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玉葉堂?”
回春堂后院,偏房內(nèi)。?d+i!n¢g·d*i′a?n^t¢x′t\.′c!o!m-
陳燁聽鄭長風(fēng)這么一說,眉頭微皺,問道:“為何要送去玉葉堂?”
柳紅燕也饒有興趣的看向跪在面前的中年男人。
“閣下……實不相瞞,我內(nèi)人曾與玉葉堂有舊。”鄭長風(fēng)跪在地上,神色復(fù)雜道。
陳燁輕輕吸氣,開口說道:“有舊?”
他心中生出一絲不祥的預(yù)感:“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jù)?”
“有……有的?!?
“還請兩位稍等?!?
鄭長風(fēng)離開偏房,進入另一處房間。
不多時,他重新回到偏房,手中多了一個小油紙包。
他當(dāng)著陳燁和柳紅燕的面,拆開油紙包,里面露出一枚白玉刻成的葉片,大小與真正的葉片一般無二。
窗外陽光照入房內(nèi)。
細(xì)膩、溫潤的白玉葉片閃爍微光。
在白玉葉片正中,刻著一個“七”字。
見到這枚玉葉。
陳燁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深邃,緊盯玉葉。
“閣下,這便是玉葉堂的信物,求兩位帶小女離開西域?!?
鄭長風(fēng)眼眶發(fā)紅,跪在地上,身體顫抖。
“呼……”
陳燁輕呼出一口氣,伸手接過白玉葉片,拇指細(xì)細(xì)摩擦。
一旁的柳紅燕在見到葉片的瞬間,收斂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狐戀文學(xué) 醉鑫章結(jié)庚辛筷
她看向鄭長風(fēng),神色復(fù)雜。
時隔六年余。
再次見到這枚象征玉葉堂堂主的玉葉。
陳燁心情并不是那么愉快。
指腹輕輕摩擦葉片。
他嗓音略顯低沉道:“你先起來說話,一直跪著成何體統(tǒng)?!?
“不……閣下……”
鄭長風(fēng)話未說完。
陳燁周身無風(fēng)起浪。
一股無形的力直接將鄭長風(fēng)托了起來。
這一手簡直稱得上“神乎其技!”
未等鄭長風(fēng)從震驚中回過神。
陳燁緩緩開口:“錢七……”
“她是怎么死的?”
略顯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鄭長風(fēng)身子顫抖,眼睛瞬間通紅。
他一臉吃驚的看著陳燁,顫聲問道:“您……您怎么知道我內(nèi)人的名字?”
“呵……”
陳燁輕笑一聲,唇角冰冷。
他隨手將白玉葉片放到手邊的小桌上。
柳紅燕順勢接過,拿在手中細(xì)細(xì)摩擦。
“錢七,她是怎么死的?”
陳燁又問了一遍。
這次,他說話的語氣透著一股宛若九幽般的冷意。
鄭長風(fēng)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張了張嘴,眼眶一紅,險些落淚。
“阿七……”
“她是被蝎毒宗的人害死的!”
鄭長風(fēng)攥緊雙拳,咬著牙,眼中滿是恨意。
“蝎毒宗。?看,書.屋·曉·稅′王¢ ,毋`錯¨內(nèi)!容*”
陳燁輕念這個宗門的名字,抬起頭,望向門外,眼神深邃、冰冷。
門外,天空澄澈,烈日當(dāng)空。
肉眼可見的氣流從地面蒸騰而起。
陳燁的心神回到了六年前,錢七向他辭行的那一天。
記得。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
余杭縣,供玉葉堂暗子居住的院落中。
“咔噠……”
一聲輕響。
錢七一襲黑色錦衫,手中端著沏好的茶,遞向面前的年輕男人。
男人白衣勝雪,神色平靜,坐在椅子上,宛若人間謫仙。
他接過沏好的茶,輕抿一口,隨后面露笑意,將茶杯放到桌上。
“城東裕和茶莊的龍井,你怎么知道我愛喝這個?”
陳燁看著錢七,嘴角微勾的笑問。
錢七恭敬的站在陳燁面前,聽到問話,微笑道:“屬下不知公子喜歡喝什么茶?!?
“只是守衛(wèi)育嬰堂的時候,總能聞到這種茶香從院內(nèi)飄出?!?
“時間長了,屬下好奇,這究竟是什么茶,會被您如此喜歡?!?
“屬下找遍余杭,每種茶葉都買來嘗了嘗,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裕和茶莊的龍井。”
錢七細(xì)聲道:“這茶確實好喝,喝慣了,再喝別的茶,只覺得那些沒有味道。”
聞言,陳燁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可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喝裕和茶莊的龍井茶?”
錢七搖頭:“屬下不知。”
陳燁說道:“因為他家的茶葉沏出來,味道偏淡,佐以瓜子、點心,清口的同時,又不會掩蓋住點心、瓜果的味道?!?
聽到這話。
錢七心頭微緊,輕輕咬唇,說道:“屬下茶喝的不多,就是覺得這茶清淡,沁人心脾?!?
“行了,別找補了。”
陳燁笑道:“之前我既然答應(yīng)你,允許你告老還鄉(xiāng),就絕對不會像以前風(fēng)雨樓那般行事?!?
錢七垂首,恭敬行禮:“公子仁慈。”
“廢話就不說那么多了?!?
陳燁看著錢七,表情微肅,正色道:“你為玉葉堂兢兢業(yè)業(yè),干了這么多年?!?
“如今要離開,臨行我贈你一物。”
說著。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黃澄澄,圓潤晶瑩的珠子。
“此物在關(guān)鍵時刻,能保你一命。”
“將其捏碎,能臨時將你的實力提升至先天宗師境?!?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陳燁將灌頂珠遞給錢七。
錢七不由目露驚訝。
能臨時將自己實力提升至宗師境?!
這等手段,恐怕整個武林,除了帝君外,無人能做到吧?
錢七接過灌頂珠,又恭敬行了一禮。
“謝公子恩賜?!?
陳燁端起旁邊的茶杯,輕抿一口,目露溫和,淡淡道:“去吧。”
“前路漫漫,愿君安好?!?
錢七攥緊灌頂珠,深深看了陳燁一眼,忽然跪倒在地,行三拜之禮。
“咚咚咚!”
三拜過后。
錢七重新起身,額頭烏青。
“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屬下無以為報,若有來世,愿為公子當(dāng)牛做馬?!?
當(dāng)年。
如果不是陳燁出手,救下他們。
錢七早就死在了當(dāng)年那場風(fēng)雨樓覆滅之戰(zhàn)中。
她的命是陳燁的。
按理來說,錢七今生都應(yīng)該為陳燁效勞。
但她所練《馭蛇毒功》,早年間損耗了太多壽命。
錢七想前往西域蝎毒宗,尋得《萬毒神功》,恢復(fù)壽元潛力,延長壽命。
陳燁仁慈,允許她離開玉葉堂。
這種事,放眼武林,已經(jīng)稱得上仁德了。
錢七轉(zhuǎn)身,心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正如陳燁所說。
前路漫漫,此次前往西域。
最終結(jié)果如何,尚未可知。
就在錢七邁步,準(zhǔn)備離開之際。
“且慢?!?
陳燁再次開口。
錢七轉(zhuǎn)身。
“嗖!”的一聲。
一枚白玉葉片速度緩慢的飛向她。
錢七隨手接住。
她低頭看去。
只見白玉葉片上寫著“七”。
錢七不解,抬眸看向陳燁。
“你曾是我玉葉堂的堂主,日后若想回來,憑此信物?!?
“我隨時歡迎。”
陽光下。
陳燁端坐木椅上,背對太陽,笑容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