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子說:“趕緊打電話問問黎教授什么情況啊!”
我回道:“打個屁!沒電話,而且他在逮人,哪有空管這種技術性的問題!”
董胖子問:“那咋辦?!”
我呼了一口氣:“沿著這條路先追,追不到再回去找黎教授!”
眼前只能這樣,如果追不到,只能回去看黎教授能否修復好這個古怪機器,再重新定位追蹤。
董胖子開著車在路上狂奔。
我則雙目不離車外,試圖在茫茫夜色之中找到那位老鼠一樣流浪漢。
然并卵。
在大路上足足轉了十幾分鐘,連對方一根毛都沒見到。
我對董胖子說:“先回去與他們會合!”
董胖子連罵了幾句娘,只得將車調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白屏的機器突然亮了,那個黑點再次呈現(xiàn)!
“等一下!”我趕忙吩咐董胖子。
盯著黑點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它的位置竟然離我們不遠,好像在東南角的一座山上。
仔細確認了一下。
真的在山上,而且好像正往山頂移動!
我對董胖子說:“往東南角那座山開!”
董胖子聞言,趕緊將面包車調轉方向,朝東南角開去。
僅僅十來分鐘,來到了山腳下,再一看黑點,已經到了半山腰,一動不動了。
他這是停下來休息?
管不了那么多了,車沒法開到山上去,我讓董胖子熄了火,帶著機器,拿了高光手電,從面包車上各拿了一把開山刀,往半山腰奔去。
在我們上山的過程中,黑點一直在半山腰不動,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待兩人趕到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一座破敗的道觀。
借著朦朧的月光,瞅見道觀門已經腐朽不堪,布滿了蜘蛛網,四周長滿了雜草。
不過,里面亮著昏暗的光,大概率是蠟燭火,顯得十分詭異。
我們關掉了高光手電,貓著腰,慢慢潛了過去。
透過爛門,看清楚了道觀里面的情景。
道觀破爛的不像話,神像有一半都腐爛了,正殿大廳里鋪了一張草席,席上就一床被子,旁邊還有一些簡單的洗漱用品,還有個破水缸,水缸中有半缸水。
流浪漢正蹲在地上,旁邊點著一支長蠟燭,身前是三個密碼箱。
密碼箱已經被打開了。
箱子里面并沒有寶物,而是葫蘆娃玩偶。
每個密碼箱都有七個葫蘆娃套裝,它們或噴火,或舉石,或聽風......樣子惟妙惟肖,極為可愛。
廖小琴真的太惡搞了,放啥不好,竟然放了一堆葫蘆娃!
流浪漢一手拿著一根小鐵絲,一手摸著那些葫蘆娃玩偶,滿臉懵逼,一副懷疑人生太假的模樣。
我心中大為震撼。
廖小琴曾告訴我,這些密碼箱是專門特制的,沒有密碼根本打不開,除非采取爆破手段。
可這家伙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竟然靠著一根小鐵絲,將箱子全部給打開了!
這是什么技術?!
與此同時,我情緒稍微安定下來。
從道觀里的洗漱用品和水缸來判斷,這家伙在此處應該住了有一段時間了,而我們送寶入京計劃是這一兩天才開始的,說明他不大可能是盯寶的其他勢力,大概率就是一位技藝頂尖的榮門人。
也許這貨今天在大街上晃,瞅見了鴨舌帽們提著箱子,認為箱子里有可能是錢或重大寶物,今晚逮機會下手,將密碼箱給搶了過來。
不管如何,既然找到了他,必須把情況搞清楚!
我向董胖子比劃了幾個手勢。
董胖子點了點頭,悄悄轉到了道觀的后門。
這道觀前后兩扇門都破爛不堪,考慮到對方的頂級逃逸身手,我打算讓董胖子從后門沖進去逮他。以董胖子肥胖的身軀,當然逮不住他,但對方一定會嚇一跳,本能反應從前門竄逃,而我則守在前門,只待對方一跑出來,立馬點癱他。
我抽出了開山刀,緊緊握著。
忽然!
董胖子從后門沖去,大喝一聲。
“狗賊!拿命來!?。 ?/p>
這一聲爆喝當真石破天驚!
流浪漢本來正瞅著葫蘆娃懷疑人生,嚇得身軀猛地一哆嗦,整個人突然竄了起來。
董胖子手中開山刀朝前猛砍!
對方像一只受驚的貍貓,臉色陡變,身軀一擰,以一種詭異無比的步伐躲過,人往前門猛沖而逃。
“咔嚓!”
董胖子手中的開山刀劈中了六娃,將它給硬生生斬在了地面。
眼見對方從前門竄出,我左手開山刀往前左猛揮。
本意是他會往右邊閃躲,正好我右手可以直接點暈他。
可萬萬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沒按套路出牌,根本沒往右邊躍躲,整個人猶如竄海之龍,往上猛然一躍,雙手掰住了門框,身軀往后一蕩,竟然翻身上了房梁,未待我們反應過來,耳聽“咔嚓”一聲,對方已經破道觀屋頂而出。
我和董胖子大驚,趕緊跑了出去。
卻見流浪漢在屋頂幾個疾速踏步,往前一躍,人已經躍到了一棵小樹的樹梢之上。
樹干不大,他躍上去之后,整棵樹在左右搖擺。
對方像蕩秋千一般愜意,還沖我們得意地嘿嘿一笑。
“再會!”
“啪!”
我快急成了傻逼,第一時間打開了高亮探照燈,徑直照向了對方的眼睛。
對方瞬間失明,下意識用手捂臉。
就在這短短的一霎那間。
董胖子此次反應超出我預料,竟然使出了全身力氣,開山刀直接砍樹干。
“咔嚓!”
樹轟然倒塌。
流浪漢猝不及防,從樹稍摔落。
我已然躍上前,未待他落地,重重一拳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