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dǎo)此話一出口。
陸非和虎子的眼神都變了。
怪不得張導(dǎo)頭頂更綠了,原來是多了一片青青草原。
“她偷人就算了,竟然還倒打一耙!說是因為我不行!”
“說我這幾年我不光身體不行,拍片子更不行,拍一部砸一部,虧了太多錢。”
“我越看兒子,越不對!那小東西生下來就跟我長得不像,我拔了他幾根頭發(fā),去做了親子鑒定?!?/p>
“果然不是我的種!我?guī)蛣e人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兒子!”
張導(dǎo)咬牙切齒,手背冒起了青筋,水杯都快被捏碎了。
“張導(dǎo),你想開點!俗話說,要想生活過得去,咳咳......”陸非詞窮地安慰。
“這還過得下去嗎?我要她帶著那個野種滾蛋,可她卻說,房子是她的,要滾的是我!”
張導(dǎo)表情更加扭曲了。
“我一查賬才發(fā)現(xiàn),那臭娘們早就偷偷把財產(chǎn)轉(zhuǎn)移走了,我賬戶上就沒幾個錢!”
“陸大師,你說我怎么這么倒霉,碰上這么個壞婆娘!”
好家伙。
他這老婆做事可真夠狠的。
這是完全把他當(dāng)提款機(jī)用吧,賺不到錢了就一腳踢開。
人到中年,事業(yè)失利,老婆出軌,孩子不是自己的,錢還沒了。
還有比他更慘的嗎?
這頭冒綠光的威力也太大了!
虎子忽然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張導(dǎo),往好處想,幸好兒子不是你的,不然遺傳了你們的倒霉那不更慘嗎?現(xiàn)在甩掉這種人渣,以后你掙的錢,都是你自己的!”陸非都同情他了。
“還有以后嗎?”張導(dǎo)表情沉重,“陸掌柜你說過,我大概率撐不過五十歲,我爸就是五十歲查出的食道癌!我今年已經(jīng)四十八了,我都不敢去檢查身體,就怕查出什么?!?/p>
“張導(dǎo),別自己嚇自己,你父親不是還活著嗎?”
“活著是活著......”張導(dǎo)苦澀地?fù)u頭,“不是我不孝順,我說句實話,爸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他根本沒辦法進(jìn)食,全靠飼管,長年躺在病床上,身體都萎縮了,沒個人樣......”
他害怕得渾身發(fā)抖。
“我不想我以后也變成那樣......”
他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包生病的。
安慰也是徒勞。
陸非岔開話題:“對了,張導(dǎo),你說你家祖上確實出過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影響這么大?”
“陸大師,如果把這事化解了,我是不是還有希望?”張導(dǎo)無比期盼地看著陸非。
“如果能化解,當(dāng)然會有轉(zhuǎn)機(jī),但前提是你得說清楚是什么事,我才知道能不能化解?!标懛菍嵲拰嵳f。
“好,好!”
張導(dǎo)這才喝了口水,振作精神,說了起來。
“那天我回去問父親,他說我爺爺?shù)拿彩沁@樣。一開始挺富裕的,但過了四十以后,就突然開始倒霉,把以前賺的錢都虧掉了,還在五十那年得病死了?!?/p>
“我以前沒多想,直到他四十歲以后,他也做什么都不順,才想起爺爺?shù)那闆r。”
“我爺爺死前吃不下東西,是活活餓死的,不就是食道癌嗎?”
“我過了四十,也開始各種不順?!?/p>
“我們祖孫三人的命運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這霉運就像能遺傳似的,現(xiàn)在傳到我了。”
張導(dǎo)欲哭無淚。
虎子心說,你爺和你爹比你還好點,至少兒子是自己的。
“厄運一代傳一代,肯定有原因!”陸非看了看張導(dǎo),“張導(dǎo),恕我直言,世間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你們這種情況,不是祖上缺大德,就是祖墳有問題?!?/p>
張導(dǎo)苦悶道:“我爸說,我爺爺發(fā)家的過程可能有問題?!?/p>
“哦?”
“具體是什么,我爸也不清楚。我爺爺臨死前,反復(fù)說他做了虧心事,不該貪那些救命的東西,報應(yīng)到他頭上了.......那時候我爺爺已經(jīng)神志不清,我爸也不知道他說的東西究竟是什么?!?/p>
“我爸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是我們的老家,讓我回去問一問,說不定能弄清楚,把事情化解了。”
“他之前還以為他的病是遺傳,但現(xiàn)在看到我也和他們一樣中年開始倒霉,才想到是不是我爺爺做了不好的事?!?/p>
“不管我爺爺做了啥,他已經(jīng)死了,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為啥會影響我們后人???”
張導(dǎo)想不通,可憐兮兮看著陸非。
“陸大師,你行行好,跟我去一趟行嗎?我把劇組的拍攝都暫停了,這事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沒好日子過啊?!?/p>
“你老家在哪?”陸非問。
“臨陽市,一個小山村里?!?/p>
“這有點遠(yuǎn)啊......”陸非有些為難。
臨陽市在北方,離江城太遠(yuǎn),除非有邪物,否則山高水遠(yuǎn)地跑一趟,有點不值當(dāng)。
“這樣,我?guī)湍懵?lián)系荊大師,讓他陪你去如何?”
“我知道荊大師這人也不錯,但我怕這事他一個人去不夠啊。陸大師,要不你們兩一起?趁我現(xiàn)在手頭還有點錢,我全給你都行!只要這事能化解,等我以后重新發(fā)達(dá)了,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們。”
張導(dǎo)卑微地懇求,完全沒有了最開始趾高氣昂的樣子。
命運真是捉弄人。
在外人看,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導(dǎo)演。
但實際上,他家庭事業(yè)雙破碎,已沒有幾天日子好過了。
“這不是錢的事?!标懛菙[手。
“對了,我知道你們邪字號專收邪物。我爸給了我一個東西,說是爺爺?shù)倪z物。我爸說,爺爺死的時候,一直拿著這個東西,很后悔,說不定我們家就是這個東西害的?!?/p>
張導(dǎo)連忙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紙盒。
這下陸非來了興趣。
“是什么?”
張導(dǎo)打開紙盒,里面是一塊疊起來的舊手帕,手帕里好像包著什么。
“陸掌柜,請看?!?/p>
陸非戴上手套,將手帕打開。
里面居然是兩塊木質(zhì)的腰牌,和一個磨損得十分斑駁的老式印章。
印章和腰牌上,都有清江村幾個字,但腰牌上的人名已經(jīng)模糊得看不清了。
“這是舊時候村莊的公章,也就是村印,腰牌肯定是村中人所有。這些東西在一塊,應(yīng)該是外出為村子辦事所用?!标懛欠治龅?。
“清江村就是我們的老家,陸掌柜,也許我爺爺貪那個東西就和這有關(guān),說不定是什么邪物呢!”
張導(dǎo)竭盡全力,想要說服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