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歪!”
陳馳好似平地驚雷般的一聲暴喝。
劉老歪被吼的一愣,轉過頭有些懵逼的看著他。
陳馳一步上前,將李菁擋在身后,高大的身軀就好像一堵墻,隔絕了劉老歪瘋狂的視線。
隨即眼神冰冷的盯著劉老歪,一字一頓道:“把棍子給我放下?!?/p>
劉老歪被看得心里一毛,舉著棍子的手下意識抖了一下。
想起之前的傳聞。
陳海天的胳膊被這小子給弄斷了。
可沒過兩天,就看到陳海天活蹦亂跳的,哪有半點受過傷的樣子。
也就認為那些人是在吹牛比。
但看到陳馳的樣子,立馬就意識到很有可能不是吹牛比。
因為這眼神,給他一種極度壓抑和心悸的寒意。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梗著脖子說:“陳,陳馳!你少管閑事!我打自家婆娘,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
在他看來,這就是家事而已。
自古就有個說法,清官難斷家務事。
官都管不了,你一個平頭老百姓瞎摻和什么?
“放你娘的狗屁!”陳馳罵得毫不客氣,伸手指著地上的玉娟,“你看清楚,那他媽是你婆娘,不是牲口!還他媽說什么沒打完?”
“再打下去她就死了!”
“時代變了,現(xiàn)在殺人是要償命的?!?/p>
“你他媽要是想吃槍子兒,老子可以幫你一把!”
說罷揪著劉老歪的衣領往后一推。
“咚!”
劉老歪摔了個屁股墩。
疼的齜牙咧嘴,但還是嘴硬的罵道:“這不下蛋的母雞,死了也活該?!?/p>
不過聲音卻明顯低了下去。
“你他媽……”
陳馳狠狠的瞪了過去。
劉老歪脖子一縮,眼神閃爍,不敢去看陳馳的眼睛。
陳馳哼了一聲也懶得管他。
李菁見陳馳已經(jīng)控制住了局面。
立刻繞過他,蹲到魏玉娟身邊給她檢查。
只見李菁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一邊檢查一邊焦急的說結果:“瞳孔反應遲鈍,呼吸微弱,脈搏很快……”
“頭部有擊打傷,懷疑有腦震蕩,甚至顱內(nèi)出血的狀況?!?/p>
“肋骨位置有異常,可能骨折,不排除內(nèi)臟損傷……我這條件不夠,只能做最基礎的止血和固定,必須馬上送到醫(yī)院去。”
“得去縣醫(yī)院,鎮(zhèn)醫(yī)院不行?!?/p>
說話間已經(jīng)打開了藥箱,開始給魏玉娟做簡單的包扎。
眼中裹起了淚。
因為,從興龍村出去要經(jīng)過十幾里山路。
她怕魏玉娟顛死在路上。
陳馳臉都黑了。
顱內(nèi)出血?
內(nèi)臟損傷?
這他媽是真往死里打啊。
扭過頭,對還在地上的劉老歪說道:“聽到?jīng)]有,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送縣醫(yī)院去!”
陳馳本想出手救治的。
可又擔心劉老歪知道他能治好,會把玉娟嫂子打的更狠。
因為治好后,很有可能會讓劉老歪產(chǎn)生一個念頭。
那就是沒有后顧之憂。
反正都能治,自然是怎么出氣怎么打。
“送什么醫(yī)院?”劉老歪干脆往地上一躺,耍起了無賴,“她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死了算求,要送你們送,老子沒錢?!?/p>
“你……你還是不是人!”
李菁氣的臉色鐵青,滿眼怒火的抬眼看著他。
陳馳也被這話氣的不輕。
只覺得一股血氣上涌直沖腦門。
恨不得把劉老歪一拳錘死。
但他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救人要緊!
既然劉老歪不肯管。
李菁也沒辦法,那就他來救。
大不了,救醒魏玉娟后就跟她說,讓她跟劉老歪把婚離了。
相信她經(jīng)歷了這件事,應該也能想到,從此之后不會再有安寧日子。
想了想,一手刀劈在劉老歪脖子的大動脈處。
突然間的大腦缺血,讓劉老歪眼白一翻就暈了過去。
無他,只是不想讓他看到而已。
畢竟離婚需要時間。
在這之前,還是不要讓劉老歪知道的好。
李菁看到這一幕直接人傻了:“不是,你把他打死了?”
陳馳剛準備去扶魏玉娟。
聞言手僵在半空,嘴角一抽一抽的。
沒好氣的道:“他那是暈了!”
李菁頓時覺得滿臉尷尬。
陳馳看到她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了一下。
想了想,還是給她找點事兒做,來緩解尷尬,便說道:“來,搭把手,幫玉娟嫂子抬到床上去?!?/p>
“哦哦?!?/p>
李菁趕緊點頭應道。
幫忙把魏玉娟給抬到了床上。
見陳馳坐在床沿邊,下意識的問道:“你要干嘛?”
但話剛出口就猛然想起,陳馳會醫(yī)術來著。
所以,他這是打算救魏玉娟?
可是他什么都沒有。
拿頭救嗎?
不對,現(xiàn)在可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就算陳馳真的會醫(yī)術。
但是像魏玉娟這么嚴重的情況。
哪怕能拉到正規(guī)醫(yī)院,成功率也不高。
你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赤腳醫(yī)生。
憑什么???
剛準備出言阻止。
“關門!”
陳馳吩咐了一聲。
顯然,他不想讓那些村民看到救治過程。
只用讓村民知道結果就行。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在談論的時候,才能夠發(fā)揮出極大的想象空間,才能越說越傳神。
古代君王都靠這招蠱惑人心。
他搬來用用怎么了?
“你……”
李菁氣的跺了跺腳,但還是依言照做了。
將有些破舊的木門給關上,還順帶手插上了那根不太結實的木門閂。
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只有窗戶縫隙透進來的幾縷陽光。
“陳馳,你打算怎么做?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李菁一句話脫口而出。
作為正經(jīng)醫(yī)學院畢業(yè)的大學生,而且還成功留院當了規(guī)培,她能相信陳馳能一個人獨自搞定?
首先,就是這里環(huán)境實在太簡陋了。
其次,陳馳兩手空空的,連個最基本的聽診器都沒有,怎么判斷顱內(nèi)出血和內(nèi)臟損傷的位置?
難道靠猜不成?
最后……
唔,沒有最后。
光是前兩點,就足以勸退每一個醫(yī)生了。
“不用!”
陳馳頭也不回的說了兩個字。
李菁愕然的微微張嘴。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正牌醫(yī)生好吧。
居然被一個赤腳醫(yī)生看不起?
剛準備反駁。
卻看到陳馳拿出來一個布包。
李菁:???
她知道這是針灸包,卻沒由來的問了一句。
“這東西,你藏在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