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嗯?為什么?”
“因為我還想再哭一會兒……”女孩的回答讓沈棠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直接哭吧,我不會笑話你?!?/p>
小女孩堅持著搖搖頭,“我娘說了,在別人面前掉眼淚,是懦弱的表現(xiàn)。”
所以她才會躲在這個本該沒人往來的僻靜處,所以她才會在沈棠經(jīng)過她面前的時候就止住哭聲。
沈棠心中一動,真不愧是御獸宗,教育方式都這么的剛猛。
“哭,只是宣泄情緒的其中一種方式而已,不必賦予什么特殊的含義?!?/p>
沈棠放下這句話,還是選擇尊重小女孩兒,跟靈鷲一起轉(zhuǎn)過身去。
小女孩兒琢磨著沈棠剛才的那句話,忽然覺得姐姐說的好有道理,也不那么想哭了。
她抹了抹臉站起身來,“我叫喬溪,你叫什么?”
“我叫沈……九?!?/p>
第一天過隱姓埋名的日子,沈棠及時停止了她的肌肉動作。
“小九姐姐,我?guī)銈內(nèi)グ?,最近為了防范九州第一通緝犯,宗門連上古陣法都請出來了,不熟悉的話很容易陷進(jìn)去出不來。”
喬溪站起身來,跟在她身后的還有一只小花狗。
御獸宗,越是兇猛的靈獸,地位越高。
但喬溪的這只……實在跟兇猛不沾邊,還很怕人似的,見到陌生人,連叫也不叫一聲。
“這是我的朋友,小花,小九姐姐,你是剛從外面回來嗎?外面友通緝犯很危險,還是少出門的好?!?/p>
喬溪小大人一樣,還囑咐起沈棠來。
“好。”
沈棠摸了一下鼻尖,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說漏嘴,不然真的會嚇壞小朋友。
“你的靈獸都這么強(qiáng)了,還需要去泡靈泉嗎?”
恢復(fù)了情緒的喬溪很健談,她愛說愛笑,嘴角淺淺的梨渦很有感染力,讓看著的人心情也跟著變好。
沈棠,“精進(jìn)一下?!?/p>
路上,她和沈棠說了跟多御獸宗的事情,沈棠都默默記下。
快到靈雨湯的時候,喬溪遠(yuǎn)遠(yuǎn)停下了腳步。
“小九姐姐,前面就是了,我就不過去了,認(rèn)識你很開心,從沒有人和我聊過這么久的天,祝你排位奪魁。”
“借你吉言,這排位賽里有結(jié)隊的項目,你可要一起來參加?!?/p>
沈棠的目的地是到了,但她的目的還沒有徹底完成。
沈棠的邀請讓喬溪受寵若驚,她眼神閃躲,“不了,我這樣的連御獸都不會的,還是不要給姐姐添亂了?!?/p>
“怎么是添亂呢,去試試也好?!?/p>
喬溪很抗拒,“不,我真的不行……”
沈棠其實并不是真的要和喬溪去,只是在拖延時間,喬溪都沒注意到,走到半路的時候,她的弟子令牌已經(jīng)被靈鷲悄無聲息拿去復(fù)制了。
又和沈棠說了幾句,靈鷲回來后,偷偷摸摸的又把令牌把還了回去,沈棠才和她揮手道別。
在喬溪的背影消失前,沈棠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天書預(yù)言的畫面。
畫面里的女子已然是長大了的喬溪,但除了無五官之外,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那雙眼睛再也不像溪水般清澈,充滿了陰郁和怨懟。
喬溪手里拿著一只小小的骷髏頭,最后被一劍洞穿了心脈。
這是她的死法,和之前沈棠看慕容婉的時候一樣。
但最讓沈棠震驚的是,那把劍……沈棠再熟悉不過了。
居然是她的千機(jī)扇!
成年后的喬溪,會死在她的劍下???
這怎么會……
“沈棠,咱們走吧!你怎么了?”靈鷲的聲音把沈棠的思緒拉回。
“沒什么。”
沈棠暫時把剛才看到的畫面先放下,“你都搞定了?”
“放心,這點小事俺還能辦不好,正好趕上那邊報名,俺把咱倆名字都報上了?!?/p>
靈鷲說著,從手里拿出一塊兒金色的圓形小牌子,背面雕刻著兩只盤旋的龍和鳳凰,中間寫了御獸宗三個大字。
沈棠掂量著靈鷲做的弟子令牌,光憑外表看起來,還真能以假亂真,她正想順便夸夸靈鷲,事情辦的不錯。
可當(dāng)看到令牌的正面時,面紗下,沈棠笑容僵住了,準(zhǔn)備夸獎的話也全都堵在了喉嚨里,卡的她嗓子生疼。
“這個……確定是你偽造的令牌?”
聽到沈棠這么說,靈鷲還有些沾沾自喜,頓時對自己的手藝驕傲起來,以為沈棠的意思是他造的太真了。
“小意思,俺就是這么細(xì)致的人,以后有這些細(xì)活兒,就盡管找我……嗯?”
沈棠趕緊讓他打住,她把令牌翻了過來,拿到了靈鷲的眼前。
“先別吹了,要不你仔細(xì)看看呢?”
“怎么了?”
靈鷲定睛看去,乍一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沈棠伸出手指,往上面點了兩下,靈鷲才恍然大悟。
啊!這!
“哎呀!唉呀呀呀呀!”
靈鷲伸手從沈棠手里拿過令牌,仔仔細(xì)細(xì),反反復(fù)復(fù),把令牌翻過來調(diào)過去的看了好圈,懊惱的一拍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完了!我當(dāng)時……當(dāng)時光想著復(fù)制了……”
結(jié)果,靈鷲就這么水靈靈的把人家喬溪的名字也給抄上來了。
完全忘了是沈棠去參賽,需要刻一個假名字……
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還勤快的給名已經(jīng)報上了。
“這怎么辦?”
靈鷲有些緊張的看向沈棠,馬上午間朝拜就結(jié)束了,排位賽馬上開始,現(xiàn)在想再去換也來不及了。
沈棠輕呼出一口氣,“涼拌。”
都這時候了,還哪有什么撤退可言?
沈棠默默拿出一張化形符,把自己的身高外形暫時變化的和喬溪差不多,只要不碰到特別熟悉的人,應(yīng)該能混過去。
沈棠慶幸喬溪沒有來參加比賽,要不才是真的尷尬。
等一下!
難道……喬溪就是因為她今天偷用了她的令牌,所以長大之后黑化了?然后跟她成死敵了?
沈棠拿不準(zhǔn),感覺上應(yīng)該不至于,但結(jié)束之后,她可以再找喬溪解釋一下,給她補(bǔ)償一些也是可以的,畢竟是她先借了人家令牌。
頂著一腦門官司,沈棠走進(jìn)靈雨湯的外場,腳還沒站穩(wěn),她就清楚了一件事情。
她總算知道,喬溪為什么不來這里參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