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雨程終于眼淚汪汪地閉了嘴,眼神里寫著“你一定要來救我”。
阿文暫時松了口氣。
但是,警察并沒有走。
而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太多真正媒體人的注意。
如此重磅的錄音,其話題程度絕對超過羅西公司新聞發(fā)布會本身,又由于是全網(wǎng)直播,現(xiàn)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爆了,媒體人蜂涌至阿文和駱雨程身邊,想要拿到第一手信息,以博取網(wǎng)絡(luò)第一波流量。
“文總,文總,請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文總,真的是這位駱小姐因愛生恨,毒殺溫總原配一家嗎?”
“請問羅西先生一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溫總今天也沒來,溫總也中毒了嗎?”
“……”
各種各樣的問題,記者的話筒都快懟到阿文嘴上了。
因為人過多,場面一時有些失控,把警察都擠到一邊去了。
還有人把話筒伸到駱雨程嘴邊問。
“駱小姐,請問你為什么要指使保姆給羅西先生一家下毒?”
“請問你跟溫總現(xiàn)在在一起了嗎?”
“溫總今天為什么沒來你知道嗎?”
駱雨程現(xiàn)在腦子完全都是亂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一個勁地看阿文。
阿文唯恐她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把記者的問題接了過去,“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們始終相信警察,我們的人民警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所以,文總,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是說駱小姐是被冤枉的嗎?”
阿文含糊其辭,“這個……我不清楚……畢竟現(xiàn)在ai技術(shù)這么好,什么都可以合成?!?/p>
阿文這句話再度掀起軒然大波。
記者們直接炸鍋了,“文總,你的意思是剛剛齊總的音頻是ai合成的嗎?”
阿文聳聳肩,“我可沒這么說,我只是說現(xiàn)在的科技現(xiàn)狀,而羅西公司不就是做這行的嗎?嗯,我們靜等警察的調(diào)查,百分百相信警察,我們一起等警方通報吧,其它的,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p>
“是嗎?文總不知道的,要不要我告訴你!”人聲嘈雜里,一個尤其響亮的男聲穿透所有聲音。
竟然是溫廷彥……
阿文和駱雨程臉上頓時死灰一片。
溫廷彥和阿新從入口穿越人流而來。
記者開始擠到溫廷彥面前,“溫總,網(wǎng)上傳言你中毒,看來不是真的,對這個傳言你怎么看?”
“溫總,請問尊夫人家里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
“溫總……”
讓人眼花繚亂的話筒,應(yīng)接不暇的問題,全部又轉(zhuǎn)移到了溫廷彥這里。
溫廷彥一個都沒回答,只禮貌地請大家給他讓個道,他一點點,挪進了會場,并且直接朝主席臺走去。
“齊總,對不起,要打擾一下,能不能把話筒給我?”溫廷彥上臺后謙卑地請求。
主持人把話筒給了他。
于是,媒體人的焦點又回到了臺上,相機對準(zhǔn)溫廷彥,閃光燈閃個不停。
“對不起大家,本來今天是羅西公司的好日子,卻因為我的原因,給大家?guī)磉@許多麻煩,也耽擱了羅西公司發(fā)布會的進程,但是……”溫廷彥頓了頓,看著門口驚慌的阿文和駱雨程,“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尤其,齊總播放了錄音,那我這里也有一段錄音和一段監(jiān)控拍下來的視頻,大家一起看了吧。”
于是,會場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監(jiān)控下的溫廷彥辦公室。
阿文驚呆了,溫廷彥辦公室什么時候裝的監(jiān)控?好??!果然早就開始提防了!還口口聲聲什么兄弟!真兄弟會這樣提防著嗎?
更崩潰的是駱雨程,如果溫廷彥辦公室有監(jiān)控,那她不是暴露得明明白白?
果然,只見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她的身影,是躡手躡腳,一步三張望地在溫廷彥辦公室打轉(zhuǎn)。
然后,監(jiān)控里明顯地看得清她的動作——在溫廷彥的凈水器里水箱里加了東西,甚至,她還在溫廷彥的杯子里也抹了東西。
溫廷彥拿了話筒在一旁解說,“監(jiān)控視頻里可以看到時間,自這一刻起,我就再也沒有進過辦公室,并且沒有任何人再進去過,現(xiàn)在該監(jiān)控的每一幀每一秒都還在,沒有做任何刪除,我會請警察介入,查明駱小姐投放的是什么。另外,再請各位聽一段音頻?!?/p>
大屏幕監(jiān)控視頻結(jié)束,對話聲再次響起。
“你好,這個手機是這位先生的吧……”
從這里開始,駱雨程約溫廷彥吃飯那天晚上一切的對話全都播放了出來,包括駱雨程和阿文商量如何破解溫廷彥手機密碼,解開后又如何查看溫廷彥手機里的東西,怎么解開的郵箱密碼,以及郵箱里有什么內(nèi)容……
全部清清楚楚。
會場上再度一片混亂。
駱雨程尖叫,“你什么時候錄的音?怎么一個個的都喜歡錄音!”
溫廷彥遠遠看著她,當(dāng)然不會告訴她,在她離開包間去找手機的時候,就把竊聽設(shè)備放在里面了。
而阿文想逃,但是沒能逃走,被警察堵在門口把他抓了。
原本警察來就是要抓兩個人的,一個駱雨程,一個他,但先抓了駱雨程之后,場面太混亂了,警察差點被擠出駱雨程和阿文附近的圈子。因為圍上來的是媒體,是群眾,他們也不能隨便動手,也還要考慮到對企業(yè)的影響,在直播呢,強行抓人全網(wǎng)都在看,所以,干脆守在這里,等等再抓也不遲。
現(xiàn)在,正是時候,把兩個人抓走以后,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
駱雨程邊走還邊不服氣地喊,“阿彥,阿彥救救我!阿彥,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我從來都只是為了愛你……”
但她的聲音最終消失在警車的嗚鳴里。
會場內(nèi),回歸了正常的氛圍,阿文請來的那幾個記者見情況不妙,已經(jīng)趁亂偷偷溜了。
溫廷彥站在臺上,跟所有人鞠躬道歉,“我知道,說再多的對不起也沒有用,但是,真的是我的錯,產(chǎn)生了一系列惡性的連環(huán)后果,讓企業(yè)名譽受損,害羅西先生一家身處險境,是我……”
他說著,哽咽得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