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里陰氣逐漸升騰。
陸非快步跑向那一搖一晃的影子。
隨著他的靠近,他逐漸看清那影子的真容,表情頓時變得十分意外。
他以為那影子會是什么厲害的鬼物,可沒想到,那就是一個學(xué)生。
校服臟兮兮的,一條腿好像受傷了,所以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手里拿了根棒球棍,正試探著朝那塊鎮(zhèn)石打去。
可他一靠近鎮(zhèn)石,就被一股力量重重彈了回來,在地上翻滾幾圈,腿上的傷好像更重了。
“這么弱,他不是那個魔鬼吧。”
陸非感覺有些奇怪,放緩腳步。
那學(xué)生狼狽地爬起來,又揮舞著棍子沖向鎮(zhèn)石,可又被彈了回來。
“什么情況這是,自已找死啊?”陸非很驚訝。
不過,這些小鬼還能出來活動,也充分說明了鎮(zhèn)邪十八峰有紕漏。
鋼筆十分著急,墨水一滴滴落下,紅墨水染了陸非滿手,仿佛在催促他。
“好了,好了,馬上就把人給你抓來!”
陸非手一揚。
黑發(fā)鬼手般飛出,悄悄飛向那個學(xué)生。
沒想到他警惕性很高,一下就察覺到了,猛然朝著身后揮舞棍子。
那棍子上煞氣繚繞。
黑發(fā)都不敢輕易靠近,往后縮了縮。
陸非正色起來。
這個學(xué)生可比白天那幾個壞學(xué)生厲害多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表情兇惡,充滿怨氣。
像一條憤怒的野狗。
鋼筆在震顫,見到這個學(xué)生以后,反應(yīng)很大。
“拿下他再說!”
陸非將手伸進(jìn)百寶袋,沒有取出陰牌。
鎮(zhèn)邪十八峰對鬼物不利,紅衣暫時不宜出戰(zhàn)。
他正欲拿出棗木棍,但無意中摸到另一件邪物。
“對付這些鬼學(xué)生,這把戒尺更合適!”
他嘿嘿一笑,摸出一把戒尺。
這戒尺是在孤兒院獲得的,又長又硬,一看就打人很疼。
他能明顯感覺到,戒尺拿出來后,那兇狠的學(xué)生明顯抖了一下。
怨恨的雙眼里,也浮現(xiàn)出一絲懼意。
“害怕就對了!”
陸非揮舞大戒尺,眼里盯著瘸腿學(xué)生。
“我是新來的老師!你哪個年級的,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干什么?”
那學(xué)生一愣,不由自主后退兩步。
黑發(fā)趁機(jī)悄悄地繞到他的后背,一把將他卷住,提到陸非面前。
他嘴里發(fā)出怒吼,還想揮舞棍子,黑發(fā)順勢纏繞一圈,將他五花大綁。
棍子落地,被陸非一腳踢開。
“同學(xué),剛見面就打人,你很不禮貌??!”
陸非用戒尺指著男生,男生立刻往后縮了縮,驚慌地掙扎。
“你要干什么,放開我......”
“別急,問你個事!小慈在哪?”陸非拿出鋼筆,盯著他問道。
“什么?”
男生一愣,再次抬起頭來,震驚打量著陸非。
“你在說什么,我不認(rèn)識小慈。”
他心虛地低下頭。
“你確定?說謊不是好孩子,要受懲罰的!”
陸非把戒尺壓在他的肩頭,鋼筆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再說一遍?”
粉色的鋼筆殼上,印著一個慈字。
紅色墨水一滴滴落在他身前,匯成一個又一個質(zhì)問。
“小慈在哪?”
“你把小慈藏到哪去了?”
“快告訴我,小慈在哪?”
看到那些血字,男生先是震驚,然后難以置信地看著鋼筆。
“你,你是誰?鋼筆怎么在你這?你......你是小米?”
鋼筆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詢問。
血字仿佛能劃破地板。
男生又低下頭去。
“你知道的,我不能說,我說了他們會打死我......”
陸非皺眉,猛的一戒尺打在他屁股上,道:“你要是不說,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
男生害怕極了。
戒尺上蘊含的力量,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剛才的兇狠全無,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道:“是,是他們讓我把小慈騙到體育館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逼我的,小米你知道,我不這么做,他們就會打死我......”
陸非呵斥問道:“他們是誰?”
“大姐頭那些人?!蹦猩÷暤鼗卮穑耙彩撬麄冏屛襾硗频惯@塊石頭的,他們說這些石頭太礙事了......”
“大姐頭?”陸非看著顫抖的鋼筆,慢慢的明白了。
大姐頭就是霸凌小慈的那些家伙。
而這個男生屬于霸凌團(tuán)體的最底層。
他剛才說到的小米,應(yīng)該就是小筆的名字。鋼筆上有一個慈字,或許是小慈送給他的。
“體育館,這么說小慈在體育館?”
陸非無奈嘆了口氣,繞一圈還是回到體育館,早就知道就在那不走了。
可如果不繞這一圈,他也搞不清楚這些事情。
小筆顯然也在尋找的過程中,想起了一些過去。
“是她!是她!”
“她是魔鬼!”
“抓住她!”
血字一行又一行的重疊,都快看不見寫的是什么了。
這時,虎子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老板,我看到天元那個狗東西也來了。”
“知道了。”
陸非一擺手,黑發(fā)將男生提了起來。
“帶我們?nèi)フ夷愕拇蠼愦?!?/p>
男生滿臉恐懼,但看到陸非手里的戒尺,就知道自已沒得選擇。
他一瘸一拐的在前面領(lǐng)路。
陸非和虎子回頭望了眼,遠(yuǎn)遠(yuǎn)的有三個人影跑過來了,兩人快步離開。
等那三人趕過來的時候,鎮(zhèn)石旁邊已經(jīng)沒人了。
“天元道長,你是不是聽錯了?這里什么也沒有??!”
方剛和方回檢查了下鎮(zhèn)石,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疑惑地看向天元。
“兩位兇我,我剛剛真的聽到了動靜......也許是那邪祟發(fā)現(xiàn)我們過來,就提前藏起來了?”
天元也說不清楚,警惕地留意著四周。
“兩位,不可大意??!”
“萬一,齊老正在施法的緊要關(guān)頭,我是說萬一,學(xué)校這么大,有遺漏的邪祟怎么辦?”
這話一出,兩個弟子馬上不高興了。
“天元道長,你這話什么意思?我?guī)煾档逆?zhèn)邪十八峰,是華夏第一大陣,再厲害的邪祟都壓住?!?/p>
“此陣雖然布置復(fù)雜,需要耗費許多精力,但我?guī)煾祻奈词诌^!”
“兩位兄弟,我是這個意思。”天元表情訕訕的,他當(dāng)然相信齊老的能力,只是那顆跑掉的石子,讓他有些憂心。
但他又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