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不到。
還能站著的混混,就只剩下寥寥三四個。
而且還都只是遠遠的看著,再不敢再上前半步,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地上那一群,不是抱著胳膊就是揉著腿,在那哼哼唧唧。
陳馳目光落在臉色慘白,早已看傻的陳海天身上。
“看來,你的人不太行啊?!?/p>
說話間一步一步,極具壓迫感的朝他走去。
依舊是那種平淡無比的語氣,但是在陳海天聽來,卻是那么的刺耳。
“你,你別過來!”陳海天嚇的膽戰(zhàn)心寒,一邊后退一邊大喊,“我爸是村長,你要是動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東哥,東哥也不會放過你!”
“村長?東哥?”
陳馳腳步不停,依舊滿帶壓迫感的朝陳海天走去。
他雖然不知道東哥是誰。
但能猜到,無非就是這些家伙的頭兒唄。
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道:“哎呀,我好怕啊,怎么辦呢?”
接著雙目一凜,面色一沉,冷聲開口:“陳海天,你是不是覺得,我上次只是說說而已?”
陳海天后背撞到一棵樹,已經(jīng)退無可退。
聽到陳馳這么說,猛然記起那句話:我保證,那絕不是脫臼那么簡單!
“你想干什么?”
陳海天之前的確認為陳馳在吹牛比。
畢竟他爸可是村長,在村里屬于至高無上的存在。
上次胳膊脫臼,接回去修養(yǎng)兩天就沒事了。
再說了,是他夜闖寡婦門,而且又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再加上他爹又好面子,不想鬧大了臉上無光,也就沒有管這個事。
可要是真動他,他爹絕不會善罷甘休。
陳海天自然不可能會放在心上。
但現(xiàn)在看來,陳馳這比好像要動真格的啊。
心里頓時慌的一批。
“干什么?”陳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履行承諾啊,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變成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這樣不好,我可是很注重信譽的?!?/p>
看著越來越近的陳馳,陳海天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雙膝一軟,“啪嘰”一聲就跪在了泥水里。
“馳哥馳哥馳哥,我錯了,真的錯了!”陳海天鼻涕眼淚橫流,哪還顧得上什么面子,連連磕頭,“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都是那個趙光東的錯啊?!?/p>
“是他慫恿我的,是他派人來的,不關(guān)我的事啊馳哥……”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
不管站著還是躺著的混混,都看傻了眼。
誰能想到,平日里囂張跋扈的陳海天,竟然這么沒種!
陳馳在陳海天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半分憐憫。
“現(xiàn)在知道錯了?”
陳馳蹲下身,與陳海天平視。
臉上帶著一抹看似和善,實則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好像晚了點吧?剛才不是還說要打死我的嘛?!?/p>
陳海天渾身都在發(fā)抖,不住求饒:“我那都是放屁,對,屁!馳哥,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呵呵!”陳馳笑了兩聲,“但我更傾向于兌現(xiàn)承諾!”
話落扣住陳海天手腕,用力一擰。
“咔嚓!”
跟上次一樣,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配方。
但結(jié)果卻截然不同。
這次,是真的擰斷了他的手。
“?。。?!”
陳海天捂著手腕慘嚎,腦袋不停的撞擊著泥地。
這可不是磕頭,而是想轉(zhuǎn)移手腕被擰斷帶來的巨大痛楚。
所有人,頓時看陳馳的目光全都變了,瞬間就被深深的恐懼填滿。
這他媽就是個惡魔,徹頭徹尾的惡魔。
上一秒還在笑嘻嘻的跟你說話。
下一秒就擰斷你的手。
饒是混跡江湖多年的李哥,都是滿眼的驚恐。
他可以狠,但決計做不到這般平淡。
陳馳起身,不再理會陳海天。
目光掃過那些混混,最終落在臉色蒼白的李哥身上。
“回去告訴趙光東?!标愸Y聲音冰冷,語氣決絕,“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想找廠子就盡管來,我等著他。”
“之前我警告陳海天的那句話,現(xiàn)在送給你?!?/p>
“以后,要是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保證,下一次,就絕對不是酸麻無力那么簡單!”
李哥捂著現(xiàn)在還酸麻無力的手腕。
看著陳馳,心底深處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他混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邪門的人。
這他媽是人能對付的嗎?
艱難的點了點頭,連句狠話都不敢放。
招呼眾人狼狽的離去。
陳馳也回家了,而且心情還算不錯。
倒不是說因為收拾了一幫混混。
而是覺得這種手段,應該能震懾一下那個什么趙光東。
最起碼在決定動自己之前,好好的掂量掂量,讓他能清凈一段時間。
畢竟他要做的事兒,還是挺多的。
就比如說:
李衛(wèi)國所說的客戶。
藥田的選址加培育。
試探王書瑤的態(tài)度。
收拾徐瑋這個人渣。
嗯?
等會兒……
既然都決定要親自動手收拾徐瑋了。
那錄音豈不是沒用了?
尼瑪,又白忙活?
而且還得按約定治好楊濤那幾個貨,光想想都覺得憋屈。
罷了罷了。
誰讓我是個講信譽的人呢?
但是想得到好處,那總得有所付出才行,還是讓他們繼續(xù)錄吧。
可陳馳不知道的是。
就是他這個隨意且看似合理的決定。
讓楊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
村醫(yī)站算不得多大,就是普通的平房。
總共有一個客廳和兩個房間,其中一間還是她的臥室。
李菁此時還沒睡著,正靠在床頭上看解剖學。
突然。
“砰砰砰……”
一陣不間斷,很是急促的大力拍門聲響起。
嚇得李菁把書掉在了地上,有些不滿的看了眼大門。
下床撿書,嘴里小聲的嘟囔著:“敲這么急,跟報喪似的,家里死人啦!”
李菁不是興龍村人,而是江川市區(qū)的。
來興龍村當村醫(yī)屬實是被逼無奈。
本想著在畢業(yè)之后,能夠進入大醫(yī)院一展抱負。
事實上她也確實進了一家三甲醫(yī)院。
并在實習期結(jié)束后,成功留下當了規(guī)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