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打開禮品袋,是一個扁的正方形盒子,看起來,那個送了十塊手表的人,這一次,終于不送手表了。
打開盒子一看,是一串祖母綠的項鏈。
一顆顆鉆石環(huán)繞的大顆祖母綠組成的項鏈,中間再烘托一顆巨大的祖母綠作為鏈墜,就……很貴吧。
身邊巡演團的女孩子們都驚嘆“好漂亮”,紛紛猜測是誰送的。
“哎,簡學姐,沒有卡片嗎?那個人說里面有卡片,你看了就知道是他呢!”伴舞姑娘沮喪地說,唯恐是自己把卡片遺失了,“我再下去找找?!?/p>
“不用?!焙喼獢r住了她,笑著說,“沒有卡片,就是這樣的?!?/p>
“那你知道是誰嗎?”這位姑娘很有責任感,怕自己把事情辦砸了。
“知道,謝謝你?!焙喼褨|西收起來。
原來,他也來看跳舞了,不是瞧不起舞蹈嗎?
高考的時候填志愿,他問她報的哪里。
那時候,她心里那些年少青澀的喜歡不足以讓她放棄自己的前途去追隨他,當然會選最好的舞蹈學府。
他聽了以后就很遺憾,點點頭,說什么你們藝術生只能這樣了。
那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藝術生是文化不好,才迫于無奈去考藝考,但她是真的熱愛跳舞。
那時候的她也才十八歲,但已經有十幾年舞齡,生命里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跳舞。
作為藝術生的她,早已習慣了在學習鄙視鏈底端,他這樣說,她有些失望,但并不覺得奇怪,反正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年少的心動,不過是青春回憶。
后來,她受了傷,再也不能跳舞,那一天,他也是這么說的:沒事沒事,簡知,只是不能跳舞了而已,還有我,我會養(yǎng)你一輩子。
對他來說,只是不能跳舞了而已,跳舞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業(yè)。
甚至,還是某種上不得臺面的職業(yè),因為,在她結婚最初嘗試康復的過程里,溫廷彥要接送她,導致和阿文他們幾個聚會的時間總是不能準時,她在車里親耳聽見阿文打電話來說:你已經娶了個瘸子了,就讓她安安分分的吧,還康復什么!堂堂溫大總裁的太太是瘸子已經夠憋屈的了,還是個跳舞供人取樂的,這是個什么光彩的事嗎?
彼時,他沒有反駁。
她便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和阿文一致。
他以為他沒用免提,她什么都沒聽見,其實,車里那么安靜,阿文又咋咋呼呼的,那些話雖然不是字字清楚,但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后來,她終于能走路,但繼續(xù)跳舞,是真的不可能了。
有人說,醫(yī)學五年一個臺階,總有人在探索前行,這一次,付醫(yī)生和他老師實驗的這套方案最終能不能成,她其實也不知道,但人總要孤注一擲的時候,這一次,她要拼盡全力!
因為第二天就要離開水城,所以他們當晚收拾東西到很晚才回酒店。
晚上,簡知打開手機,收到奶奶給她的消息:知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