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里裝修得很不錯,至少比山莊了好了不下一個檔次,而且非常整潔,看起來是每天都有人細心打掃。
“賴頭華你這不對啊,自己住得這么舒服,客人吃飯亂糟糟,我看應該調個對差不多!”陳金發(fā)左看右看,有些不悅地道。
“發(fā)哥,這種小樓花不了幾個錢,改建山莊那可不是小數(shù)目,等我有錢了一定重新裝修?!?/p>
禿頭男笑著敷衍兩句,帶著陸非上上下下尋找邪物。
房間沒什么好說了,陸非都粗粗看了一遍,最后在二樓臥室的梳妝臺上,看到一個小香爐。
香灰散發(fā)出來的香味,聞著很特別。
“這是什么香?”陸非多看了兩眼。
“安神助眠的,我最近被嬰兒哭聲搞得睡不著,就買了些香來點?!倍d頭男道。
“效果好嗎?”
“沒什么大用處,這些東西就是騙人的,我都想去買點安眠藥了?!倍d頭男撓了撓頭,苦笑道。
“陸掌柜,這上上下下你都看過了,我這有臟東西嗎?”
“你這里沒有邪物,至少我沒有發(fā)現(xiàn)?!标懛腔剡^頭,看著禿頭男。
七只嬰靈牢牢掛在他的身上,吸附著他的生機,但詭異的是,他看起來精神很好很健康,沒有半點被陰物纏身的衰樣。
“那嬰兒哭聲是怎么回事?”禿頭男苦惱地撓了撓他的禿頭。
“華總,你有沒有做過什么虧心事,特別是和嬰兒相關的?!标懛峭蝗粏柕?。
既然不是邪物引起的,那么問題就在他自身了。
“???”禿頭男愣了一下,茫然道:“陸掌柜什么意思,我正經(jīng)開飯莊的,哪做過什么虧心事?”
“那么抱歉了,我?guī)筒涣四恪!标懛菗u頭。
禿頭男一呆,連忙道:“別啊,陸掌柜,你再幫我看看。就算不是邪物,萬一是其他臟東西呢?什么鬼魂之類的,你幫我驅驅邪行嗎?”
“抱歉,我只會收邪物,你另請高明吧?!?/p>
陸非直接拒絕了他的請求,大步走出小樓。
虎子和劉富貴趕緊跟上。
“賴頭華,你怎么回事?在陸掌柜面前,也不說實話!你這種人,沒做過虧心事?”陳金發(fā)很是不滿地看著禿頭男。
“華哥,我真沒有啊?!倍d頭男無辜道。
“那我問你,你那些望月鱔是到底用什么養(yǎng)的?”陳金發(fā)冷哼一聲。
“發(fā)哥,我是花大價錢請專人養(yǎng)的,那是人家的獨門秘籍,不能外傳!”禿頭男擠出笑容道。
“不會是什么死人肉吧?”陳金發(fā)板起臉。
禿頭男頓時驚恐地瞪大眼睛:“華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個膽子?我以前跟你混,你是知道的,我手上從來沒沾過人命。”
“也是,以前有事要干架的時候你都躲在最后邊,有女人的時候反倒跑得最快,不過現(xiàn)在嘛......不知道你還跑不跑的動了?!标惤鸢l(fā)地輕笑一聲。
禿頭男笑容微微發(fā)僵。
“反正不跟陸掌柜說實話,倒霉的是你自己,好自為之!”不等他說話,陳金發(fā)就擺擺手走了。
望著那一行人的背影,禿頭男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冷了下去。
等到他們遠去,一個三十左右的少婦從那排漆黑的平房走出,來到禿頭男的身邊。
燈光下,這少婦的左邊臉上有一塊很大的黑斑,像是胎記。讓她本該美麗的面容,變得丑陋。
“老公,怎么樣?”她望了望陸非幾人離去的方向,詢問禿頭男。
“我看那什么邪字號也是個水貨,根本沒本事,連我身上的東西都看不出來!陳金發(fā)那個蠢貨,被人騙了還把人捧上天!”禿頭男冷哼道。
“那怎么辦,你的身體還能撐多久?”少婦擔憂道。
“還能怎么辦?多吃幾條鱔魚頂著,我就不信有錢還找不到個有本事的大師了!”
“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抓條好的?!?/p>
少婦說著就挽起袖子,朝平房走去。
“等等,跑了的那只還沒找到?”禿頭男叫住她。
“沒吃沒喝,跑不了多遠,我明天就去抓回來,這會給你補身子要緊?!鄙賸D走進了漆黑的平房。
禿頭男收拾了一下表情,回到山莊當中招呼客人。
山莊生意火爆,燈火通明。
陸非幾人開車下山的時候,還有源源不斷的車子上來。
這生意好得陳金發(fā)都有些眼饞。
“特奶奶的,不知道賴頭華走了什么狗屎運,請的什么人來養(yǎng)魚,生意這么好!”
“發(fā)哥,那望月鱔最好還是別吃了?!标懛菗u頭道。
他特地看過那排養(yǎng)鱔魚的平房,門窗緊閉都掩蓋不住那股尸氣,那望月鱔肯定有大問題。
“我問過他,他說沒問題啊,他不敢在我面前隱瞞吧?!标惤鸢l(fā)驚愕道。
陸非笑了笑,沒解釋。
“等等!”劉富貴慌忙打岔,緊張地看著陸非:“那望月鱔到底有啥問題?我可是吃了兩塊?。 ?/p>
“沒事,就吃兩塊,死不了人的,你現(xiàn)在不還好好的嗎?!标懛切χ参?。
“真沒事?”劉富貴半信半疑,一臉倒霉。
陳金發(fā)十分憤怒,重重一巴掌拍在車上:“好啊,敢在老子面前撒謊,老子找他算賬去!”
“算了,發(fā)哥,跟這種人有什么好計較的?他被臟東西纏身,逍遙不了多久?!标懛莿竦?。
被嬰靈纏身,不是嬰靈的父母,就是害死嬰靈的人。
那個賴頭華不是什么好人。
別說嬰靈和邪物無關了,就是有關,陸非也不想管。
“被臟東西纏身?”陳金發(fā)愣了下,轉怒為笑:“我就說嘛,陸掌柜不可能看不出來。機會都給他了,他自己不承認,活該!我等著看他什么時候倒霉!”
“別讓這衰人影響咱們的心情,咱們換個地方玩,阿龍,去玫瑰樂園?!?/p>
隨后,他對開車的阿龍擺手。
“那邊的老板花姐跟我也熟,我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給咱們留了位置?!?/p>
劉富貴本來是最喜歡這種事的,但此時有些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
快到山腳的時候,他突然扭了扭屁股,道:“停,停車,我想上個廁所!”
“這哪有廁所?忍一忍,到了地方再上?!被⒆涌戳搜弁饷娴馈?/p>
兩邊都是黑洞洞的樹林。
“我憋了一路了?!?/p>
車子剛停下,劉富貴就推開門,匆匆跑進小樹林。
不到兩分鐘。
“媽呀——”
小樹林里,突然傳來劉富貴殺豬般的尖叫。
“怎么了?”
大家對視一眼,連忙下車。
只見劉富貴屁滾尿流地從小樹林跑出來,褲腰帶都沒系好。
“怪物,有怪物!”
他撲進虎子的懷里,滿臉驚恐地大喊。
“啥怪物?”虎子朝著樹林里望了望,里面很黑,只看到搖晃的樹影。
“四條腿,長著一個小娃娃的腦袋,身上都是毛。”劉富貴語無倫次地說道。
“這是啥怪東西?你看錯了吧!”虎子不信。
“不信你們去看,就在那!”劉富貴恐懼地指著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