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選了一個戴面具的,什么面具?”
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縈繞在沈棠心頭。
“就是一個黑貓面具,遮著半張臉,穿著一身的黑衣服,在我們翊花城,穿成這樣很不吉利的,誰知道公主竟一眼就相中了這個人,真是……”
小二的話很密,源源不斷的,像一萬只蜜蜂鉆進了沈棠的耳朵,她整個人的腦子也是嗡嗡的。
很難想象到短時間內(nèi),能有第二個人穿的和傅漆玄如此相像。
怎么就讓她一語成讖了???
沈棠從翊花樓走出來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
傅漆玄被一個人族公主抓去當駙馬,這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沈棠揉揉太陽穴,頓感頭疼。
長風隱匿在她身邊,分析道,“會不會是尊上自愿的?”
“自愿?自愿跟著翊花城公主去做駙馬?”
“也許是尊上想開了?!?/p>
十年時間用來修煉的話,就是彈指一揮間,但如果用來相互磋磨,那是相當漫長,他們尊上興許是厭倦了也說不定。
沈棠:……
“長風啊,我知道你比較看不上我,但你不能強行把你家尊上降智,這種時候我還是希望你能清醒點看問題。”
沈棠此時百分百確定,傅漆玄之所以跟那個公主走,絕對是受到了什么東西或者人的挾持。
長風也覺得剛剛的觀點太過主觀,略帶歉意的看向沈棠,“那現(xiàn)在怎么辦?強攻?”
自從離開魔界,長風都替他家尊上感到憋屈,因為那個詛咒之環(huán)處處受限,還不如放手一搏,血洗了翊花城。
“先智取,不行再強攻?!?/p>
沈棠已經(jīng)有了辦法,不管怎么樣,在見到傅漆玄之前,不能打草驚蛇。
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長風選擇聽從沈棠的安排。
沈棠徑直去了翊花城的城主府,亮出了無極宗的弟子令牌。
城主府的喜氣,比任何地方都要濃郁,在大門上甚至已經(jīng)貼上了大大的喜字。
“恭迎無極宗仙師。”
翊花城的城主唐牧親自出來迎接沈棠,唐牧是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頭上纏繞著厚重的黑頭巾上的墜著耀眼的紅寶石。
“前日收到仙宗傳信,已經(jīng)將漿引佳釀準備好,只是家中突有喜事,不知可否明日再開酒窖?”
“我一路而來也有所耳聞,恭喜城主覓得良婿,不知何日完婚?”
沈棠見縫插針,把話題往傅漆玄身上引。
唐牧嘆了口氣,神態(tài)上有些疲憊,“婚禮就是今晚,小女實在任性,不然也不至于怠慢了仙師。”
開酒窖之前,是需要進行一個祭祀的儀式,而現(xiàn)在城主府里面所有的人調(diào)去準備晚上的婚宴了。
翊花城主的話像一滴冰水,掉進了熱油鍋里,炸開了鍋。
今日?!
這公主也有點太著急了吧!難道就因為在人群當中多看了他一眼?
還是隔著面具看得,半張臉就把人家迷成這樣……
沈棠心里思緒翻騰,但面上依舊保持著修士應有的沉穩(wěn)。
“城主嫁女是大事,是我趕得不巧了,不知可否在府上叨擾一晚,討杯喜酒?”
聽說沈棠這么說,唐牧很高興,“仙師愿意賞光,是我之幸事?!?/p>
說完,唐牧立刻叫人來,給沈棠準備最好的房間,“仙師既然得空,不如晚間在婚禮上給小女做個證婚人可好?”
她懷著傅漆玄的孩子,給傅漆玄和別的女人證婚……這畫面實在是有些炸裂。
沈棠收回飄忽的心緒,試探道,“看來唐城主對這個女婿很滿意,一天時間不到,就放心把寶貝女兒交給他?!?/p>
唐牧又是嘆了口氣,這口氣明顯比剛才的要長。
“女兒大了,不中留啊,雖然是婚姻大事,但我這個父親也說不上什么話,說了她也不聽,既然是她想嫁的,就讓她嫁吧,她開心就好?!?/p>
唐牧話中的無奈摻雜著濃烈的對女兒的驕縱。
看唐牧的狀態(tài),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招來了一個什么女婿。
沈棠含糊應付了幾句后,便跟著引路的人往房間走,她散開神識,感應著這里是否還有其他修士的存在。
靈力的波紋一圈圈散開,沈棠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到了住的地方,沈棠掏出一張真話符貼在了引路小廝的身上。
“你可知道,你們的駙馬人現(xiàn)在哪里?”
小廝面無表情,語氣機械,“駙馬已送入西苑梳洗,公主打算先洞房,再行婚禮。”
……先干啥?。??
姐妹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
這還斟酌個蛋,沈棠立刻沖出房間馬不停蹄的趕往西苑。
西苑是公主新婚的婚房,按道理說這里應該有不少守衛(wèi)在的,但這里靜的出奇,連個侍女都沒有,仿佛整個城主府的熱鬧都跟這里無關。
這里處處裝飾著紅色的綢緞,鮮花,面前挑著紅燈籠,明明是那么喜慶但在沈棠的眼里卻滲著無形的詭異。
沈棠頓時謹慎起來,城主府里的人都是沒有修為的凡人,這個公主能把傅漆玄給帶回來必然是有幫手。
難不成這是在唱空城計?
如果公主的幫手是紀清洲的人,那很有可能是在用傅漆玄做誘餌。
沈棠先用靈符化蝶,進去試探了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隱藏的機關或者陣法。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這院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沒有。
黃色符紙變成的蝴蝶在院子里自由的飛行探視,院子里甚至連一條看門狗也沒養(yǎng)。
“是我太緊張了,還是對手太強?”
沈棠站在西苑門前,手心滲出了薄薄的汗。
如果不知不覺的踏入別人的領域里,就麻煩了,別說救傅漆玄,她自己也要跟著遭殃。
正糾結(jié)的時候,沈棠耳朵動了一下。
是很細微的聲響,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鏘!”
那是拔劍時,劍鞘與劍身摩擦時發(fā)出的聲音。
在那!沈棠目光落在了西苑里一間緊閉的房門上。
在確定傅漆玄有危險的那一瞬,沈棠拋開了所有的猶疑,腳尖點地如紫色的流光般,朝著房間沖過去。
沈棠一腳踹開了房門,眼前一個穿著盔甲的男子,正舉著劍,朝傅漆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