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爹有說為何要退三百兩黃金嗎?”
秦元問道。
“沒有噢~”
綿綿搖了搖頭,絲毫沒有在意這件事。
秦元見狀,便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宋老夫人從院子里出來看見他們,心中有些煩躁,臉上還是維持著應(yīng)有的體面。
一頓飯下來,除了秦素素和綿綿兩個孩子吃得格外高興,其他人都各懷心思。
把秦家送走時,蘇明媚母女才從尚書府回來。
看著秦家離開的馬車,蘇明媚問道:“那是秦家的馬車?”
宋景陽神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一整天去哪兒了?”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回娘家了有什么問題嗎?”
兩人也算是徹底鬧翻了。
遇上時總沒有好臉色。
宋景陽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道:“你一整天都不在,可知道那丫頭被秦家哄騙,將銀子全送到銀號去了?”
“什么?她瘋了嗎?”
蘇明媚驚叫。
宋景陽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回府。
蘇明媚帶著宋青沅匆匆進府,跟著宋景陽進了他的院子。
“我還不是為了宋家才回去?你可知道于柏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宋景陽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蘇明媚看向四周,只有他們一家三口。
她壓低聲音道:“于柏發(fā)現(xiàn)那艘船,以為與我父親有關(guān),但此事我父親毫不知情,他便去找左相,得知原來是左相在協(xié)助巴洛圖逃跑!”
“左相?”
宋景陽猛地心驚。
左相竟然與吐魯勾結(jié)在一起,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這么做,于他何益?”
宋景陽沒想明白。
陛下正愁沒找到他的把柄呢!
“我爹也不清楚,但有一件事你必須明白,現(xiàn)在于柏知道左相的秘密,他只要愿意投靠左相,定能得左相重用,而你呢?”
蘇明媚沉著臉看他。
“一個連窟窿都填不上的廢物?我好歹和離還能回尚書府,你可就徹底玩完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就為了挖苦我?”
宋景陽蹙眉道。
“蘇清漪是我嫡姐,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有多討厭她,你不想被左相和我爹厭棄,我不想于柏得了左相的眼,說到底,我們是一伙的?!?/p>
蘇明媚撫上自己的小腹,神色溫和了些。
“我說過,這孩子是你的,你信與不信不重要,但你若真無法恢復(fù)生育,我就是你保住爵位的唯一辦法?!?/p>
宋景陽臉色格外難看。
但他很清楚,蘇明媚說的都對。
他終究是冷靜下來了。
“兵部那邊我會想辦法,但你要知道,你是宋家媳,宋綿綿也是你的女兒,跟她打好關(guān)系,也是你的責(zé)任!”
若不是她跑了出去,今日又怎會讓秦家乘虛而入?
“我知道了?!?/p>
蘇明媚語氣生硬地應(yīng)了下來。
綿綿洗漱出來便聽見,盆栽在那里嗷嗷叫。
“怎么了?”
綿綿上前給它澆了點靈泉水,又碰了碰它的葉子。
盆栽將宋景陽夫妻二人的對話復(fù)述一遍,綿綿聽得直發(fā)笑。
左相自己跟吐魯聯(lián)系,蘇興懷不知道。
而蘇明媚幫蘇興懷找東西,宋景陽不知道。
會不會蘇興懷要找的這個東西,左相也不知道?
綿綿將盒子從空間取出來,看著里面沾血的書信,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們之間各有各的秘密,并非堅不可摧。
若她有辦法破譯了這些信,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懷揣著心思,綿綿早早就睡下。
夜深時分。
“小娃娃,快起來!”
床邊的盆栽努力將枝葉伸到她面前,晃著葉片想將她撓醒。
“嗯?怎么了?”
綿綿揉著眼睛,啞著聲音問道。
“你家外面有小偷!”
“小偷?”
蘇興懷這么多人能用嗎?
抓了一批又一批,現(xiàn)在又來偷東西?
“哦?你家外面怎么這么多人?哇,是這樣嗎?打起來了?”
盆栽伸長了枝葉,恨不得延伸到墻外去看熱鬧。
聽著這些話,綿綿也來了興致。
她爬起來披上衣服,推開窗探出頭去。
忍冬見她半夜醒來,連忙跳到她床邊。
“主子這是怎么了?”
“忍冬姐姐,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忍冬有些驚訝。
她竟然聽見了?
看著忍冬這個神色,綿綿頓時明白。
她伸出雙手,笑瞇瞇道:“忍冬姐姐抱~”
忍冬有些無奈,卻也拒絕不了她。
將她抱起來,一個飛身越過墻頭,翻到武安侯府外墻。
巧合的是,胡篤行就在墻頭下方,剛好與她大眼瞪小眼。
“阿行叔叔?”
胡篤行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大半夜不睡出來做甚?”
“這么吵,我也很難睡呀~”
綿綿指了指打起來的兩方人馬,無辜地瞪大了眼睛。
“阿行叔叔您不去幫忙嗎?”
“他們可以的,倒是你,快回去吧,這里大理寺和巡城營能解決。”
胡篤行只想讓人趕緊回去。
“阿行叔叔,您為什么會在這里???”
巡城營可以說是巡邏發(fā)現(xiàn)了小偷,但他呢?
堂堂大理寺少卿,大半夜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胡篤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晚上胡篤行與同僚宴飲,離席各自歸家,卻剛好在侯府街道上遇到了秦家馬車。
秦元心中不安,時間太晚又不適合入宮稟告太子。
恰巧遇上胡篤行,便將宋景陽之事告訴對方。
于是,大晚上的,胡篤行帶著幾個大理寺官差守在侯府外。
美其名曰,調(diào)查此前的盜竊案。
當(dāng)然了,胡篤行不會告訴她這么多。
只說是查大理寺的案子。
綿綿恍然大悟。
只是他們也低估了這些小偷的身手,武功不怎么樣,逃跑的功夫倒是厲害。
眼看著打不過,幾人扔出一包粉末,嚇得眾人連連后退。
趁著這個時候,他們轉(zhuǎn)身就跑。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尋不到蹤影。
胡篤行不由得蹙眉。
這些人的身手,倒是有幾分眼熟。
但他們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京城,而且還被宋景陽雇傭?
“郡主,秦大人說,侯爺讓你從銀號退三百兩黃金是嗎?”
他突然問道。
綿綿愣怔片刻后點了點頭。
怎么他跟秦元都這般在意黃金的數(shù)量?
難不成是兵部那邊他們有眉目了?
“很晚了,郡主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大理寺會繼續(xù)追查這個事情的,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盡管來大理寺找我。”
胡篤行直接趕人離開。
綿綿點了點頭,跟著忍冬回了汀眠苑。
回了房間后,綿綿乖巧地躺回去。
等外面沒了動靜,她這才爬起來。
“小花花,快幫我問問,阿行叔叔和義父今天有沒有見過面!”
她總覺得,今晚這一出跟秦元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