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學好怎么磕頭認錯,公堂之上,可就不止磕一個頭了?!?/p>
沈青離清冽卻囂張的放話,把金烏和太金又給驚了一下,這都什么跟什么來著?
婁觀雪氣得都要爆炸了!奈何她身邊都沒有神尊護持,只能繼續(xù)龜縮撤離。
若非神庭禁止御空飛行,她早就連滾帶飛地遁遠了!
“哦喲!你現(xiàn)在這悶聲不吭的烏龜樣,和綠頭龜很配??!”
九黎還要稚嫩叫喊!將痛打落水狗演繹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不過它喊完就覺得不過癮,轉(zhuǎn)頭就跟沈青離商量道——
“阿離阿離!下次這種場合把我嬰弟叫出來,它有九個頭!叫得四面八方都能聽得到!跟九個大喇叭同時擴音似的,帶勁!”
“……你是會給小弟找事做的?!鄙蚯嚯x哭笑不得。
“那當然了!”九黎揣手手,“不然它太無聊了?!?/p>
兇獸和神獸不一樣,它們成長靠吞噬,修煉不了一點。
沈青離也是近來才知道,倒也覺得黎黎說的有道理,以后還是要讓小嬰多出場,它才能長大。
“殿下,先回?”金烏滿腹疑問,但知道此地不是聊天的地方。
“走?!鄙蚯嚯x點頭,又向太金致謝。
太金同樣滿頭問號,還朝內(nèi)庭深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能清晰感知到西王母那股兇煞暴戾勁,他都要懷疑這位不在。
所以,沈少帝闖了內(nèi)庭,甚至極有可能闖了道君寢殿,都沒事?
也對!畢竟是少君的人。
果然,少君讓這位來,是有特殊的安排。
只是,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他就在朱雀殿這兒炸了心肝!
“您什么意思?”太金帝君已經(jīng)破音了!
金烏摁住他肩膀,“別少見多怪?!?/p>
“這能是少見多怪么?你們朱雀少帝把道君整沒了啊!”
太金眼皮跳得厲害,眼睛都睜不開了,不如讓他繼續(xù)沉睡,別復蘇了吧!
“什么叫我們少帝,你之前還說,咱們少帝的?!苯馂跤X得太金見外了。
太金只想哭,不應該那么快站隊的!不過,他也就想想而已,他眼巴巴看著九黎,很想問,少君為何要這么對他?
“那可是君上啊!”
“而且您要是能偷摸‘送走’,也還好說?!?/p>
“您您您還被抓現(xiàn)行了……”
太金很想哭,畢竟按照沈青離的意思,她沒辦法讓君上和少君出來幫她作證。
以至于西王母那兇神根本就不信她說的話,讓她三日之內(nèi)必須叫出君上,否則就、
“少帝啊,要不你還是趕緊跑吧。”太金覺得,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忙跑路。
“西王母娘娘很強?”
“這不是多余問嗎!”
太金看著還鎮(zhèn)定自若的沈青離,只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這么說吧,她在道宮里,戰(zhàn)力第一!即便是少君,那也打不過。大概只有君上,方能遏制?咱也不敢妄加揣測,畢竟君上的實力,無人得知。
但西王母吧,就你娘親和你們朱雀宮所有加起來,那也是打不過的??赡苣艹制剑?、”
“她要帶兵就打不過了是吧?”沈青離幫說道。
“不錯。”太金真的不想和那位兇神起沖突。
“那就多余跑了,她說了,跑,她就帶兵去蕩平朱雀宮?!?/p>
“……”金烏沉默了,不、自閉了。
怎么說呢,陛下搞事,還有底線。
這少帝,她沒底線啊!
太金也沉默了,這還能咋搞?
“不用慌,我雖然沒辦法讓師尊和你們少君幫我證明什么,但我可以向諸神展示啊?!鄙蚯嚯x早就想好對策了,而且工具人還剛自動送上門來。
“再怎么展示,只要她不認,其他神都不會認。”太金已經(jīng)捂頭,腦殼好疼!他到底該怎么護住這位莽撞的沈少帝?
金烏已經(jīng)躺平了,愛咋咋吧。
反正都已經(jīng)這樣了,也該陛下頭疼一回了!
以前總是陛下往前沖,他在后面收拾爛攤子。
現(xiàn)在好了,還有個更能橫沖直撞的!
他都搞不定,那不得陛下親自來給寶貝殿下掃尾?
“不會,我會讓他們認的。”沈青離有信心。
而這些信心,都是婁觀雪給她帶來的。
婁觀雪都可以?
她怎么不可以?
于是——
次日的對鋪公堂,沈青離拒了。
她向道宮刑獄掌事柳如松表示,“婁觀雪在你們道宮待太久了,我怕你們道宮徇私,后天不是道典的開場日嗎?就那天公審?!?/p>
柳如松自然很不爽!但金烏早有準備,拿出了鐘明瀾的神旨,“我們陛下也是這個意思。四方神帝,自來可以請求典司公判?!?/p>
作為鎮(zhèn)守四方的神,鐘明瀾他們常年不在中央神庭,對道宮上下自然也不甚熟悉,為使得法判公正,四方神宮之人在道宮犯事,確實可以申請不由道宮刑獄司獨判。
“行,可以?!绷缢蓻]法拒絕,“但我也要提醒二位,沈少帝你、確實以下犯上了。道典公判,沒臉的只會是你。”
柳如松覺得自己是好意!
九黎已經(jīng)對他翻白眼了!
金烏也懶得再說,伸手讓他走。
柳如松冷臉走出朱雀殿,只覺得朱雀神宮的人果然都不識好歹!狂妄自大!
若非惦念著朱雀女帝確實戰(zhàn)力無雙,為神庭立下了無數(shù)功勛,他才懶得提醒!
“給臉不要臉!”
柳如松回頭看朱雀殿時,只覺得婁觀雪所言不虛,朱雀宮上下猶如蠻夷!半點神仙教養(yǎng)都沒有。
南蠻南蠻!果然如此。
柳如是心里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然后,道典那日——
他和婁觀雪一樣,都準備等著看沈青離來磕頭認錯!
以下犯上,擱哪里的規(guī)矩,賠禮、磕頭、道歉都是必然的。
于是開啟儀式剛結(jié)束,來自神庭四方的神仙正準備進享道宮瓊漿玉露、佳肴珍饈時,柳如松開口了,“諸位,在宴席開始前,我刑獄司有一樁公案要斷?!?/p>
諸神仙都蹙了蹙眉,“公案自該在刑獄司斷,來這道典之上斷,不合規(guī)矩?!?/p>
“小仙也是無奈,畢竟被狀告者,乃朱雀神宮的少帝:沈青離,她請求在今日道典之上公斷?!绷缢砂言挾家缴蚯嚯x身上。
眾神仙果然紛紛看向她,一個瞧起來平平無奇的下仙?
倒是比玄武神宮那個廢神小輩強一些,可就憑她,也配公斷?
諸神仙已經(jīng)不滿了!但柳如松還說道,“此乃朱雀女帝所請,女帝陛下戰(zhàn)功煊赫,有此請,自不能寒其心?!?/p>
這就是在暗指鐘明瀾以戰(zhàn)功要挾,橫行霸道了!
金烏已經(jīng)臉黑,沈青離拍了拍他的手臂,讓他稍安勿躁。
柳如松卻又說道,“現(xiàn)下,請沈少帝上殿中央來?!?/p>
沈青離挑眉,“柳掌事錯了吧,該讓婁觀雪滾下來,到我面前磕頭認錯。”
“呵!”有人冷笑出聲,“好大的口氣!婁上仙修為輩分都比你高,真是沒教養(yǎng)!”
“婁觀雪區(qū)區(qū)昆侖洗腳婢!我乃神宮少帝,她當眾栽贓羞辱,磕頭認錯都是輕的!”
沈青離沒有站起來,依然筆直坐在屬于她的朱雀椅上,神情冷漠但語氣鏗鏘——
“什么上仙?沒有如我母親這般的原始真神庇護,大浩劫時期,神庭早就崩塌!所有的神仙都得煙消云散!
這才過去萬年,她一個小仙,就能公然羞辱朱雀神了?誰不知道,我來!代表的是我的母親!朱雀神,那個在大浩劫時期血戰(zhàn)百年不退的第一戰(zhàn)神!
她,有什么資格栽贓羞辱我?還我沒家教,諸位想要什么樣的窩囊家教!任由賤婢羞辱我母親?”
場上,忽然鴉雀無聲。
連仙樂都停了……
是的,沈青離代表的是朱雀神宮,朱雀女帝?。?/p>
她在道宮行走,不僅僅是她這看起來下仙的小小身份而已,也不是什么靠母親蔭蔽的跋扈神二代。
她,是原始神明,第一戰(zhàn)神的女兒,代表朱雀女帝前來參典的尊者。
“道宮,君上閉關(guān),爾等就是這么羞辱戰(zhàn)神?西王母,這就是你的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