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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謝大人一來就要和我未婚妻獨(dú)處?

甄樂菱頓住,隨后望著云菅倒吸一口涼氣。

云菅低頭看向自己的荷包。

新綠色,繡花草,是女眷常佩的款式。但各府卻又有不同,且荷包這種私人物品通常會繡上閨名。

而云菅腰上這只,正是在冰花宴上佩戴過。

“這……”甄樂菱已經(jīng)想到別處去了,臉色發(fā)白,“可姐姐沒有去過湖邊,怎可能把荷包落在那里?”

云菅直接挑明:“這樣的荷包,我只有一只?!?/p>

她沒有落下荷包,荷包還戴在腰間,所以另一只哪來的?

想都不用想。

沈從戎說:“那日在宴上,你這只荷包許多人都見過。就算你說那荷包不是你的,也沒有人信。眾人只會說,你是回來后重新趕制了個一模一樣的?!?/p>

云菅挑眉:“那荷包真與我這只一模一樣?”

沈從戎雙手環(huán)抱,搖了頭:“不知道,我又沒親眼見到,這只是打聽來的消息。”

皇城司在謝綏的掌控下,如鐵桶一樣密不透風(fēng)。這種命案能打聽出來一點(diǎn)關(guān)于證物的信息,已是難得。

更詳細(xì)的,他從哪里得知去?

云菅解下腰間荷包,撐腮看著。

沈從戎坐在對面,直接拽過去來回翻看。

甄樂菱見狀,默默坐下看著兩人互動。

沈從戎翻看了半晌,點(diǎn)評:“這荷包沒什么新奇的?!?/p>

云菅回:“那是,哪有小公爺佩戴的香囊精致秀美?”

沈從戎瞪她一眼,捏著荷包威脅:“你若是卷入命案,被押入鎮(zhèn)獄司,這婚事可就作廢了?!?/p>

云菅直接翻白眼:“呵,那我可求之不得?!?/p>

“……”

甄樂菱看著聽著,不知為什么,心頭突然有些酸澀。

少年慕艾,她喜歡沈從戎的那些年,很希望被人夸贊一句,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

可直到這一刻,她也沒等來。

但現(xiàn)在看著這兩人時,她才突然明白了“登對”的感覺。

分明在互相嫌棄,可沈從戎和姐姐之間融洽的氣氛,叫人覺得再也插不進(jìn)去任何。

甄樂菱忍住羨慕和澀意,小聲道:“你們好般配!”

這話一出,亭中突然死寂。

隨后,沈從戎和云菅齊齊回頭,全部用死亡眼神凝視著她。

甄樂菱嚇了一大跳,連忙擺手:“我就是隨便一說,你們不要往心里去?!?/p>

說完又用歉疚的眼神看著云菅。

云菅瞪她:“算你認(rèn)錯認(rèn)得快?!?/p>

沈從戎也說:“什么眼神?就她也和我般配?她配得上我嗎?”

云菅收回視線,冷笑一聲:“配你?我頂配高配,我綽綽有余的配?!币娚驈娜钟忠瘩g,她立刻轉(zhuǎn)移話題,“你打探消息的那人,還能再聯(lián)系上嗎?”

沈從戎頓了下才斜眼睨她:“不能。就算能,我為何要幫你?”

云菅問:“你不打算幫我,今天來找我做什么?既是來了,不還是想繼續(xù)這門親事嗎?”

真裝!

沈從戎被戳破,有些惱羞成怒,盯著云菅陰陽怪氣道:“謝指揮使不是說,若你有事可去皇城司嗎?如今你攤上事了,怎么還不去尋他?”

云菅拳頭硬了。

若不是怕“自投羅網(wǎng)”,她早就去找謝綏了。

除去林元夕身死的事,關(guān)于蕭若嘉,她也想和謝綏聊一聊啊!

沈從戎見云菅陰著臉不吭聲,瞬間感覺占了上風(fēng),連帶著眉梢都得意起來。

“護(hù)著外人,還打我一拳。到頭來,還不是得靠我這個未婚夫……”

話音剛落,草兒自遠(yuǎn)處跑來,氣喘吁吁道:“小姐,皇城司指揮使謝大人來了,指明要見你?!?/p>

亭中又是一靜。

甄樂菱偷看了眼臉色突然拉下來的沈從戎,只覺氣氛微妙起來。

云菅的臉色卻瞬間放晴,她起身,慢悠悠的拂平衣袖,對沈從戎微笑道:“未婚夫,失陪了?!?/p>

沈從戎卻猛地起身抓住她手臂:“甄蘭若,你還要不要臉,你們?nèi)缃穸疾槐苤肆耍俊?/p>

聽他咬牙切齒,云菅一點(diǎn)一點(diǎn)抽回自己手臂,慢條斯理道:“心臟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說罷,轉(zhuǎn)身往亭外走。

沈從戎正欲追上,卻見謝綏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

園中小徑蜿蜒,謝綏緩步而來。

他并未著皇城司官服,只穿一身簡單的黛青色錦袍。

腰間束暗色云紋帶,勒出勁瘦腰身。肩背清正挺拔,行走時大袖垂落,透出幾分閑適從容。

許是看到了亭中三人,他止了步,清艷的面容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笑來。

“小公爺也在,好巧?!?/p>

明明相距甚遠(yuǎn),可這清雅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入亭中三人耳中。

沈從戎俊朗的面容上再無一絲笑意。

他盯著謝綏,看著日光穿過樹隙落在那黛青衣衫上,碎影錯落浮動,連帶著午后的燥熱,好似都被這份清寂斂去。

謝綏步履從容的走近,抬步進(jìn)了亭中。

他掃一眼眾人,在云菅對面站定,并開了口,“甄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從戎瞬間回了神。

聽到謝綏這話,不等云菅開口,他就面無表情道:“謝大人,一來就要和我未婚妻獨(dú)處,是不是有些不妥?有什么事不能當(dāng)著我的面說?”

謝綏略一沉吟:“若是小公爺想聽,倒也無妨。”

說罷,他坐下從袖中取出一枚荷包來。

新綠色,繡花草,與云菅腰間那只無二。

正是沈從戎說的關(guān)鍵證物。

云菅意味深長的看向謝綏:“謝大人將‘關(guān)鍵證物’帶來,可是想我招供?”

謝綏卻搖了頭:“這證物太過明顯,反倒處處透著蹊蹺。我知道甄小姐那日并未去過湖邊,這荷包也非甄小姐之物?!?/p>

云菅挑眉:“那大人的意思是?”

謝綏:“我想問問甄小姐,那日與林姑娘獨(dú)處時,都說了些什么?”

云菅聞言,先看了眼沈從戎。

沈從戎立刻敏感道:“又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話,要我避開?”

云菅:“……”

她沒好氣的收回視線:“林姑娘對我說,她愛慕小公爺,要在我大婚那日,與我一同嫁給小公爺。并且不打算拆散我和小公爺,她自愿為妾?!?/p>

“什么?”沈從戎震驚出聲。

謝綏得到這個答案,顯然也有些錯愕。

幾人沉默了會,沈從戎才回過神道:“胡言亂語,堂堂鹽運(yùn)使之女,怎會自降身份為妾?莫不是她想要你為妾,你惱羞成怒……”

“我惱羞成怒,就把她推下水殺害了?”云菅接話。

沈從戎瞬間啞然。

云菅嗤笑一聲:“真會抬高自己!她若是想搶走這婚事,我還巴望不得。”

沈從戎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