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總是哭哭哭的,煩都煩死了!”
李姑姑聽后,眉宇間有一些不忍。
“主子,這樣不太好吧,他還只是一個孩子。那藥喂多了的話,恐會吃出什么毛病來?!?/p>
沈若櫻一臉冷漠。
“又不是我親生的,我何必那么在意?如果不是要用他來籠絡(luò)航之的心,我才懶得理他。”
“要怪就怪他那個娘,愚蠢至極!想要對顧青檸動手,做什么不行,偏偏去放火?”
現(xiàn)在對外說的是琳瑯跟顧青檸有私仇,才會放了那么一把火。
可火很快就被撲滅了不說,琳瑯自己還撞墻自盡了?
沒用極了!
在沈若櫻看來,如果是她,要報仇的話,如果不能成功,那就同歸于盡好了!
李姑姑看著沈若櫻眼底的狠厲,都有一點害怕了。
她猶豫了一下,點頭道:
“那好,奴婢這兩日找機會偷偷出去買了?!?/p>
陸航之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兩人就不再提買藥的事情了。
李姑姑也抱著孩子,以孩子餓了為由,去了隔壁偏房。
陸航之握著沈若櫻的手,高興道:
“若櫻,母親他們已經(jīng)都同意我納你做妾了,以后咱們就關(guān)上門好好過日子。”
“之前的事情,都一筆勾銷,怎么樣?”
沈若櫻嘴角一抽,忍著心底的厭惡。
“航之,你不介意我之前犯過的錯了嗎?”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知道錯了,以后不再犯就好了?!?/p>
“航之,你對我太好了!”
兩人深情相擁。
多少找回了一絲剛成親時候的脈脈溫情。
可沈若櫻嘴角都是冷漠,而陸航之則是眼神有點迷離。
他突然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早知道今日,他當(dāng)初就該直接娶青檸做正妻,她定然會把他的家,給管得好好的。
而若櫻,就做他的妾,整日陪伴他,紅袖添香。
可惜啊……
**
正妻和離后,反而做了妾。
而本來的平妻馮媛兒,被抬成了正妻。
這等荒唐事,國公府上下都認(rèn)為很丟人,故而沒有任何大辦,進行得悄無聲息的。
不過國公府的姻親卻是知道的。
馮家那頭倒是高高興興,還特意送了一些補品來給馮媛兒,養(yǎng)身子。
倒是廣平侯府那邊差點氣歪了嘴巴,沈老夫人直接被氣病了。
雖然之前鬧僵了,但廣平侯夫人還是再次登門,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沈若櫻這個不孝女。
怎能這樣給侯府丟人?
顧青檸還在月子里,不能受風(fēng)。
她是國公府中饋主事人,廣平侯夫人不得不先來跟她見面。
廣平侯夫人現(xiàn)在不敢跟顧青檸對著來了,所以姿態(tài)放得很低。
“青檸啊,恭喜你喜得貴女!我今天來,也沒什么事,就是要去跟若櫻聊聊?!?/p>
顧青檸不說話。
廣平侯夫人陪著笑,歉意道:
“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她竟然做了那等錯事,幸虧你們既往不咎?!?/p>
“我這次來,就是想要說說她,以后萬不可再那樣了。”
顧青檸也沒表態(tài),轉(zhuǎn)過身對陳芬芳吩咐道:
“陳姑姑,你陪侯夫人去翠微閣,記得也要知會二少夫人一聲?!?/p>
她口中的二少夫人,已經(jīng)是馮媛兒了。
陳芬芳:“是?!?/p>
廣平侯夫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青檸,你現(xiàn)在還在月子里,本不該打擾你的?!?/p>
“但母親因為之前的疏忽誤會,讓你受了委屈,她十分抑郁后悔,身子也是每況愈下,如今都臥床不起了?!?/p>
“倘若你有空,能去看看她嗎?”
他們整個廣平侯府,再也不敢小瞧,昔日寄居在他們府上的孤女顧青檸了。
如今,那陸景煜又是陛下跟前的紅人。
他們侯府其他親戚也都不給力。
思來想去,如今他們親戚中,地位最高,權(quán)勢最強的,竟然就是這顧青檸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顧青檸:“等我出月子后,看看什么時候有空?!?/p>
這句話相當(dāng)于一句應(yīng)付。
廣平侯夫人訕笑著下了這個臺階,起身去翠微閣。
她隨著陳芬芳往外走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發(fā)現(xiàn)顧青檸正安靜地看著她。
廣平侯夫人立刻把頭又轉(zhuǎn)了回來。
該死的!
這個丫頭明明什么都沒有說,沒有做,她怎么就有點害怕她了呢?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xù)到翠微閣,見到了女兒沈若櫻后,廣平侯夫人才找回了高高在上的感覺。
廣平侯夫人扭頭對陳芬芳說道:
“陳姑姑,行個方便,我要單獨跟女兒說幾句話?!?/p>
陳芬芳:“那奴婢就在隔壁耳房等著你們?!?/p>
她轉(zhuǎn)身出去了,還沒走遠,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廣平侯夫人打了沈若櫻一個耳光。
“孽女!好好的正妻不做,非要來做妾,侯府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
“這個時候嫌我丟臉了?我被休的時候,給你們寫信,你們?yōu)槭裁礋o動于衷?”
“……”
陳芬芳走遠了,其他的聽不到了。
她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后,又把廣平侯夫人送了出去,就回顧青檸身邊稟告。
“侯夫人十分生氣,罵了許久?!?/p>
“最后離開的時候,還說以后廣平侯府不會再認(rèn)她這個女兒,讓她自行了斷?!?/p>
陳芬芳嘖嘖感慨。
那沈若櫻固然有錯,但廣平侯府也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顧青檸俯身看了看孩子,緩聲道:
“廣平侯府一向最勢力眼,再加上之前他們可是把許多期望,都押在了沈若櫻身上。”
“對方?jīng)]能做成國公府的當(dāng)家主母,他們本就失望?!?/p>
“后來,沈嫣然也出了事。沈若櫻更是從正妻,變成了妾?!?/p>
“廣平侯府這是氣急敗壞了?!?/p>
來自親人的這種壓迫,惡言,會成為壓倒沈若櫻的最后一根稻草……
顧青檸:“且看著吧,馮媛兒腹中的那個孩子,生不下來?!?/p>
而琳瑯留下的那個,被現(xiàn)在滿心仇恨的沈若櫻養(yǎng)著的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陳芬芳忍不住感慨,“如今這樣一看,翠微閣可真是造孽啊。”
好好的幾個孩子,沒的沒,唯一活下來那個,也可能要被養(yǎng)廢了。
顧青檸點了點頭。
這些都是陸航之造的孽!
之前埋在趙靜那邊的事情,也到快收割的時候了。
到時候都一起爆發(fā),國公府又要熱鬧了。
但是那個時候,他們松濤閣眾人,已經(jīng)搬去了新家。
秦國公發(fā)生的這些糟心事,自然外人都不知道。
吃了虧的廣平侯府,也不會四處宣揚。
就在這個時候,京城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太后老人家回京了。
三年前,大楚瘟疫橫行,又趕上了旱災(zāi),后來哪怕平息了,大楚也是元氣大傷。
太后以尊貴之軀,去皇家寺院為大楚祈福一千日。
如今期滿,正值回歸。
太后雖然不是明和帝的親生母妃,但兩人一直母慈子孝,再加上‘祈?!皇?。
明和帝親自來城門口,率領(lǐng)眾臣,迎接太后。
太后已經(jīng)六十有五,但因為多年保養(yǎng)得當(dāng),又養(yǎng)尊處優(yōu),她看起來不過五十多歲的模樣。
見到明和帝,她慈愛地笑了笑。
“皇帝,你事務(wù)繁忙,不用你親自來接哀家啊。還有,竟然讓這么多臣子都來了,會不會耽誤你們的政務(wù)?”
明和帝扶著她的手,“母后為大楚祈求平安,理應(yīng)得到最尊貴隆重的迎接。迎接您,就是我們的首要政務(wù)?!?/p>
明和帝身后,是有品階的宮妃,皇子,王爺?shù)取?/p>
再后邊,是按照官員品階排列。
太后跟明和帝說著話,忽而抬起頭,四處張望著。
“對了,怎么不見明月呢?”
“她這孩子,平時跟哀家最親了,今日哀家回來了,她連面都不露,是不是故意去偷懶了?”
太后的話音剛落,周圍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小心翼翼地看著明和帝的臉色。
蘇貴妃跟柔妃一前一后站著,兩人都微微變了臉色。
蘇貴妃得意萬分,想著明月肯定有機會翻身了。
她剛要開口,站在她身后的柔妃,突然上前一步,對著太后微微福身。
“回稟太后,明月那孩子一向不懂事,還請您不要怪責(zé)。”
太后擺擺手,隨意道:
“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回頭讓她來給哀家磕頭認(rèn)錯就行了?!?/p>
太后是真寵秦明月,所以今日這樣大的事情,都不太在意。
等到明和帝扶著太后的手臂,上了鑾駕后,眾人紛紛起身,一起回宮。
蘇貴妃瞪了柔妃一眼,“柔妃,本宮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說謊竟然連眼睛都不眨呢?”
柔妃眨眨眼,一臉無辜,“蘇姐姐,你在說什么?剛才我句句都是實話,沒有說謊?。 ?/p>
明月一向不懂事。
這是柔妃剛才的話。
的確是實話。
蘇貴妃一噎,哼了一聲。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太后老人家如此看重明月,肯定舍不得見到她被貶成庶人?!?/p>
“倒是你柔妃,竟然不在這個時候,為明月求情,竟然還落井下石,說她不懂事?”
“有你這樣做人家母妃的嗎?一點都不知道護著明月!”
蘇貴妃的話,十分不客氣。
雖然她的品階比柔妃高,但實際上柔妃身上的寵愛,也不比她少。
其他人見狀后,有點狐疑,想著這兩人關(guān)系不是很好么?
怎么就突然劍拔弩張了?
當(dāng)然了,狐疑歸狐疑,可沒有人上前去,她們可都不敢惹蘇貴妃。
但有人敢。
陳雅往前一步,剛要為柔妃說話,結(jié)果柔妃自己先開了口。
“女兒跟母妃不親近不信任,母妃也不想護著女兒?!?/p>
“蘇姐姐,你說親母女之間,應(yīng)該這樣嗎?”
蘇貴妃:“?。。 ?/p>