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滿嘴豬食,驚愕地看著彼此。
咋回事?
他們居然在吃豬食!
“兩位大哥,雖然你們還沒完全變成豬,但已經(jīng)有了豬的習(xí)性!如果放著不管,就不光是豬腦袋的事了,你們會徹底失去人的意識,從頭到腳完完全全變成豬?!标懛情_口說道。
兩個人如同遭雷劈,呆愣在原地,不愿相信陸非說的話。
剛才豬食放在他們面前,他們想都沒想,就去吃了,正常得就如同一只豬。
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去吃豬食?
此刻的豬食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樣,引得他們內(nèi)心一陣陣躁動,口水不斷分泌。
就連涂大嫂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陸非讓虎子把豬食拿走,他們才感覺好多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難以置信地道:“可這好端端的,我們?yōu)樯蹲兂韶i???”
“兩位大哥,你們看看這個?!?/p>
陸非將那根黑色的豬毛拿出來。
“這是......野豬毛?”兩人愣了一下,很快就辨認(rèn)出來。
“應(yīng)該是山里的野豬在作祟,你們是不是得罪它們了?”陸非道。
“得罪野豬?”
兩人睜大眼睛,咽著唾沫道:“打死母野豬,吃了小豬崽......算不算得罪?”
虎子吸氣道:“這還不算?你們都把人家滅門了!”
“這也不怨我們?。∈撬鼈兿葋碓闾Gf稼的,我們實(shí)在沒辦法了,才進(jìn)山去打野豬?!?/p>
兩人苦著臉,把事情說了一遍。
山上的野豬經(jīng)常下來糟蹋莊稼,大家不勝其煩,便組織了村里的壯勞力進(jìn)山打野豬。
老田和涂老四也在其中。
大家在山里找了幾天,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野豬窩。
當(dāng)時,窩里有個母豬正在睡覺,旁邊擠著幾只小豬崽,窩的邊上還散落著一些紅薯殘?jiān)?/p>
就是那頭母豬下山糟蹋莊稼!
大家一看就來氣,趁著母豬睡覺,用鋤頭七手八腳地把母豬打死了,然后在邊上挖了個坑,把母豬尸體埋進(jìn)去。
野豬皮糙肉厚沒什么吃頭,但那幾只小豬崽不一樣,細(xì)皮嫩肉的。
他們便把小豬帶回村,肉挨家挨戶的分了。
“野豬下山禍禍莊稼,那是該打!不過你們把小豬仔吃了,是做得有點(diǎn)絕。”虎子聽完后,連連咂舌。
“我們是怕小的長大了,又下來禍害莊稼,不如一窩端了!這也要遭報應(yīng),難道以后有牲畜禍害莊稼,我們只能不管嗎?”
兩人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地嘆氣。
涂師傅擔(dān)憂地看了看自已的妻子,問:“陸掌柜,那野豬都死了,還能來報復(fù)?”
陸非點(diǎn)點(diǎn)頭:“這叫做業(yè)畜煞!有些成了精的動物被殺,咽不下那口怨氣,就在死前詛咒殺害它們的人,讓人也變成動物?!?/p>
這情況就和當(dāng)初,小金蟾報復(fù)用他泡酒的人差不多,都是把人變成動物體驗(yàn)動物死亡的痛苦。
那豬頭人應(yīng)該不是妖怪,而是業(yè)畜煞的化身,通過模仿人的行為瞇會其心智,將人逐漸變成豬。
不過,兩相比較,小金蟾還是溫柔得多,這野豬的業(yè)畜煞格外兇狠!
“可我老婆子沒打過野豬啊。”涂師傅冤枉地道。
“大嫂是不是也吃了小豬肉?”陸非問。
“我就吃了一點(diǎn)?!蓖看笊┛酀攸c(diǎn)頭。
“我估計(jì)這村里,吃過小豬肉的人都跑不了,吃得越多,變豬就變得越快?!?/p>
因?yàn)榇蠹叶加辛素i的習(xí)性,所以大白天還都在睡懶覺,沒人出來干活,連圈里的豬都餓得舔豬食槽了,也不知道去喂。
陸非說完,眾人都驚恐不已。
“那咱們不是都要變成豬了?”
“這可咋辦?。 ?/p>
涂大嫂更嚇得哭了起來。
涂師傅顫抖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緊張地看著陸非:“陸掌柜,這種煞能解嗎?”
“幾個大哥不用慌,既然知道了是什么情況,就有的解?!标懛菍λ麄冃α诵Γ按蠹胰?zhǔn)備一些豬愛吃的東西,再買些上供用的香蠟紙錢,帶我去埋野豬尸體的地方。”
既然是同一種類型的煞,那么化解的方式自然也一樣。
“有得解救行!”
“我們這就去準(zhǔn)備!”
大家把陸非當(dāng)成救星,飯也顧不上吃,著急忙慌去準(zhǔn)備東西。
豬愛吃的無非就是豬草和玉米紅薯這些,鄉(xiāng)下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食物,香蠟紙錢也有現(xiàn)成的,不一會他們就把東西都備齊了。
至于村里其他人,就懶得通知了,不然解釋起來又要費(fèi)一番功夫,不如先把問題解決了。
準(zhǔn)備好以后,大家馬不停蹄上山。
供品必須由村民們自已背著,以示虔誠。
他們本來就折騰了一夜,現(xiàn)在背著背著一大背簍的食物,都累得不行,深一腳淺一腳爬上山,好不容易才到了埋野豬尸體的地方。
“小先生,就是這!”
放下背簍,喘了幾口粗氣,其中的老田擦了擦額頭的汗,指著一個土包說道。
陸非左右看了看,微微皺眉:“怪不得會生煞,這埋的位置不太好啊!”
大家不解:“這位置怎么了?”
“你們把野豬的尸體刨出來看看,是不是沒有腐爛。”
“行!”
涂師傅打頭,幾人七手八腳把土包刨開,看到里面的野豬尸體都嚇了一大跳。
那母豬的尸體完好,竟然沒有一點(diǎn)腐爛痕跡。
“這么熱的天,都埋了快半個月了,咋一點(diǎn)沒爛??!”
大家驚懼不已。
“陸掌柜,這咋回事?”
“你們看,這個小土包在在一塊山上像不像生出的一個小瘡?這在風(fēng)水上叫做青山瘡,尸體埋在這種地方,三年不腐,五年成僵!”
陸非朝著四周指了指。
“野豬雖然不至于成僵尸,但卻會生出煞氣!再加上它死得不甘,自然會去報復(fù)你們?!?/p>
幾人聽完,懊悔得直拍大腿。
“我們當(dāng)時就隨便找了個地方,誰知道有這么大的麻煩啊!”
“現(xiàn)在把母豬重新找個地方埋了,最好能立碑立墳,它要是接受的話,你們大家就沒事了。”陸非重新望了望四周,給他們指了一個位置。
“那塊地方還可以。”
幾人也不含糊,拿起鋤頭三下五除二挖了一個坑出來,將野豬尸體重新埋進(jìn)去,做了個簡單的墳?zāi)?,又劈了一塊木板做墓碑。
然后,把食物擺放在墳?zāi)骨懊妗?/p>
點(diǎn)香燒紙,誠心磕頭認(rèn)錯。
可詭異的是,那紙錢怎么也燒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