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四。~卡+卡*小¢說*網(wǎng)_ !更,新\最_全?
湖州府,通往長興縣的一處山道上。
天色暗沉,風(fēng)聲呼嘯。
遠(yuǎn)處烏云低垂,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架勢。
陳九歌牽著菜刀,聽到風(fēng)聲呼嘯,抬頭看了一眼北邊。
北邊天色發(fā)暗,陰云密布。
幾道雷光不時(shí)閃過,顯然那邊已經(jīng)下起雨來。
陳九歌站在山道上,琢磨了一下烏云和自己的距離。
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北邊的雨云就會被風(fēng)吹過來。
若是找不到農(nóng)戶說的那個(gè)地方,恐怕要淋一晚上的雨了……
“兒啊兒啊……”
菜刀仿佛也知道即將下雨,它扭過頭催促著陳九歌快走。
“知道了知道了?!?
陳九歌收回目光,牽著菜刀繼續(xù)向山上走去。
剛剛在山腳的時(shí)候,他遇到一位歸家的農(nóng)戶,農(nóng)戶說山中有一座破廟,可供行人落腳。
看這雨云,再過半個(gè)時(shí)辰,恐怕就要飄來了。
陳九歌得加快些腳步。
仔細(xì)算來,他已經(jīng)離開余杭半個(gè)月了。
陳九歌從余杭出發(fā),沿著當(dāng)年姬無命帶他踢館的路線,又踢了一遍。
不過,相比姬無命的高調(diào)。
陳九歌可低調(diào)多了,給足了那些酒樓面子。
生活都不容易。
又沒什么深仇大恨,何必鬧的那么大。
陳九歌行事低調(diào),一路上順順當(dāng)當(dāng),也沒出什么岔子。
一人一驢走在崎嶇的山道上。.零`點(diǎn)-看′書/ ·已?發(fā)?布*最^新~章\節(jié)*
陳九歌抬頭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山頭,咂舌道:“菜刀,商量個(gè)事唄?”
“兒?。俊?
菜刀回過頭,眼中帶著疑惑之色。
“你讓我騎一會。”陳九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
聽到這話,菜刀停下腳步,瞪大一雙驢眼,瞅了陳九歌一眼。
下一瞬。
菜刀“兒啊”一聲,低著腦袋撞向陳九歌。
陳九歌仿佛早有準(zhǔn)備,腳下一動(dòng),雙足輕點(diǎn),剎那間便躍出數(shù)丈,躲過了菜刀的沖撞。
“兒啊兒啊!”
見自己沒頂?shù)剑说稓獾慕辛藘陕?,撒開蹄子奔向陳九歌。
一人在前面跑,一驢在后面追。
不到一刻鐘時(shí)間。
一座有些殘破的小廟便出現(xiàn)在一人一驢面前。
看到小廟,陳九歌停下腳步,丹田內(nèi)力收回,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
“到了菜刀!”
他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菜刀這頭驢子走的太慢,要是真按它的速度走,恐怕雨下起來,都走不過來。
“兒啊兒??!”
菜刀在后面追的直喘粗氣。
它見陳九歌停住,沒有猶豫,一頭頂在陳九歌的屁股上。
“嗖!”的一聲。
陳九歌當(dāng)場就被撞飛出去,直撲破廟的木門。
就在他即將撞上木門的時(shí)候,陳九歌腳下一點(diǎn),身子硬生生止住,消去全部勁力?!?′0′2_t¨x^t\.,c\o·m/
他站定身子,回頭朝著菜刀笑道:“別這么記仇啊?!?
“晚上給你熱酒喝?!?
聽到“酒”這個(gè)字,毛驢菜刀頓時(shí)沒了脾氣,嘴角流出口水。
一雙驢眼中露出笑意。
“吱呀……”一聲。
陳九歌推開破廟的小門,回頭招呼道:“快進(jìn)來,一會下雨了?!?
一人一驢走進(jìn)破爛的小廟。
小廟不大,大殿長寬不過三丈。
一座泥做的佛像立在案頭。
佛前的案幾上擺著一些已經(jīng)腐爛的供品。
“吱吱……”
隨著陳九歌進(jìn)門,供桌上爬過幾只驚慌的老鼠。
“咳咳……”
推開門,一道灰塵隨風(fēng)飄出。
陳九歌趕忙捂住嘴,咳嗽幾聲。
菜刀跟在他身后,眨著一雙驢眼打量四周。
待灰塵散去,找了一塊干凈空地,陳九歌把身上背著的竹筐放下,出廟門從外面撿了十幾根干樹枝。
擺好干樹枝,陳九歌取出火折子,吹了幾下。
“呼呼……”
一道火光從廟中亮起。
將干樹枝點(diǎn)燃,火光漸亮。
陳九歌蓋上火折子,瞅了一眼漸漸燃起的火堆,起身說道:“走菜刀。”
“再去尋些樹枝,這點(diǎn)可不夠熱酒的?!?
“兒啊兒??!”
菜刀高興的叫喚兩聲,跟在陳九歌身后,出廟撿樹枝。
一人一驢跑了幾趟,火堆的火逐漸穩(wěn)定下來。
陳九歌坐在火堆旁,從竹筐里拿出買好的酒,扒拉出一片燃盡的灰燼,將酒瓶放在里面,借助火的余溫?zé)峋啤?
做完這些。
“轟隆隆……”一道驚天巨響。
廟外漆黑的天空中閃過一道雷光。
大雨緊隨雷光而下。
“嘩啦啦……”
噼里啪啦的雨點(diǎn)落在山中。
空氣中逐漸多出一道泥土的腥氣。
陳九歌、菜刀圍著火堆而坐。
他看了一眼天外漆黑的天色,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微勾。
“菜刀?!?
陳九歌輕拍兩下驢子。
菜刀抬頭看向他,眼中的神情疑惑。
“菜刀……”陳九歌壓低聲音,有些神秘道:“這種情況,一般都會有邪祟出現(xiàn)?!?
“啥?你不知道邪崇的事?”
“那你聽沒聽過狐女的故事……”
“據(jù)說很久以前,有一個(gè)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在山中趕路,恰巧遇到大雨……”
陳九歌給菜刀講了一個(gè)專門吸人陽氣的狐女故事。
“兒啊!”
菜刀聽完驚叫一聲,嚇得瞪大眼睛,身子縮成一團(tuán),抖個(gè)不停。
見菜刀被一個(gè)故事嚇成這樣,陳九歌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頭傻驢子。
見陳九歌大笑,菜刀知道自己被騙了。
它站起來,很是生氣的用頭頂陳九歌。
就在一人一驢嬉鬧時(shí)。
“吱呀……”一聲輕響。
破廟的門忽然被一只白皙的玉手推開。
聽到開門聲,陳九歌和菜刀都愣住了。
一人一驢身子微僵,扭頭看向廟門處。
剛好看到那只白皙的手。
“兒?。 ?
菜刀嚇得驢臉都白了,驚叫不止,縮在陳九歌身后。
陳九歌見狀,微微瞇眼,神色平靜。
廟門被人推開。
一道身穿綠色衣裙,手持長劍的年輕女子走了進(jìn)來。
對方臉上沒戴面紗,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張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的面龐展露在陳九歌面前。
倒是一位美人。
陳九歌心想。
女子柳眉纖細(xì),小嘴櫻紅,白嫩的肌膚吹彈可破,面相是典型的南方人,長相溫柔,眉眼中卻透露出一抹英氣。
“菜刀別怕?!?
“是人,不是狐女?!?
陳九歌輕輕拍了菜刀一下。
聞言,菜刀探頭看了一眼廟門前的女子,驢眼中透著懷疑。
雖然懷疑,但它抖個(gè)不停的身子還是停了下來。
女子站在廟門前,目光掃過破廟,視線落在菜刀身上。
她柳眉微皺,仿佛不喜歡陳九歌身后的驢子。
不過,對方也沒說什么。
女子反手將門關(guān)上,遮擋風(fēng)雨,隨后徑直找了一處被火光照著的地方盤膝坐下,長劍橫于身前。
陳九歌掃了對方一眼,便不再多看。
因?yàn)樗l(fā)現(xiàn)對方身上穿著的綠色衣裙只有很少的雨點(diǎn)。
外面雨下的這么大,此人衣服上卻只沾了零星的雨點(diǎn)。
顯然。
她的武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