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耶律烈滿臉驚駭。
腦海里的想法讓他完全想不通,為了這一群殘兵會有如此膽魄。
面對他親率的兩萬大軍,不僅不逃,反而還敢如此發(fā)起偷襲。
此時此刻,隨著滾石落下和火油罐的爆炸,讓匈奴兵瞬間陷入了混亂。
沒有了陣型,匈奴兵的傷亡更加激增。
就在這時,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砸中了耶律烈的戰(zhàn)馬。
一聲哀鳴下,耶律烈的戰(zhàn)馬跪倒在地,就連耶律烈也被瞬間甩了出去。
“大將軍!”
親衛(wèi)立馬上前護住耶律烈。
耶律烈捂著胳膊,看著谷中越來越大的火,知道再待下去只會全軍覆沒,咬牙下令。
“沖出去!”
耶律烈怒火滔天,哪怕恨得牙癢癢,可卻也無可奈何。
隨即,在親衛(wèi)的護送下,耶律烈朝著山谷外瘋狂奔跑。
與此同時,山頂上的林洛也及時召集起了銳箭隊的所有人。
耶律烈在上外留下了五千人,算是徹底堵死了他們的退路。
原本林洛的計劃是襲擊了耶律烈之后,他們便立刻返回山谷。
現(xiàn)在卻沒辦法按計劃回去了。
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反方向朝著匈奴大營而去!
另一邊的匈奴大營里,木木圖看著眼前被燒得一干二凈的糧倉,臉色慘白如紙。
他深刻的知道,等大將軍回來,便是無盡怒火籠罩向了他。
“大人,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
一名匈奴兵手里拿著一枚三角令牌,上面刻著一個清晰的趙字。
“這……!”
木木圖接過令牌,瞳孔驟然收縮。
身為匈奴大營的后勤軍需官,他自然認出了這是誰的令牌。
大乾監(jiān)軍趙真玉的令牌!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大營被襲,是趙真玉和大乾人勾結(jié)干的?
想到這里,木木圖讓負看到了一抹自我救贖的希望。
若是能把糧倉被燒的責(zé)任推給趙真玉,他或許還能得到大將軍的饒??!
沒多久,木木圖就接到消息,大將軍即將率軍回營。
當(dāng)即木木圖便直接拿著手里的那枚令牌,匆匆的朝著大營門口跑去。
在緊張和忐忑的心情下,木木圖等候在大營門口。
可他遠遠看到耶律烈的歸來后,整個人都懵了。
這還是他們的大將軍嗎?
原本金燦燦的金甲此時漆黑一片,甚至離開時的兩萬大軍卻只有寥寥幾十人跟隨在后面。
完了!
木木圖不傻,立馬就意識到了耶律烈遭受了敗仗。
現(xiàn)如今糧倉被燒毀,恐怕大將軍滔天的怒火都要傾瀉在他身上了。
果然,當(dāng)耶律烈來到木木圖面前時,臉上立馬涌出一抹怒意,毫不猶豫地就揚起手中馬鞭,狠狠的抽在了木木圖身上。
“木木圖,你真該死!”
耶律烈咬牙切齒,大營糧倉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燒,與木木圖這個軍需官有著極大的責(zé)任。
此時的木木圖也深知,自己再不做辯解,恐怕立馬就要人頭落地了。
當(dāng)即他就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將軍,屬下該死!”
木木圖面色慘白,但卻聲音凄厲地大喊著:“大將軍,這一切都是大乾監(jiān)軍趙真玉的陰謀??!”
此時怒火中燒的耶律烈卻是猛然一怔。
趙真玉的陰謀?
耶律烈眉頭一皺,盯著跪在地上的哦木木圖厲聲質(zhì)問道:“說清楚!”
木木圖立馬將手里的三角令牌舉過頭頂,急忙說道:“大將軍,燒毀糧倉的人正是大乾監(jiān)軍趙真玉派來的人,屬下費勁前進紈绔才挖出一人,并在其身上找到了這枚令牌!”
此時的木木圖也不忘了給自己攬功勞。
至于耶律烈會不會親自察看被他趙真玉派來的人,木木圖絲毫不擔(dān)心。
畢竟昨夜的大火之下,被燒死的人不在少數(shù),到時候隨便丟出一個人充數(shù)就行了。
“趙真玉!”
耶律烈勃然大怒,雖然木木圖一人之言不能全信,但是趙真玉的隨身令牌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這一刻,耶律烈仿佛將原本的一些疑惑,全部想通了。
難不怪,一支殘兵能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地找他幫忙剿滅,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借著他與殘兵糾纏,卻暗地里派出人掏他老窩。
這種手段,確實夠趙真玉!
跪在地上的木木圖,小心翼翼地看著耶律烈,當(dāng)他看見耶律烈不斷變換的表情后,心里頓時就穩(wěn)了。
直到耶律烈已經(jīng)將怒火轉(zhuǎn)移的他,當(dāng)即便大聲哭喊道:“大將軍,這件事絕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讓趙真玉為此付出代價!”
木木圖凄厲的哭喊聲,就仿佛是火上澆油一般。
耶律烈氣的渾身發(fā)抖,將令牌狠狠摔在地上,怒聲咆哮地大喊了一聲。
“立刻傳信告訴趙真玉,若是三天內(nèi)他不把糧囤的損失補上,本將軍就親自帶兵去北關(guān)城,找他算賬!”
親衛(wèi)領(lǐng)命而去,耶律烈看著燒毀的糧倉,心中滿是恨意。
糧倉沒了,只能靠剩下的殘糧度日,更惱火的卻是,就快進入冬季了,到時候若沒有糧草,他這三十萬大軍該如何度日?
所以,這一次若是趙真玉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說法和補償足夠的糧草,他必定揮軍,兵臨北關(guān)城!
然而,此時此刻的耶律烈萬萬想不到,不遠處的山丘上,剛剛在斷云谷襲擊了他的林洛一群人正悄悄注視著他。
從斷云谷撤離的林洛,為了避免被耶律烈留下的五千人發(fā)現(xiàn),只能尾隨在耶律烈的身后。
山丘上,林洛遠遠地看著暴跳如雷的耶律烈,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譏笑。
雖然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
但林洛也猜得到此時的耶律烈,肯定已經(jīng)看見了他故意留下的那一枚令牌。
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計劃發(fā)展,恐怕短時間里那位監(jiān)軍大人恐怕不得安寧了。
如此一招禍水東引,也算是給了他們一些喘息之機。
“將軍,接下來我們該去哪里?”
薛紅衣在旁邊輕聲詢問。
前有匈奴大營,后有五千匈奴兵。
現(xiàn)在他們還真沒有地方可去了。
聞言的林洛,微微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既不是大乾,也不是匈奴的草原。
只見他沉聲地從口中說出一句話。
“我們?nèi)ズ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