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煌域。
瑤光城。
有紅裙女子手持軟劍御空而立。
她紅裙染血,將鮮紅色的布料浸濕,布下暗紅色一片。
精致的俏臉上,寫滿了嬌媚與堅毅。
一頭白發(fā),僅用一根紅綢束起,隨風飄蕩。
此人正是沈盡歡。
已過及笄之年的她,能說的上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當初瘦弱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身材婀娜有致。
成為了瑤光城,擁有不少追隨者的瑤光仙宮圣女!
她身后,有一淺紫色衣裙,宛如天生媚骨的女子御劍而立,此人正是蘇嬈。
蘇嬈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女,有過驚艷,但更多的是心疼。
短短兩年多過去。
沈盡歡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金丹初期,而她,還在筑基后期徘徊,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就像深不見底的溝壑,難以填平。
她皺眉,擔憂的說:“歡歡,天策軍府那仇淵乃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他用激將法和你約戰(zhàn),你怎么能答應呢?”
沈盡歡淡淡的說:“無所謂,殺了就好?!?/p>
蘇嬈一愣,苦笑。
自打歡歡結丹,無法掩藏其靈修的身份,再加上玄煌域的大戰(zhàn)愈演愈烈,已經不再是“個人恩怨”,沈盡歡已經不再隱藏身份。
這樣造成的結果便是,天策軍府的人知道沈盡歡是那位逆伐前任玄虎元帥的修士,江寧愛徒,便想殺了沈盡歡,以此來揚名。
沈盡歡,是天策軍府小輩眼中,最珍貴的“獵物”。
前一陣,他們外出征戰(zhàn)時。
被天策軍府,少將軍仇淵的隊伍給包圍,多虧沈盡歡及時出手,他們才能脫困。
仇淵沒有以境界殺他們,但卻用他們,用江寧來激沈盡歡,立下了生死之戰(zhàn)。
今天。
便是沈盡歡赴約之日。
蘇嬈皺眉,在內心焦急。
“修士和修士之間,除非傳承差距過大,否則境界便是天,一方境界,就是一方天地,很難打破其中屏障。
金丹中期殺金丹初期,易如反掌。
更何況仇淵也是天策軍府的少將軍,無論是資源還是傳承,必不會比歡歡的差。
如此,歡歡哪怕是體法雙修,可也很難戰(zhàn)勝。”
蘇嬈想著。
從自已的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枚寶藍色的珠子,遞過去。
“歡歡,此物為小挪移靈珠,你收下,一旦不敵,將靈氣灌輸進入此珠,便能進行挪移,或許,能保一命!”
沈盡歡搖搖頭。
江寧離開后,她愈發(fā)的沉默寡言。
天策軍府知道小挪移靈珠這種寶物,肯定會布下能遏制住挪移的靈陣,亦或者靈器。
拿不拿,對戰(zhàn)局都沒有什么影響。
但這珠子若是在蘇嬈手中,便真的有可能在危急關頭,救蘇嬈一命。
盈通商會的謝裕珩看著這一襲紅裙。
感慨當初在滄靈域,還躲在江寧身后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成長為了他們仰望的“大人物”。
他上前,“我有一些攻伐類的靈器,仙子可任意挑選?!?/p>
沈盡歡同樣拒絕了。
沒必要。
謝裕珩手中的靈器,等級太低。
她拿走,也不過是換來仇淵也丟出一些靈器罷了,沒必要浪費。
況且,她手中的靈器,也有很多。
若水師父給了她不少。
沈盡歡轉身,看著身后的人。
這些人之中,有她熟悉的,有她不熟悉的。
但沈盡歡卻有種悵然感。
短短幾年。
她從人人可欺、孤苦無依,變成了有眾人追隨,有朋友信任的人。
當真是唏噓。
這一切,都來自于那個男人。
沈盡歡抬頭,看著天空。
“江寧,你已經走了好久了,你什么時候來看歡歡?”
視線模糊中。
沈盡歡好似看到了江寧的樣子。
他依舊是那一副溫潤如玉的氣質,只不過偶爾會壞壞的捉弄她。
“師父...”
轟——
一陣巨響打破了沈盡歡的遐想。
瑤光城外。
仇淵身騎火云駒,手持長槍,直指城中的沈盡歡。
仇淵身后,有上百將士騎在飛馬之上,嚴陣以待。
旁邊,有人傳音道:“少將軍,這或許是我們攻破瑤光仙宮的契機,如今,玄煌域已經盡歸我們天策軍府。
只剩下瑤光城及其之后的天寶城以及靈煌城。
拿下瑤光城,這三城無法形成互補之勢,必將被咱們逐一攻破!
沈盡歡是江寧的愛徒,如今江寧不在,又是止水宮二宮主的唯一親傳,再加上江寧和對方眾多元嬰修士的交情。
擒下沈盡歡,或可找機會,逼他們就范!”
仇淵輕笑。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因為一個沈盡歡,就放過蘇嬈他們?
那一日,我殺了蘇嬈,沈盡歡或許跟我纏斗,但也可能直接逃走,如今,我們定下戰(zhàn)書,有心魔大誓加持。
比試必是要等到一方認輸才能停止。
沈盡歡的性格,是不會輕易認輸?shù)?,正好能順道拿捏。?/p>
“少將軍睿智!”
旁邊的人抱拳。
仇淵傲氣的哼了一聲,看向城內。
“沈盡歡!出來!不是約好一戰(zhàn)嗎!”
他桀驁的聲音被靈氣裹挾著傳入城中。
沈盡歡聞言,眉頭微皺。
抬腳便向前一步。
一步走出數(shù)米遠。
蘇嬈急忙追上,“歡歡,要不要等宮主他們來了再說?”
“不用,止水師父他們要制衡天策軍府的高級戰(zhàn)力,如果在此刻出現(xiàn),那必然有其他的地方遭到打擊。
不值當?!?/p>
說著,沈盡歡再邁出一步。
這一步,直接踏出了城。
和仇淵在空中相望。
仇淵大笑。
看著沈盡歡那張好看的俏臉,尤其是冷魅的氣質,小腹仿佛有火被勾出。
他笑瞇瞇的說:“沈盡歡,你年少媚骨天成,被我打殘了打廢了不免可惜,不如這樣,你直接認輸。
我?guī)慊厝ィ鰝€將軍夫人豈不好?”
聽到仇淵的話。
蘇嬈咬牙。
“無恥賤人!”
沈盡歡卻不怎么在意,只是一甩軟劍,軟劍盡束在腰。
她如靈蛇般走位,無法捕捉其軌跡。
又如雪狐般輕盈靈活,敏捷無比。
眨眼間,她已經到了仇淵眼前。
然后,一拳轟出!
如熊掌一般的鐵拳單憑肉身,便撕裂的空氣,帶著倏倏風聲,以及不可匹敵之勢,直逼仇淵的面門。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