郁悶之際,耳邊傳來秦霄的聲音,“你的保護(hù)欲一直這么強嗎?”

荊畫暗道,強個鬼!

和師門中人一起下山,都是師兄們爭著保護(hù)她。

她想保護(hù)的,只有他而已。

又走了百余步,忽見遠(yuǎn)處立著一道熟悉身影,荊畫心中一喜,加快腳步朝那人走去,口中興沖沖地喊道:“二哥,你怎么也來姑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