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酒師很快把方以珀點的兩杯酒調(diào)好端上來。
顏色非常漂亮的雞尾酒,方以珀喝了一口,酒精度數(shù)似乎有點高,很嗆的酒味。
她皺了皺鼻子,江恪行伸手拿走她的那杯酒。
“這是我點的?!?/p>
她又扒拉回來。
“上次喝醉酒難受全忘了?”
江恪行摁住她的腦袋,長腿支在地面上,把她那兩杯高度數(shù)的雞尾酒讓調(diào)酒師換掉,重新給她點了兩杯低度數(shù)的果酒。
方以珀瞪著他,很不服氣,胡亂踹了踹他的凳子。
江恪行直接踩在她的高腳凳上,固定住,重新把啤酒放在她邊上。
“你以前來這里都玩什么?”
方以珀喝了一小口啤酒,好奇地問。
江恪行神情淡淡,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能玩什么,喝酒,聊天,”
他看著她的表情,故意停頓了下,然后說出另外幾個字,
“打架。”
方以珀臉上露出有點失望又不相信的神色,
“就這些?等等,你還打架?”
江恪行點頭,看著她,黑色襯衫襯得他眉眼極為英俊,又有點說不出的壞。
他完全看出她想要問什么,
“你想問什么?談戀愛?約會?”
方以珀抿唇,喝了一口重新端上來的雞尾酒,
“我可沒說?!?/p>
江恪行盯她兩秒,不冷不熱地扯了下唇,拿起手上的啤酒仰頭喝了口,說,
“在你眼里我以前應(yīng)該是怎樣的人?”
方以珀抿著酒杯的邊緣,想了想,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p>
江恪行沒說話,似乎是笑了下,又好像沒有。
身后的光從他肩膀后側(cè)打過來,顯得他表情有點模糊不清,看不出情緒。
方以珀低頭拿起杯子里的雞尾酒喝。
臺上的駐唱歌手換了一首歌,柔和了些。
是一首英文歌。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方以珀感覺心情好像放松了點,
“這個手環(huán)是什么?”
她舉起自已手上的手環(huán),問他。
江恪行低頭掃了眼,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摁了下。
方以珀低頭一看,上面出現(xiàn)幾個數(shù)字,還在來回變化,邊上是起伏的線條。
“心跳手環(huán)?!?/p>
江恪行將自已的手環(huán)也摁了摁,上面出現(xiàn)同樣的數(shù)字和起伏的線條,
“上面顯示的是你現(xiàn)在的心跳頻率?!?/p>
方以珀低頭看自已的數(shù)字,好像跳的有點快,但也在正常范圍。
江恪行的數(shù)字跟她差不多。
旁邊其他喝酒聊天的客人也都戴著這樣的手環(huán)。
“你以前跟其他人來過嗎?”
方以珀問他。
江恪行靠著吧臺邊,
“來過。”
方以珀往他跟前湊近了點,“第一次來是什么時候?”
江恪行沒回答,低眸掃了她一眼,把調(diào)酒師調(diào)好的酒推到她邊上,聲音不冷不熱,
“你問這個干什么?”
方以珀抿唇,
“你都帶我過來了,我為什么不能問?”
江恪行仰頭喝酒,輕描淡寫道,
“十幾歲?!?/p>
方以珀露出個很驚訝又一臉恍然的表情,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p>
江恪行目光掃過她的臉,喉結(jié)平靜地滾了下,
“來酒吧就不是好人了?”
他高中在國外上學(xué),十幾歲的年紀,骨子里血液最沸騰的時刻,酒精,香煙,跑車,崇尚暴力,強勢,一度喜歡各種極限運動。
方以珀沒有見過那個時候的自已。
她當(dāng)時才多大?
可能還在班上暗戀某位男同學(xué)。
方以珀一本正經(jīng)點頭,刻板印象十足地說,
“來酒吧不一定是壞人,但十幾歲就來一定不是?!?/p>
江恪行哼笑一聲,仰頭喝完手上的啤酒,重新開了兩瓶,一瓶遞給她。
“要不要玩游戲?”
他問。
方以珀愣了下,
“什么游戲?”
江恪行舉著啤酒,又摁了下手上的電子手環(huán),
“一人一個問題,只能說真話,想問什么都可以。”
“手環(huán)亮了紅燈,就說明撒謊了?!?/p>
方以珀低頭手腕上的手環(huán),
“它還能測謊?”
江恪行點頭,眼神侵略地看她,
“嗯,玩嗎?”
方以珀抬頭,目光對上他略微帶著點挑釁地目光,用力抿了下唇,
“玩?!?/p>
江恪行挑眉,拿過她的手,調(diào)了調(diào)她的手環(huán)。
藍色手環(huán)滴一聲,閃了閃。
“誰先?”方以珀問。
心跳的有點快。
江恪行起身,長腿往前踩在她的凳子上,將她那一側(cè)的高腳椅往他這邊挪過來幾分,說,
“你先?!?/p>
他低頭看她。
兩個人距離一瞬間拉得很近。
方以珀抬眼。
燈光昏暗,江恪行的氣息從頭頂拂過來,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冷峻眉眼漆黑,侵略,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