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香水味讓陸非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虎子很勤快的給兩位女客人倒了水,站到陸非身旁,儼然一副店鋪伙計的表現(xiàn)。
“不好意思,有點鼻炎?!?/p>
陸非揉了揉鼻子,看著兩個包裹得格外嚴實的年輕女子,露出面對顧客時的友好笑容。
“二位,請問是有東西要當?”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摘下墨鏡和口罩,道:“陸掌柜,你不認識我了?”
陸非瞇起眼睛看了看,驚訝道:“是冰冰小姐?!”
“沒錯,是我?!迸有α诵?。
她就是上次買走人骨項鏈的小網(wǎng)紅。
不得不說,網(wǎng)絡(luò)和現(xiàn)實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她本人最多就是個小家碧玉級的小美女,但在網(wǎng)上有的濾鏡和美顏加持,一下子就變成了膚白貌美前凸后翹的大美女。
之前見她還是神色黯淡的樣子,此刻卻是容光煥發(fā),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冰冰小姐的氣色很好,看來項鏈沒讓你失望?!标懛且残α似饋?。
“確實讓我很驚喜?!北鶑囊骂I(lǐng)掏出那條項鏈,眼神中充滿不可思議,“我還是和之前一樣直播,但不知道為什么,戴上項鏈的那天直播就火了?!?/p>
“簡直就像坐火箭一樣,人氣蹭蹭上漲,才幾天的時間就漲了幾十萬的粉?!彼恼Z氣里充滿興奮,眸光閃動,“這簡直像做夢一樣!”
陸非說這項鏈能管半年,她不敢想象,半年之后她會成為什么級別的網(wǎng)紅。
“冰冰小姐滿意就好,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項鏈的作用不是無止境的。”陸非道,“漲粉雖然快,但冰冰小姐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猜出黑料,過多的關(guān)注起的就是反作用了?!?/p>
不然站得越高,跌得越狠。
“管它那么多呢,能紅一天是一天。網(wǎng)紅本來就是青春飯,萬一半年后我就財務(wù)自由了呢?!?/p>
冰冰顯然聽不進這些,滿腦子都是幻象。
她身旁的女子微微低下頭去,口罩和墨鏡能遮住面容,但卻遮不住那股羨慕之意。
那女子輕輕拉了下她的胳膊,她才收斂了一下幻想,道:“這次我來,是想幫我朋友問問,這種項鏈還有沒有?”
陸非看了那女子一眼,道:“不好意思,注視之鏈,只此一條?!?/p>
“就一條?”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失望。
“那還有別的能幫助吸引流量的東西嗎?”那女子不甘心地問道。
“有轉(zhuǎn)運之物,但不如人骨項鏈博關(guān)注的效果好?!标懛侨鐚嵒卮?,看了看她,道:“請問是這位小姐,需要轉(zhuǎn)運之物?”
“對,我和冰冰一樣是做網(wǎng)紅的?!蹦桥邮冀K不肯摘掉墨鏡和口罩,好像不愿意被人認出來。
“露露可比我厲害多了?!北еw細的胳膊道,“我們同一時間入行,簽了同一家公司,但她早就火了。我要不是這條項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不過,露露最近有點倒霉,一直在掉粉。陸掌柜,你這里有沒有能幫她漲粉的東西?”
陸非不關(guān)注網(wǎng)紅,不知道這個露露是哪位大網(wǎng)紅。
冰冰和露露這種名字,顯然也不是真名。
其實蛇蛻魅惑的作用挺適合她們的,可惜陸非還沒完全搞清楚蛇蛻的功能,萬一有什么副作用就不好了。
他瞇著眼睛,看了露露幾眼,道:“我想露露小姐應(yīng)該不需要轉(zhuǎn)運之物?!?/p>
“???為什么?”冰冰愣住。
露露也是一怔。
“露露小姐身上已經(jīng)有東西了?!标懛堑馈?/p>
“有東西?什么東西?”冰冰滿臉疑惑。
露露卻沒說話,墨鏡和口罩遮住她的臉龐,看不出她什么表情。
“有些東西不是越多越好,更何況,露露小姐身上的東西來路不太干凈,它是絕對不會允許露露小姐再用別物的。”陸非又道。
冰冰更是不解了,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朋友。
“露露,什么情況???”
“沒什么,既然他這里沒有我想要的,我們走吧。”露露站起來,拉著冰冰往外走。
“兩位慢走,如果露露小姐想當東西,可以再來邪字號找我?!?/p>
陸非微笑著目送兩人出門。
露露好像很怕曬,明明已經(jīng)戴了帽子口罩,出去后又打了一把傘。
“老板,你剛才那么說是啥意思?。磕莻€露露怎么了?”虎子已經(jīng)好奇半天了,人一走,他馬上就發(fā)問。
“她身上有陰氣,應(yīng)該沾了不干凈的東西?!标懛怯檬稚攘松缺亲樱斾伬镞€殘留著嗆鼻的香水味。
“她包得那么嚴實,臉都看不清楚,還能看到陰氣?”
“陰氣是一種氣,又不看長相的。那個露露身上有一股黑氣繚繞,明顯沾到不干凈的東西了。而且,香水味也是她身上的,正常人誰會噴這么濃的香水?肯定是為了掩蓋某種氣味?!?/p>
“啥氣味???”虎子的眼睛越睜越大。
“香水味實在太濃了,我也聞得不仔細?!标懛遣[著眼睛想了想,“好像是一種......腐爛的臭味。”
虎子咂舌:“腐臭?她是不是有什么病???”
“這我哪知道?我能看出來的,也就這些?!标懛菙[手。
“那你咋知道她身上有邪物呢?萬一,陰氣啥的是她在別的地方不小心沾到的呢?比如什么墳地,火葬場,醫(yī)院太平間啥的?!?/p>
“因為陰氣是從她領(lǐng)口里面散發(fā)出來的,顯然,她戴了個不干凈的東西?!?/p>
陸非坐下來泡功夫茶。
這下又沒顧客了,總得找點事情打發(fā)時間。
“領(lǐng)口里邊......老板,你看得挺仔細啊。”虎子嘿嘿一笑。
“想什么呢?我能是那種人嗎!”陸非無語,“還不出去找工作,賴在這干嘛!”
“哎呀!咋那么多灰啊,鋪子里沒個干活的就是不行。”
虎子馬上拿起抹布,假裝干活。
陸非一陣郁悶。
本來還覺得虎子這人挺實在的,怎么混熟了以后,這么沒皮沒臉呢。
這位一米八的壯漢,顯然是賴上他了。
不過好處也有。
那就是陸非再也不用為打掃衛(wèi)生煩惱了。
幾天后,虎子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突然拉著陸非看一條八卦新聞。
“老板,你看這里面說的網(wǎng)紅是不是那個露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