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辭兒睜眼醒來,帝君與周衍對視一眼,眉宇間皆帶著幾分猶豫。
深宮詭譎,誰也不敢輕易信人。
“兩位前輩,快救小女下來?!?/p>
青辭兒聲音虛弱,卻帶著幾分急切.
“如今形勢危急,怕是耽擱不起了?!?/p>
二人仍未動身,只是靜靜看著她。
“小女手中有這牢獄的地圖,還請前輩們信我一回,若不盡快去救化成明、張?zhí)I二位前輩,他們怕是要遭不測!”
青辭兒見狀,急忙解釋。
這話一出,帝君與周衍對視一眼,終是下定了決心。
帝君手持玉魄劍上前,劍光一閃,“鐺鐺”幾聲脆響,青辭兒身上的玄鐵鎖鏈應(yīng)聲而斷。
她踉蹌落地,險些栽倒,強撐著扶住石柱站穩(wěn),臉色愈發(fā)蒼白。
“坍那魔頭怕是已到深獄之下,正沖著滄瀾天君留下的九階法器禁靈仙霓珠而去?!?/p>
青辭兒喘著氣說道。
“兩位前輩快去找到化、張二位,前去阻止他!”
說罷,她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地圖,在地上鋪開。
指點著告知了化成明二人的方位,連禁靈仙霓珠的藏處也一并說明。
帝君與周衍俯身細看,皆是點了點頭。
“姑娘,你在此地被囚多久了?”
帝君問道,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已被囚數(shù)日?!?/p>
青辭兒苦笑一聲。
“我早以天乾符窺探到幾分未來,如今必須趕往覆海宮內(nèi)殿解救楚天辰!”
“什么?天辰被赤夜妖祖抓去了?”
二人聞言皆是一驚,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青辭兒急忙從袖中取出一張閃爍著金光的符箓,遞了過去。
“這是乾坤古符的借靈符,前輩們注入精血,便可借它短暫恢復(fù)元氣。”
周衍接過符箓,觸手溫潤,隱隱有靈力流轉(zhuǎn)。
二人拱手與青辭兒道別,轉(zhuǎn)身快步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楚天辰啊楚天辰,這已是我第二次救你,你可得撐住才好。”
青辭兒望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低聲自語。
話音剛落,她扶著墻壁,拖著虛弱的身子,朝著另一側(cè)的通道急忙趕去。
……
深獄最深處,陰寒刺骨,唯有走廊石壁上鑲嵌的幽藍符文散發(fā)著微弱光芒。
坍高大的身影緩步前行,黑色長袍蹭過石壁,發(fā)出細碎的摩擦聲。
他感受著深宮深處隱約傳來的強悍氣息,黑布遮掩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計劃正在按部就班地推進。
就在踏入正殿的剎那,坍腳步驟頓,周身氣息驟然緊繃。
殿中除了他自己,竟還有另一道熟悉的氣息!
這是一座空曠大殿,四壁刻滿古老紋路,中心高臺上懸浮著一枚鴿卵大小的寶珠。
那便是滄瀾天宗留下來的九階法器,禁靈仙霓珠!
也是此深獄中為何有禁靈禁制的原因。
珠體流轉(zhuǎn)著七彩霞光,外層裹著一層薄薄的仙霧,隱隱有龍鳳虛影在霧中盤旋。
周遭彌漫的強悍氣息如實質(zhì)般壓迫而來,讓空氣都似凝固了幾分。
尋常武者只需靠近三丈,便會被這股力量震得經(jīng)脈寸斷。
而此刻,高臺旁立著一道妖嬈身影,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寶珠。
九條毛茸茸的雪白狐尾在身后輕輕搖曳,正是九陰玉面!
“九陰玉面!你想做什么?”
坍怒喝出聲,黑布下的雙目厲芒閃爍。
“東宮坍,你真當(dāng)本座是那任人糊弄的小妖么?此地藏著滄瀾天君的九階法器,你以為本座會不知?”
九陰玉面緩緩轉(zhuǎn)身,媚眼如絲,紅唇輕啟。
“放肆!”
坍震怒,右手猛地指向高臺。
“這寶物豈是你能覬覦的?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本座不客氣!”
“不客氣?”
九陰玉面掩唇輕笑,九條狐尾驟然張開,如孔雀開屏般護住身后。
“你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吧,在這深獄之下,我等妖獸可比你們?nèi)祟愋奘繌姾返枚嗄??!?/p>
話音未落,她雙手驟然暴漲,指甲變得三寸長短,鋒利如刀,閃爍著駭人寒芒。
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朝著坍撲去,帶起一陣破空之聲。
坍心頭一沉,他深知此地禁制限制,魔氣根本無法調(diào)動,硬碰硬絕無勝算。
但為這禁靈仙霓珠,他已謀劃數(shù)年,怎肯輕易放棄?
“嗆啷!”
坍手掌一翻,九殛劍赫然出鞘,漆黑劍身上鋒芒畢露。
他不退反進,借著前沖之勢橫劍掃出,劍風(fēng)凌厲,直取九陰玉面腰側(cè)。
九陰玉面嬌叱一聲,不閃不避,左爪如鉤,竟硬生生朝著劍刃抓去。
“鐺”的一聲脆響,爪尖與劍鋒相撞,火星四濺。
她借勢旋身,右爪帶著破風(fēng)之聲,直插坍的面門。
坍頭一偏,避開利爪,左臂猛地曲起,手肘狠狠撞向她的小腹。
九陰玉面反應(yīng)極快,狐尾一卷,如軟鞭般抽向坍的手腕。
坍急忙收劍回防,九殛劍在胸前挽出一道劍花,堪堪擋住狐尾。
二人瞬間纏斗在一處,沒有花哨的神通,全憑肉身搏殺。
坍的九殛劍招招狠辣,皆是致命的招數(shù)!
九陰玉面則爪影翻飛,九條狐尾更是攻守兼?zhèn)?,逼得坍左支右絀。
“噗!”
激戰(zhàn)中,九陰玉面瞅準破綻,一條狐尾如毒蛇般竄出,繞過劍勢,狠狠抽在坍的肩頭。
坍悶哼一聲,身形踉蹌,肩頭衣衫瞬間碎裂,露出五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他咬緊牙關(guān),借著踉蹌之勢旋身一劍,直取九陰玉面心口。
對方卻媚笑一聲,身形陡然拔高,躲開劍鋒的同時,其余八條狐尾齊齊纏上九殛劍。
“撒手!”
九陰玉面嬌喝一聲,狐尾猛地發(fā)力。
坍只覺一股巨力傳來,虎口瞬間崩裂,九殛劍再也握持不住,被狐尾卷著奪了過去。
九陰玉面接住長劍,反手便朝坍的胸口刺來。
坍急忙后退,卻仍慢了半分,劍鋒劃破胸口,帶出一串血珠。
他踉蹌著撞在石壁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黑血,顯然已受重傷。
“東宮坍,現(xiàn)在還要與本座爭么?”
九陰玉面把玩著手中的九殛劍,媚眼看向狼狽的坍,笑道。
就在九陰玉面狐尾纏著九殛劍,寒光閃閃要斬下坍的腦袋之際。
“嗤!”
一道凌厲劍氣破空而來,直逼九陰玉面后心。
她驚覺之下急忙旋身躲閃,劍氣擦著狐尾掠過,將殿中一根石柱劈為兩半。
“哪個混賬東西?”
九陰玉面抬眼怒喝,看清來人后更是咬牙切齒。
長孫若云緩步走入殿中,衣袍在劍氣風(fēng)暴中獵獵作響。
大圓滿劍意如狂風(fēng)驟起,瞬間席卷整個大殿,石壁上的符文被劍氣激得連連閃爍。
坍望著她眼中閃過警惕,急忙撐著身子后退數(shù)步,與二人拉開距離。
“長孫若云你這賤人!也敢來搶寶物?”
九陰玉面怒罵,九條狐尾繃得筆直。
長孫若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與他皆是強弩之末,這禁靈仙霓珠,自然該歸本座所有?!?/p>
話音未落,她掌中的玄魄劍已嗡嗡作響,猛地朝那九陰玉面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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