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高見,我自愧不如?!眹儡姷皖^應道。
“其實我更加傾向后者——她就是在吊我胃口,想多撈點好處?!比f勇冷笑,眼神里的懷疑更重,像淬了冰,“我一走,她說不定就約了男人見面。我就不信,年輕漂亮妖嬈風騷的她,能真耐得住寂寞,守著空房過日子?!?/p>
“我還是覺得顏秘書是那種純潔的女人,不會輕易和任何男人勾搭?!?/p>
嚴軍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因為想到了剛才聽到的詭異聲音。
不會被老板說中了吧?
“等下你跟我進去,一間房一間房地看,有沒有野男人。特別注意不要讓人溜走?!?/p>
萬勇道。
“是,老板。”嚴軍恭敬地答應,心里卻替顏知夏捏了把汗——萬勇的脾氣他最清楚,一旦被他捉奸成功,顏知夏不僅會丟工作,說不定還會被他報復,在行業(yè)里再也混不下去。
萬勇按下了門鈴。
“叮咚——”清脆的鈴聲在樓道里響起,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水面,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房間里面,正在激情的兩人愣住了。
“誰按門鈴?我的朋友和同事包括我哥哥都不知道我住在這里???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和老板萬勇了,難道他突然折返了?”顏知夏顫抖著說。
“什么,你老板又回來了?是來抓奸的?”張成傻眼了,以前多次跟著林晚姝抓周明遠的奸,難道被報應了?
“也不算是抓奸吧,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他僅僅是想確定一下,我是不是在故作清高吊他胃口,還是真的不想答應?”
顏知夏用手指飛快地梳理著凌亂的長發(fā)——發(fā)梢還帶著汗?jié)竦酿つ?,纏在一起,她扯了好幾次才梳順,發(fā)繩繞了三圈才系緊。
“可能是送快遞的也不一定……”
張成安慰著,慌慌張張地穿襯衫。
他的手有點抖,第一顆扣子扣錯了扣眼,第二顆又沒對齊,領(lǐng)口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袖口還卷在小臂上,露出半截結(jié)實的胳膊。
又趕緊把褲子拉好,拉鏈拉了兩次才拉上。
兩人走了出去,顏知夏透過貓眼往外看——果然是萬勇!
他站在門口,雙手抱胸,肩膀微微前傾,眼神冷冷地盯著門板,像頭盯著獵物的狼;
嚴軍則站在他身后,身姿挺拔得像棵松樹,眼神卻有點飄忽。
她的心瞬間沉到谷底,拉著張成回到房間,后悔得想跺腳:“完了,真是我老板萬勇,都怪你!要不是你微信發(fā)消息說被車堵了,我也不會忍不住。
你就是我的災星,我估計又要失去工作了。我想干滿一年,學到管理經(jīng)驗的愿望又要落空了?!?/p>
“對不起,是我不好?!睆埑哨s緊扶住顏知夏的肩膀——她的肩膀在發(fā)抖,像秋風里的葉子,“你別慌,我藏起來,你好好演戲,說不定能蒙混過關(guān)?!?/p>
他很愧疚,很難受。
顏知夏在聚能遭受挫折后,已經(jīng)進化了,她不想那么快地失身,所以吊老板的胃口,同時努力學習管理經(jīng)驗,她希望能挨過一年,就可以如同蘇晴一樣做副總了。
可惜,現(xiàn)在的大老板都太精明了。
可能是看出顏知夏言行不一。
故意做了個圈套,來了后又走,再回頭來捉奸。
兩人飛快地整理臥室。
張成把散落的被子和衣服撿起來疊好,又把枕頭擺得整整齊齊,遮住床單上可能留下的痕跡;
顏知夏則扯平床單,又彎腰撿起梳子,把掉在地上的發(fā)繩收好,再拽了拽睡裙的裙擺,遮住膝蓋上的紅痕。
張成又去拿起自己的鞋子——一雙黑色的運動鞋,鞋底沾了點泥土,他不敢放在門口,怕被萬勇看到,快步躲進客房。
客房的門故意沒關(guān)。
他沒進衣柜,那樣的地方對方一定不會錯過檢查的,他就躲在門后,后背緊緊貼著冰涼的墻壁,手心全是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至于觀想繩子從窗戶逃走,他是不敢,因為這里是20層樓的高空,一個不好自己就摔成肉餅。
以前以為觀想一雙翅膀能飛,他悄悄試驗過了。
根本做不到。
自己體重170斤,那要多大的翅膀才能飛起來啊。自然界,就是體重超過二十斤的鳥,飛起來就很困難了。
顏知夏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里的慌亂。
她用指腹揉了揉臉頰,讓臉色看起來自然些,又扯了扯睡裙的領(lǐng)口,遮住脖子上的紅印,然后才打開了門。
她滿臉?gòu)舌粒Z氣里帶著點不滿,尾音微微上挑:“老板,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我手機忘記拿了,回來找手機?!比f勇說著,不等顏知夏讓開,就側(cè)身擠了進去,目光像掃描儀似的,飛快地掃過客廳——米色的布藝沙發(fā),淺灰色的羊絨地毯,茶幾上擺著剛洗好的葡萄,顆顆飽滿剔透,還沾著水珠,顯然剛才有人在吃。
他的眼神冷了冷,心里的懷疑更重了。
“手機?你放哪里了呀?”顏知夏愕然。
“我記得可能放大廳,也可能放別的地方了?!?/p>
他先裝模作樣地翻看沙發(fā)上的抱枕——抱枕套是淺粉色的,上面繡著小雛菊;
又拉開茶幾的抽屜,里面只有幾包紙巾、一個遙控器和半盒口香糖。
然后他走進洗手間,打開鏡柜——里面擺滿了護膚品,瓶瓶罐罐的,有爽膚水、乳液、面霜,還有幾支口紅,色號都是偏溫柔的豆沙色,沒有任何男士用品。
接著他走到陽臺,趴在欄桿上往下看——夜色里只有小區(qū)的路燈亮著,像一顆顆散落的星星,樓下的停車場空蕩蕩的,沒看到任何人影。
“老板,找到手機了嗎?”顏知夏跟在他身后,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手心都攥出了汗——再這么搜下去,遲早會搜到客房!
“還沒。”萬勇擺擺手,轉(zhuǎn)身走進了主臥。
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左邊抽屜里放著幾本雜志,是《時尚芭莎》和《管理周刊》,右邊抽屜里放著一個充電器和一副耳機。
然后他懷疑地看向衣柜,伸手去拉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