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子,你等等。”吐茶沫子那位年紀(jì)更長的警察,出言打斷了陳馳的委屈申訴,“你說你打了一個叫馮辰的,什么時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啊,在顧老中醫(yī)家門口!”陳馳理直氣壯,“是他先推我罵我,我才動的手?!?/p>
“警察同志,他報警抓我,我認(rèn)。”
“但這事,得講個前因后果吧?不能只抓我一個啊!”
陳馳說話間一臉“我認(rèn)栽,但我很不服”的表情。
年輕警察沒忍住,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被年長的瞪了一眼,趕緊又憋了回去。
年長警察搖搖頭,揉了揉太陽穴,表情古怪:“誰告訴你,我們是因?yàn)槟愦蚣芏窔ツ愕模俊?/p>
“???不是他報的警?”
陳馳微張著嘴,腦子有點(diǎn)宕機(jī)。
居然不是馮辰報的警,還以為他是那種打不過就告狀的人呢。
不對啊,既然不是馮辰報的警……
陳馳想到這更懵了:“那你們?yōu)槭裁醋ノ???/p>
“因?yàn)檫@個!”
“這錢是上午有人從信用社取出去的?!?/p>
“我們接到信用社工作人員報警,說有個年輕人,拿著別人取的錢跑來存款,懷疑那人被搶劫了!”
年輕警察死命的憋著笑。
拿出一個證物袋,里面正是陳馳那兩沓嶄新的鈔票。
“搶劫?”陳馳眼睛瞪得溜圓,要不是手銬拷著,他能直接跳起來,“我靠!誤會,天大的誤會,這錢是我賣草藥掙的?!?/p>
“賣草藥?兩萬塊?”年長警察明顯不信,一拍桌子,“什么草藥這么值錢?你小子編故事也編得像樣點(diǎn)?!?/p>
“真的,警察同志!”陳馳急忙解釋,“你們可以給孫德海,孫有情父女打電話求證,這錢就是孫有情給我的!”
心里把那個信用社工作人員的祖宗十八代。
全都問候了千百遍!
為了不打草驚蛇,還借口不舒服換人,然后偷偷報了警。
你特喵的是真細(xì)膩??!
“孫德海?”年長警察對這個名字有點(diǎn)印象,“那個做藥材生意的?”
“對對對,我救過他,他為了感謝我,高價收我的草藥!”
陳馳趕緊把如何救治孫德海,以及今天賣藥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
兩人交換一下眼神,年長警察示意道:“去核實(shí)一下。”
年輕警察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出去了。
審訊室里現(xiàn)在就只剩下陳馳和年長警察,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年長警察點(diǎn)了根煙,遞給陳馳:“你跟誰學(xué)的治?。俊?/p>
說完給自己也點(diǎn)了一根。
“自學(xué)的,家里有些祖?zhèn)鞯尼t(yī)書?!?/p>
陳馳吸了口煙,含糊其辭。
這事兒連妹妹都沒說,又怎么可能告訴其他人。
過了一會兒,年輕警察回來了,沖年長警察點(diǎn)點(diǎn)頭:“聯(lián)系上孫有情了,證實(shí)了錢確實(shí)是她今天付的貨款,也證實(shí)了她父親曾經(jīng)被陳馳救過的事。”
年長警察臉上的表情這才徹底放松下來。
把煙摁滅,走到陳馳面前,一邊給他開手銬一邊說:“不好意思啊,我們也是職責(zé)所在!”
“沒關(guān)系,我懂?!?/p>
陳馳笑笑活動一下手腕。
雖然被冤枉是有那么點(diǎn)憋屈。
但警察依法辦事,他也沒法說什么。
“行了,辦一下手續(xù)就能走了。”年長警察擺擺手,隨即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不過,你剛才說的打架那事兒……”
陳馳心里頓時一緊。
“沒人報案,我們也沒看到,就不追究了?!蹦觊L警察“哈哈”一笑,然后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得提醒你一句,年輕人火氣不要那么大,萬一打出點(diǎn)什么,到時我們可就動真格的了?!?/p>
“是是是,警察同志教育的是?!?/p>
陳馳連忙點(diǎn)頭。
他不會主動招惹別人。
但要是惹到他,那就怪不得我陳某人了!
辦完手續(xù)。
陳馳舒了口氣,面容有些苦澀。
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為了避免誤會。
便讓派出所這邊給自己出個證明。
不出證明也行,那就陪自己跑一趟信用社。
沒辦法,錢還得存啊。
誰叫鎮(zhèn)上就只有一家信用社呢。
年長警察一想也對,就讓年輕警察陪著一塊兒去。
然而,兩人都沒有注意。
派出所對面街角,一顆梧桐樹下有個身影,正陰惻惻的盯著陳馳。
正是白天被他揍過的一個馮辰手下。
那人看著陳馳出來,立刻撥出一個號碼,接通后說道:“辰哥,那小子從派出所出來了?!?/p>
“對,沒事人一樣,媽的,竟然有警察跟他一起!”
“好的辰哥,我明白了,我會跟著他,落單了我給您打電話……”
……
在警察的證明下。
信用社工作人員才知道鬧了一場誤會。
不過警察卻對她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給予了充分肯定。
肯定歸肯定。
還是尷尬給陳馳道了歉,又買了些水果當(dāng)賠禮。
利利索索的辦張卡把錢給存了。
出了信用社。
陳馳和年輕警察揮手告訴。
拎著水果,吹著口哨,心情還算不錯的朝車站走去。
殊不知他的行蹤,已經(jīng)被報告給了馮辰。
陳馳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掙到錢了。
自然不可能再苦哈哈的走回去。
結(jié)果到了車站,才知道最后一班經(jīng)過興龍村的班車剛剛開走,車尾燈在塵土中閃爍著遠(yuǎn)去。
“靠!”
陳馳忍不住罵了一句。
沒想到掙了錢,還是要甩11路。
當(dāng)走到一處前后都不見人家的山坳時,陳馳突然停下腳步,就那么對著空氣冷冷的說道:“跟了一路了,不累嗎?”
話音剛落,幾道黑影就沖上來將他圍住。
為首那人手里還拎著一把砍刀。
“小子,警覺性挺高啊!”混混獰笑著,“辰哥說了,廢你一條腿,給你長長記性!”
陳馳看了看,對方有五人,每人手里都有家伙。
一把砍刀,兩根鋼管,兩根木棍。
其中一根木棍上還有釘子,一看就是從凳子上暴力拆卸下來的。
看來這馮辰,是鐵了心的要報復(fù)他啊。
然而陳馳根本毫無懼色,暗中將靈力運(yùn)轉(zhuǎn)至四肢。
對付這幾條雜魚,還不是手拿把掐?
一步踏前,譏諷的笑道:“馮辰這么慫?居然派你們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