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通霜炎的回答倒是很直接,它甩動蛇尾,落在沈棠的面前。
“可以吾一邊吃,汝一邊融合吾?!?/p>
仔細(xì)想想這也算是相當(dāng)有誠意的了,雖然靈火喜歡吃冰這種癖好實(shí)在是古怪,但沈棠還是沖著傅漆玄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反正沒什么損害的話,不如讓他炫點(diǎn)。
傅漆玄頷首,抬手對準(zhǔn)了面前的玄冰墻,收束手指,握了下拳。
上一瞬還堅不可摧的玄冰,頃刻間便碎裂成了無數(shù)個小塊兒。
傅漆玄按照梵通霜炎說的,撤回了一半的魔氣,還降低了玄冰的硬度。
然后,把冰送進(jìn)了火蛇的血盆大口中。
塔里頓時響起了一陣詭異的嘎嘣聲……
梵通霜炎聽起來吃得很爽,“就是這個味兒,再來點(diǎn)!”
傅漆玄無奈的揮手,把剩下的玄冰也送進(jìn)它嘴里。
沈棠忍不住問了句,“你那個玄冰,難道真的很好吃嗎?”
這個問題傅漆玄也沒法回答,畢竟他也沒吃過,而且這本來也不是一種吃的。
傅漆玄用它是屠戮的,不是做菜的。
與此同時,我們魔尊大人的腦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修長的指尖包裹著微微融化的玄冰,被柔軟粉嫩的唇緊緊……
“咳……”
傅漆玄銀發(fā)下紅了耳朵尖兒,心心虛的碰了碰自己的鼻子。
“以后有時間,可以給你嘗一下?!?/p>
沈棠不知道傅漆玄腦補(bǔ)了什么,只是淺淡一笑。
“行啊,到時候我也要硬度減半的?!?/p>
沈棠說完,指尖收回的靈力開始融合靈火。
黑金色的火焰照亮的她明媚的側(cè)臉,映著她發(fā)間的銀飾泛起暖色的光。
傅漆玄則繼續(xù)投喂梵通霜炎,這次也算是給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解鎖了玄冰更多的用法。
傅漆玄垂眸望著沈棠,掩蓋自己的心緒,為她護(hù)法。
融合靈火的過程本來該有些曲折的,但因著梵通霜炎格外配合,歸元離火塔內(nèi)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此時塔外的人個個都如芒刺背。
歸元離火塔投下的陰影里,丹云天眾修無一不是面色凝重,線條緊繃的。
為首的蓮華,仰頭望著從劇烈震顫中歸于平靜的歸元離火塔,那顆顫抖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好端端的塔為什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不用問,答案只有一個。
那一定是跟沈棠有關(guān)系。
她沒死,為何這樣她都不死?
她把嵊州三大宗門都掀了個底朝天,自己卻毫發(fā)無損,哪有這樣的道理?
蓮華身后,慕容婉壓制眼里驚喜的神色。
她就知道沈妹妹不會有事的,只是不知道她怎么樣了,那塔里都是些妖王,她只有金丹期的修為,也不知會不會挨了欺負(fù)。
盡管丹云天此時的日子也不好過,但她心里最掛念的還是沈棠。
蓮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很想一探究竟,但這封印,她輕易是不敢動的。
丹云天如今聲譽(yù)岌岌可危,外界都傳丹云天能存活下來,是因?yàn)槭芰司胖萃ň兎干蛱牡谋佑印?/p>
尤其是被中州的萬相閣帶頭排擠,即便是在嵊州也快沒有了立足之地。
丹云天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任何打擊了,蓮華需要想一個辦法,重振丹云天。
“小婉,跟我來?!?/p>
蓮華重新加固封印后,單獨(dú)叫走了慕容婉。
她這個徒弟,天資卓絕,一身正氣,什么都好,可就是太重感情,這終究會害了她自己。
在慕容婉作繭自縛之前,她這個當(dāng)師傅的還是要給她指一條明路。
“師尊?!?/p>
慕容婉對蓮華的態(tài)度疏離,自從蓮華背刺沈棠那日起,慕容婉便覺得她仿佛從來沒有真正認(rèn)識過自己的這個師尊。
“小婉,師尊知道,你惦記你的那個妹妹,若你愿意答應(yīng)為師一件事,那為師便放她出來,可好?”
“師尊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慕容婉當(dāng)時百般阻撓,蓮華都沒有放過沈棠,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丹云天的日子不好過,多方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找上門來,我們需要一位盟友?!?/p>
一位不嫌棄他們丹云天是被魔族庇佑之宗的盟友。
“你要做的,便是與這位盟友,締結(jié)秦晉之好,為保丹云天百年基業(yè)出一份綿薄之力?!?/p>
修真界的宗門之間,相互的首席弟子結(jié)為道侶,是鞏固聯(lián)盟關(guān)系常見的手段,慕容婉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淪為師傅手中用來交換利益的工具。
慕容婉冷若冰霜,“師傅怕不是害了白日做夢的毛病,如今還有哪個宗門愿與丹云天結(jié)盟?”
“誰與我們結(jié)盟,日后你自會知曉,歸元離火塔今日異動乃是野火失控造成,若是它徹底失控,定將焚燼塔內(nèi)所有生靈,到時候,沈棠就是有通天之能也難逃一死。
我的好徒兒,留給你考慮的時間可不多了?!?/p>
蓮華自然也知道慕容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若不是對方點(diǎn)名要她,蓮華也不愿意如此。
蓮華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著。
小婉,別怪師傅,師傅也是為了丹云天。
丹云天的基業(yè),絕對不能葬送在她自己的手里。
*
半個月后·歸元離火塔內(nèi)。
狼妖的那十個崽子長的飛快,已經(jīng)有人族孩童一歲的大小。
狼妖每天都在廚房備幾道菜,盼著沈棠回來的時候吃。
蝶妖支著下巴,“都這么久了,沈棠還沒出關(guān),也不知道跟那個靈火融合的怎么樣了,我給她調(diào)的藥膏都干了?!?/p>
陸紋沉吟片刻,“一會兒我再下去看看?!?/p>
“喂,你們幾個,該不會真的把沈棠當(dāng)主子了吧?她能不能挺過來,還不一定呢?!?/p>
心硯扯掉了追著他咬他袖子的狼崽子,心情煩躁。
陸紋瞪了他一眼,“你又嫌命長了是不是?若是沈棠有個萬一,你信不信魔尊大人殺光咱們陪葬去?”
“嘁……”
心硯心里不服但到底還是害怕,好死他不如賴活著。
“別嘁了,你下去看看情況,順便給魔尊大人送壺茶?!?/p>
心硯不情不愿的端起托盤,心說傅漆玄都那么茶了,還用喝?
他剛走到門口,歸元離火塔忽然晃動起來,劇烈的震動,晃得他手里托盤上的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熟悉的氣息在震顫中蔓延,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