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一臉決絕,說完便轉(zhuǎn)身回屋去了。
蔣仕凡還對著溫廷彥做了個鄙夷的眼神,簡知回頭叫他,“回家了,磨蹭什么?!?/p>
溫廷彥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扇門關(guān)閉。
她在說“回家了”……
這個詞,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對別說。
“溫廷彥,你什么時候回家?”
“溫廷彥,我想先回家了。”
“溫廷彥,回家的時候可以幫我?guī)€東西嗎?”
“溫廷彥,回家之前先告訴我一下?!?/p>
“溫廷彥,回家……”
她說的“回家”,難道不是專屬于他的詞嗎?他和她才有家!
現(xiàn)在,她卻叫另一個男人回家……
他心里像被一只利爪狠狠揪住一樣,撕拉著痛。
原來,心痛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曾經(jīng)也這樣痛過吧?在他一次又一次因為駱雨程而忽略她的時候……
對不起,簡知,我錯了……
他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一股烤面包的香味從簡知家里飄出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全身都濕透了。
而他堆的那個雪人,早已經(jīng)化得干干凈凈……
她明明想要玩堆雪人想了很多年的。
那時候還是高中,一到下雪,學生們就跟瘋了似的,在操場上瘋跑,打雪仗,男生特別調(diào)皮的,還會把雪灌到女生脖子里去。
她總是靜靜地坐在窗邊,看外面的雪花飄。
有同學會叫她出去玩雪,她卻搖搖頭。
她說雪太小了,海城什么時候能下大雪呢,可以堆雪人玩。
可惜,海城的雪,從來都是薄薄一層,還沒等到放學回家,就全部化了。
簡知,我們終于等到大雪了,可惜,我堆的雪人,你不要了……
烤面包的香味,是蔣仕凡折騰出來的。
簡知不喜歡歐包,他烤了軟軟的面包,像云朵一樣。
于是,順理成章的,他在簡知這邊吃了午飯,下午還一起看了個劇,看到一半,簡知就睡著了,他拿了毛毯給她蓋上,然后去準備晚飯。
晚餐,他們沒有喝酒,簡知很清醒,兩人要繼續(xù)看下午沒看完的劇,當晚,簡知沒有趕他走,她睡著以后,蔣仕凡繼續(xù)看劇,在客廳睡著了。
第二天,再給她做早餐,陪她去醫(yī)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他還陪著她一起把兩家的圣誕裝扮都掛上了,直到平安夜前一天,簡覽來電話,要接她回去過節(jié)。
考慮到她每天的康復(fù)都不能間斷,所以,簡覽會在平安夜當天來接她,簡知約他中午過來,那時候,剛好康復(fù)做完。
那天還是蔣仕凡陪她去的醫(yī)堂,回來后簡知把給家人的禮物收拾好,簡覽也就到了。
彼時蔣仕凡正在她家中,有種小狗要被主人拋棄的可憐感。
簡知要被哥哥接回去過節(jié),他在這邊唯一的親人鄭瑜凡又回國了,這就意味著,他要一個人在家里過圣誕。
其實中國人并沒有過圣誕的習慣,但在這樣的氛圍里,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團團圓圓,他一個人,顯得有點形單影只哦……
簡覽把簡知的東西提上車,再回來扶簡知上車,蔣仕凡就站在院子門口,巴巴的眼神濕漉漉的,像小狗,“簡……簡學姐,圣誕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